慕静泽的心蓦地一痛,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用情至深,以为自己就是一个铁块,却没想到被宁凝给打磨成了一把利剑,只属于宁凝的利剑。
他走过去,柔声说道:“去买东西吧。”
宁凝现在心里憋着气,很想发作,但是她现在的身份根本无法发泄,还要赔着个笑脸,她做不到。
她没有理慕静泽,闷着脑袋一直往前走。
慕静泽也不说话,在她后面跟着。
忽然,路上突然串出来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夫大喊一声“小心”,宁凝抬头望去,一辆马车朝自己疾驰而来,宁凝顿时吓懵了。
突然,感觉到腰间有一只手强而有力,身子一轻,她便被慕静泽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宁凝这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马车疾驰而过,一刻也没有停下,即使要撞到了人也没有丝毫要停下的意思。
站稳之后,慕静泽立刻开始教育宁凝。
“你没长眼睛啊?”
宁凝瞟了一眼慕静泽的脸色,阴沉得厉害,她也不敢乱说话,只好乖乖低头认错。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慕静泽的气更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难道就不会照顾好自己吗?
“没有了没有了。”宁凝赶紧改口。
绝儿揪着宁凝的衣角,软软问道:“娘亲,你受伤了吗?”
宁凝摇摇头,说道;“没有,很好。”
慕静泽看着她可怜兮兮地表情,还是放软了心肠,柔声问道;“没有哪里伤着吧?”
宁凝摇摇头,说道:“没有,辛亏王爷救得及时才没有受伤。”
“以后走路小心点,跟在本王身边,别一个人闷着脑袋往前冲。”慕静泽冷声说道。
“哦。”
绝儿笑道:“那爹爹,我们现在可以去吃囊饼了吗?”
慕静泽牵着绝儿的手,说道:“牵着你娘亲的手就可以去了。”
绝儿笑眯眯地牵着宁凝的手,宛如一家三口,宁凝有些不情愿,慕静泽心里高兴,但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三个人牵着过马路,一路上引来了好多人的羡慕的目光,看得宁凝浑身不舒服。
卖囊饼的老板看着他们,笑呵呵地说道:“你们一家三口可真是恩爱,小姑娘也可爱。”
宁凝僵硬地笑了笑,心里非常不高兴。
慕静泽则是朝那人温柔一笑,说道:“妻子和女儿只有这么一个啊。”
老板说道:“我家也有一个长得可爱的女儿,只可惜她娘走的早,不然我也她们娘俩出来了。”
“你没打算再找一个?”慕静泽问。
老板苦涩的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有这么一个妻子,一个女儿,不想再娶。”
慕静泽笑道:“如果我的妻子死了,我也不会再找的。”
宁凝心里腹诽:“放屁,那我是谁?用各种要我嫁给你,别忘了你之前可是有过王妃的。”
这句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只能自己在心里骂骂,过过瘾而已。
买好了囊饼之后,三人又去商店买毯子。
商品琳琅满目,这家店应有尽有,毯子五颜六色且花纹好看,而且面料也好,一些金器银器一点儿也不比中原的差。
宁凝说道:“我要是给太后娘娘买一个花瓶,你觉得如何?”
“只要你觉得可以,本王便没有意见。”
绝儿笑眯眯接过话茬,说道:“反正爹爹是给钱,对不对?”
慕静泽赞赏的看了一眼绝儿,说道:“对。”
宁凝走到毯子面前仔细挑选,一边选,一边说:“我觉得我还想给太后娘娘买个毯子回去,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所以我觉得还是给太后娘娘买个毯子回去遮遮腿。”
“那你还买花瓶吗?”慕静泽问。
“买,当然要买啊。”宁凝拉出一张毛毯,“反正是你给钱,又不是我给钱。”
慕静泽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这个女人的自觉性很高嘛。
宁凝扯起手里的毛毯,朝慕静泽问道:“你觉得这个好不好看?”
慕静泽沉思了一下,说道:“不好看,换一个。”
宁凝又迅速地捡起另一张,问道:“这个呢?”
“这个还可以,但是颜色不好看,太后喜欢颜色鲜艳一点的。”
宁凝看着面前毛毯,又仔细的挑选了一下,颜色鲜艳的。她眼前一亮,捡起了一张绿色的毛毯,问道:“这个怎么样?花纹好看,颜色也鲜艳,这种绿又不是暗绿,太后应该会喜欢的。”
“嗯,这个可以,那就这个吧。”
“好。”宁凝将毛毯裹了起来抱在手里,又走到银器的柜子前挑选银器。
宁凝问:“王爷,你觉得是给太后娘娘是挑选银器,还是选个花瓶啊?”
慕静泽说道:“你还是选花瓶吧,宫中的银器和金器数不胜数。”
“好,那就听你的。”
宁凝又走到花瓶前,上面的花纹和花瓶形状都有浓浓的西域风情。
宁凝咧了咧嘴,问道:“我买这些回去,太后会不会不喜欢啊?”
慕静泽说道:“送给太后东西是你的心意,喜不喜欢就是她的事了,但是本王觉得你还是应该送给太后喜欢的东西。”
宁凝想了想,太后喜欢啥?好像除了花钥铭,太后没什么喜欢的,难道我把花钥铭包装起来送给太后?不不不,这可行不通。
“那我还是给太后买个花瓶吧,她要是不喜欢放在室内,那就放在外面当花坛吧。”宁凝一边挑选,一边说:“那我就买个矮一点的。”
“这个怎么样?”她指着一个花瓶说道。
慕静泽看着这个又矮又肥的花瓶,眉头不禁皱了皱,选这个怕是太后更加不喜欢了。
“你还是换一个吧,别老想着太后不喜欢,你要买就买一个好看的,能够突出太后身份的,用不着给本王省钱。”慕静泽说。
宁凝看着慕静泽,注视了他几秒,然后淡淡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给王爷省钱。”
慕静泽弯了弯嘴角,没有说话。
宁凝看着最上面的花瓶,眼神十分认真,问道:“那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