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告诉他们!”我有些激动地伸手按住那名士兵的手,对他说:“我知道他们在哪,我想直接到他们面前,给他们一个惊喜!”
士兵虽然有点莫名奇妙,但遵从了我的意思,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通话器。
我拉开车门让柏白下来坐到后面去,告诉他,这里我非常熟悉,还是由我来驾驶吧。
就和当初从这里回到平阳市的心情一样,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这里莫名让我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虽然只是离开了几个月,但朱应伟和张宏他们确实干得非常不错。沿途道路两边不再是荒芜的草地,全都种满了各种粮食作物。此刻田中仍有人在不停劳作着,听到有车经过,都好奇而友善地直起身子看着我们。
绕过县城,路过村子,我们的车子就像在过去那个向往的世界中徜徉,到处都是人,连空气都抛弃了一直以来的腥味。虽然希望之洲里也是类似的景象,但不知道为何,却没有这里这样自然。
来到那个熟悉的坡脚山洞前,显然守门的士兵最终还是没有听我的话。只见朱应伟一家子,还有四五个我不认识的人,加上张宏,全都已经在洞前的空地上等着相迎了。
不得不说,我确实有些忘形了,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去,拨开走在最前面满脸堆笑的朱应伟和张宏,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左右分别一手一个,拦腰将后面的朱晓芸和朱晓玲姐妹俩儿抱了起来,一面大声说到:“妞儿,今晚两个都得陪爷啊!!哈哈!”
熟悉我的人,自然知道我这种喜欢开玩笑且没有下限的性格。朱应伟哈哈大笑起来,刘婶过来假装嗔怪却仍是充满笑意地拍打着我的后背。朱晓强在一旁跟着傻笑。张宏索性直接去跟后续下车的老徐他们打着招呼。只有两姐妹满脸通红地轻轻挣扎着,四只手分别捶在我的两边肩膀上。
“诶??叔!这是怎么回事??”
“叔!这就是你们说的贵客??就这德性??”
身后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放下还在捶打我的姐妹俩,愕然地转身看去。只见旁边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都是二十六七的年纪,正一起恼怒地看着我。
看到我将姐妹俩放下,两个小伙子赶紧上前来,一人一个揽住朱晓芸和朱晓玲,像是安抚受惊的小鸟一样在她们耳边问着话。两姐妹的脸早已红到了极限,低声嗔怪着小伙子,让他们不要再大惊小怪的。
我心里明白过一些来。就在这时,朱应伟依旧大笑着凑到我身后说到:“后悔了吧?谁叫你看不上我这两个宝贝女儿的,现在可都是有主人了,你再乱来可得当心挨揍。”
我这作死的性格就是越尴尬越喜欢胡闹,听完朱应伟的话,我索性看着两个小伙子笑眯眯地大声说到:“谁说我看不上晓芸和晓玲的?!?天哪!我的心碎了无痕啊!!!”
两个小伙子毕竟跟我不熟悉,被我这么一闹,现在还当着他们的面说这样的话,血气一下就上来,皱着眉抡着拳头就跃跃欲试的想上来。
“咳!”
“咳!!”
两个声音由远而近,一个轻一点,另一个则足以让人感受到主人的恼火。我心里一个激灵,一时忘形,忘了车上那两个女人了……朱应伟本来还在笑着想要劝住那两个小伙子,但一看来人的方向,他们一家子,特别是朱应伟跟朱晓玲直接楞在了当场。
因为他们两个,在我的梦境中见过黎阳,也知道她是谁,更知道,那个时候她已经“死”了。
加上后面又走来的瞿蕊,我感觉朱应伟整个人都凌乱了……
我赶紧凑到他耳边说:“没事的,伟叔,之前都是误会,稍后我会慢慢跟你说。”
朱应伟还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一面继续不可思议地看着黎阳和瞿蕊,一面招呼我们:“噢……噢……行,那个,先进屋先进屋。”
只是另外还有两个人也呆呆地站在当场,那两个小伙子大概没想到我这个一脸猥琐,看上去就像没见过女人的家伙,身边居然有如此姿色的女人。朱晓芸姐妹也算得上漂亮,但无法跟黎阳比,更别提风铃那种看上去就不属于人间的“妖怪”了。
我笑着就往山洞里走,朱应伟这时才从黎阳“复活”的震惊中醒过神来,他拉了一下说到:“这边!怎么还往那个洞里走啊,我们早就搬出来了,呵呵。”说完,伸手一指左手边不远处一幢重新装修过的漂亮民房。
我微微一愕,放眼往来路上那些原来村子中的民房看去,刚才来的时候因为期待重新见到朱应伟一家而没有太留心,现在才发现,那些民房已经全都修葺过,而且都住进了人家。
一面朝民房走着,朱应伟一面跟我解释到:“自从你让张宏他们到这里之后,陆陆续续加起来总共来了两千多人。县城里一时还不能彻底的清理出来,所以大家就集中在这附近住。人多了,热闹了,也安全了。我们一家也就从那个洞里搬了出来,现在那个洞只是作为小仓库,放放物资什么的。”
我笑着点点头。说话间,一众人走进了朱应伟家的这幢四层小民房,虽然没有足够的条件和精力来大搞装修,但民房里面还是修整的不错,干净,舒适,敞亮。
人太多,两个小伙子和其他几个年轻人忙里忙外的搬来许多椅子,才全部都坐下了。看到黎阳和风铃一左一右挨着我坐在沙发上,风铃还自然地挽着我的手臂,那两个小伙子和那些年轻男人用更加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大概在他们心里,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我这种几近中年,满脸胡渣的猥琐大叔,究竟是哪里来的魅力,能让这种女人看得上眼……
坐定了,熟人自然更多的只会去跟熟人说话。老徐和储慧他们在我离开平阳市之后,到张宏那住过几天,所以张宏一直在跟他们互诉着别来之情。
我举起面前冒着热气的水杯啜了一口,就听朱应伟笑吟吟地说到:“晓山啊,你可没兑现自己的承诺哦!”
看我一脸的茫然,他继续说到:“当初不是说要把车子开回来还给我的吗?”
我恍然,哈哈一笑说:“你不也没把晓芸给我好好的留着吗?嗯?”
两人相视一阵大笑。笑完,我正了正脸色,微笑地看向对面的朱晓芸姐妹,对她们身边的两个小伙子说到:“刚才真不好意思啊,不过你们别误会,我和她俩就像兄妹一样,以前胡闹惯了,别介意啊。”
听到胡闹两个字,朱晓玲把头低了下去。
看着黎阳和风铃,两个小伙子自然很相信我的话,很相信我不会抢他们的女人。脸色缓和下来,一起笑着对我说:“不会,不会,刚刚确实误会了,呵呵。”
朱应伟问起我从这里离开之后的事情,我大致给他说了说。听到我现在已经失去变异能力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大概是在通过他所了解的知识,帮我思考着要怎么办。
让我没想到的是,顶多两三个月的时间没见,朱晓玲好像已经从陈年的“噩梦”中彻底醒了过来,人变得开朗了许多,甚至比她姐姐朱晓玲还要放得开一些。同样在听到我情况的时候,她起身朝我走了过来,用眼神征得朱应伟同意的同时,伸手摸着我的额头说:“哥,我看看。”
我不知道她想看什么,但相信她不会再害我,所以只得由着她。神经病和天才往往只是一条线的差别,可能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从父亲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颇专业地翻起我的眼皮看了看我的眼仁。
我也不懂,但看她颇有自信的样子,只能由她继续鼓捣我的脑袋。看了一会儿,朱晓玲放开我,转头对朱应伟说:“爸,你看会不会是精神意识层面造成的?”
朱应伟摇了摇头说:“现在还说不清楚。”
朱晓玲想了想,指着自己的大脑对我说到:“哥,要不……我进去看看??”
虽然朱应伟才是“壤种”实验体,但早在那时我们就都看出来,朱晓玲通过遗传得到的能力,要比她父亲强上许多。所以她现在才会提出这样的办法。
“别!别!”我惊得慌忙往后退了些身子,双手挡在我和她之间说到:“妹啊!你可别再吓你哥了啊。”
朱晓玲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看着地板唯唯诺诺地说到:“哥,那时候真对不起,我差点就……总之,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完,她又转头看着我左边的黎阳说:“嫂子,对不起,那个时候我还利用你……总之,也请你多多原谅。”
这两句话让在场的人听得云里雾里,只有我和他们一家子知道是在怎么回事。关于那次在这里的经历,我曾在空闲的时候给黎阳讲过一下,所以她也算大概知道一点。
没想到朱晓玲接着转向风铃,在风铃一脸茫然中对她说到:“二嫂子,也跟你说声对不起,我让我哥受累了,也请你多担待。”
我刚喝下口水,直接一口气全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