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这镇子有些不同寻常呢。”
南然提着剑站在掌柜的面前,掌柜的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汗水,但是掌柜的依然笑着,他摇了摇头道,“ 大福镇只是一个普通的镇子,贵客说笑了。”
掌柜夫人看着南然手中的剑,双腿有些发抖,但是她还是笔直的站在那。
南然忽的将剑扔给了青水,拍了拍手,笑着道,“那掌柜的若是有时间,不如带我们转转?”
原本南然是准备一大早就出发走得,但是这大福镇的不同寻常让南然忽然起了兴趣,她忽然想知道这个镇子藏着什么秘密。
南然和无谓跟在掌柜的后面,李绍欢在客栈中呆着,南然有些不放心李绍欢,便让无谓将一半的人留下,剩下一半的人暗中跟着。
掌柜的很明显十分紧张,走得十分的慢,但是整个小镇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窗,除了风声和南然几人的脚步声,一点声音都没有,掌柜的缓慢的挪动这脚步,镇子不大,不一会就走完了。
掌柜的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南然和无谓,头皮有些发麻,早知道他就不贪财惹这个麻烦了,这两个人那里是住店的,就是来找他麻烦的嘛。
在小镇的尽头有一个破败的小屋,掌柜的看了那小屋一眼,不着痕迹的移开视线,往小屋相反的方向走去,想要将南然和无谓引开,但是南然和无谓早就发现了那个小屋,他们没有理会掌柜的脚步,而是朝着那个小屋走去,掌柜的一看极了,连忙挡在南然和无谓身前道,“几位贵客,那屋子不过是个没人住的屋子,无甚好看的。”
南然和无谓那里会理会他,这个掌柜的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真话,这屋子里面必有古怪,无谓将那屋子的门一脚踢开,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南然捂住鼻子,往屋内看了看,但是屋内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掌柜的见他们将门踢开了,也就放弃了挣扎,反而拿出火折子将一只低矮的蜡烛点燃了,接借着微弱的烛光,南然和无谓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躺在床上,老人的眼神很是浑浊,但是从面容看确实个和蔼的老人,只是被病痛夺去了大部分的生气,只能这样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老人见了南然和无谓倒是有几分惊讶,这惊讶里更多的是惊喜,若是他的身体允许,老人甚至想要站起来。
掌柜夫人忽然从后面过来,走到床前将老人扶着坐了起来,还喊了一声“镇长。”
南然和无谓都有些惊讶,这个看起来油尽灯枯的老人竟然是大福镇的镇长,难道这就是掌柜的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但是这么一个老人,怎么看都与秘密搭不上边。
南然疑惑的看着,忽的青水惊呼了一身,南然不知所以的看向青水,却见青水的眼神惊恐,她指着老人身边的一碗药和些许药渣道,“那,那是治瘟疫的药!”
青水从小就被家人抛弃,后来又因为执行任务去过许多地方,这其中不乏瘟疫的疫区,青水见过太多被瘟疫折磨致死的人,这些人就像眼前的这个老人一样,以这样一种油尽灯枯的绝望状态等待着死亡,青水将南然拉倒身后,瘟疫的传染性极强,掌柜夫人放下那样的动作简直就是找死。
无谓听了青水的话,脸色也变了,他是听说过瘟疫的,据说大楚曾经爆发过一次极大规模的瘟疫,在那次的瘟疫里,基本上只要是在疫区的人,没有人活着出来。
怪不得这大福镇这样的冷清,连镇长都病成了这样,镇上的人自然是跑光了,只是这掌柜的夫妻两为何一直不走,还守着这么一个破旧的镇子,在这生活了这么久。
无谓将南然和青水拉到屋外,这个镇子已经不宜久留了,想必他们在这待了一夜已经很是危险了,若是在待下去,染上了瘟疫那就不好了。
只是南然却不想这么快离开,人都是怕死的,这个掌柜的这么爱财,想必更加怕死,但是他却依旧待在这里,甚至连一点逃走躲避的意思都没有,还有那掌柜夫人,她明知那是瘟疫,居然还敢近身侍奉镇长。
南然不走,无谓青水自然也不会走,是以当掌柜的出来的时候,见南然和无谓依旧在屋外是愣了一愣,但是很快掌柜的就变得警戒起来。
“你们怎么还不走,难不成还想把钱拿回去不成?”
南然没有理会掌柜的问话,而是直接问道,“如今可以告诉我们真相了吗?”
掌柜的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对一个真相这样在乎,事情都道这个份上了,掌柜的也不愿意在隐瞒,如今他只想把这些人早日赶走。
“真相就是大福镇上的都的瘟疫死了,只剩下我们和镇长了,你们若是现在快点走,说不定还不会染上瘟疫,不然后果如何我们可不敢说。”
“那你为什么不怕?”
瘟疫并不是一种容易防治的东西,反而,瘟疫来势汹汹,一般的药根本做不到预防和治愈,但是这掌柜的却完全不怕,南然很想知道是为什么。
南然和掌柜说着话的时候,李绍欢也从客栈过来了,她在客栈等了太久,又怕南然出事,于是就擅自带着人过来了。
掌柜的听了南然的话苦笑了一声,他和她夫人小时候得过瘟疫,后来都活了下来,这这次大福镇的瘟疫来临的时候,全镇只有他和夫人没事,那时候他就知道他和夫人是不会染上瘟疫的,所以他们才敢在大福镇继续生活,但是,“你们就不一样了,我将你们留下来只是想要赚点钱。”
南然听到这里倒是不害怕了,就算染上了瘟疫,他们也是要拉着这掌柜的一起死的,所以南然快速的下令,让无谓将掌柜的和掌柜夫人押上,又回客栈将行李整理了一番,这才离开了大福镇。
大福镇的镇门在清晨的阳光中依旧破旧,南然从大福镇离开的时候,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大福镇是去小渔村的必经之路,而恰好大福镇就在不久前发生了瘟疫,他们又恰好到了大福镇投宿,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从大福镇出来后,南然和无谓就将全部人检查了一遍,大家都没有什么异样,掌柜的掌柜夫人早就被他们帮了起来,装在了一个轿子里,跟着队伍不断地前进。
到了第二个城镇的时候,南然就让无谓找了个大夫过来,但是那大夫仔仔细细的给南然和无谓李绍欢检查了一遍,却是什么事都没有,倒是那掌柜的和掌柜夫人被检查出了瘟疫,南然快速的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但是一切都很奇怪,一时间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掌柜的掌柜夫人被检查出了瘟疫,自然就不能喝他们一同走了,于是南然只好将这两个人丢在了一个大夫家中,又给了那大夫一笔钱,让那大夫好生看押着这两人。
打点好一切,南然才让无谓重新启程。
轿子山,李绍欢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最近发生的事情李绍欢是一点都看不懂了,南然将那连个人抓来了,却又在半路放走了,而且最近南然一直都没怎么休息,明显一副忧虑过重的样子。
要是无心在就好了,无心那么聪明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李绍欢忽的想念起无心起来,也不知道无心最,近在楚皇宫怎么样了,有没有被那个坏坏的楚皇欺负。
李绍欢忽的叹了口气,见南然在一边睡着了,便想将毯子给南然盖上,在将毯子盖到南然身上的时候,李绍欢无意间触碰到了南然的手,南然的手很是滚烫,李绍欢有些奇怪,便摸了摸南然的额头,也是一样的滚烫。
李绍欢心中咯噔一下,前几日那大夫诊病的时候还说南然的身体好的好,除了有些体寒外并没有别的事情,怎么会忽的发起烧来。
可是如今的情况也容不得李绍欢多想,她连忙将无谓找了过来,无谓一见南然生病了,忽的想到前几天的瘟疫,不由得心急起来,可是如今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根本无处可以找大夫,无谓看了一眼,决定加快速度,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最近的城镇去。
秋菊和青水在南然身边伺候着,因为害怕是瘟疫,秋菊和青水没有让李绍欢靠近,李绍欢是南然在乎的人,若是南然醒了,见到李绍欢在自己身边,也一定会责怪秋菊和青水的。
队伍片刻没有停歇的赶了许久的路,终于在第二天清晨赶到了一个城镇,只是这个城镇已经戒严了,无谓派人上前一问,那守城门的士兵道,“今日大福镇突发瘟疫,瘟疫蔓延的速度很快,所以如今人人自危,别说人进城了,如今一只狗都不让进城。”
无谓双眼通红,却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