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深沉,犹如身在云端,软绵绵的……从未有过的感觉。
翌日……
“闵少侠您醒了么,饭菜已备齐,冥王已在大厅等候。”
当闵画扇醒来的时候,只觉头痛欲裂,浑浑然竟不知身在何处,衣衫散落在地上,床榻上凌乱不堪,他努力的回想昨夜之事,可无论如何也寻不出丝毫端倪。
他有些慌乱的起身穿起衣衫。衣衫上还存留昨夜的酒气,闵画扇已顾不得许多,草草的洗漱,便随着侍女前往大厅。
“闵少侠,请,冥王已等候多时。”侍女将闵画扇让进大厅后,便自行退去了。
闵画扇瞠目结舌的站在大厅外,只见水晶壁,珍珠帘,紫柱金梁,气势如虹。
偌大的大厅里,冥王坐在桌前,只有两名侍女在侧。厅内香气缭绕,直若仙境,氤氲之中,她宛若生在画中。
“来坐下吧。”
“哦。”
翡翠盘,碧玉觞,杯盘排列整齐有序。侍女将美酒斟满夜光杯,瞬间酒香四溢,令人嗅之神迷。
“冥王姐姐,昨夜我多饮了几杯,是不是失礼了。”
“你的酒品还好,酒品好的人不会坏到哪里。”
“那还好,我还担心在姐姐的臣民面前失礼,给姐姐丢了面子。”
冥王斜睨着他,脸上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昨夜睡得可舒服么?”
闵画扇脸上一红,瞬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发烫,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假装不闻,只顾将脸颊深埋在杯盘之中。
“启禀冥王,擅闯幽冥界的魔族妖女已被抓到,请冥王发落。”判官跪在门外禀道。
“立即处以极刑,并打散她的魂魄。”冥王怫然不悦道:“这种小事不要频来回禀,下去吧。”
“是,是。”判官颤巍巍的退下。
“魔族妖女?莫不是虞裘么?”闵画扇思忖道:“定是因为小蝉的事,只身跑来幽冥界了,一定是!”
见他出神,冥王道:“你发什么呆?”
“哦。”闵画扇恍然道:“冥王姐姐,事关生死,姐姐怎么能说是小事呢?”
“你说应该怎么做?难不成要我事事过问么,那样的话岂不要累死姐姐了。”
“姐姐,不如我们去看看吧。”
“魔族胆敢擅闯我幽冥界,死不足惜,你不要理那些琐事,快用膳吧,饭菜都要凉了。”
闵画扇无奈,只得起身捉了她的衣袖,强拉着她往厅外走去。冥王也不生气,只是一路薄嗔,却并不挣脱,任由其拉着她走。
“慢点,慢点,你着什么急啊?”
见冥王至此,众人夹道跪迎,冥王却不理会,由着闵画扇牵着她手招摇过市。
刑火台上,一人被困在上面,大火已在她的身畔熊熊燃起。
“啊,虞裘,真的是她!”他惊慌失措的摇着冥王的手,道:“姐姐,快救她!”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先救她下来我再仔细的跟你说。”
“不救。”冥王绝决道。
“姐姐,求你啦。”
“要救她也可以,不过你要当着众人的面,亲我一下。”
闵画扇心下焦急万分,不待她说完,便不假思索的在她的脸上一吻。
幽冥界臣民尽皆看在眼里,不禁瞠目结舌,目瞪口呆,惊呼声响彻一片。
“哦……”
“咯咯咯。”冥王却不以为忤,颜忾心喜道:“你这只小色鬼,看我不好好的惩罚你。”
冥王披帛轻挥,一道疾风破空而去,大火瞬息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冥王愀然不乐,道:“看你紧张兮兮的,莫不是你的小媳妇吧。”
“怎么满世界都是我的小媳妇呢?她救过我的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真的?”冥王狐疑的看着他,道:“若真是如此,我倒是还要谢谢她了。”
“你谢她什么?”
“谢她救了你的性命啊。”
“此话差矣,你这里是地府,我那时若是死了,说不定我们会更早的邂逅呢。”
“嗯。”冥王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如你所说,她便于我没什么恩情了,我便杀了她吧。”
冥王抬起纤纤柔荑,作势欲施法术。
“唉唉唉。”闵画扇急道:“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你还不承认她是你的小媳妇吗?”
“我哪里能配得上她啊,姐姐你不要胡思乱想了。”闵画扇不由得深叹一口气道。
“是她不喜欢你么?”冥王气道:“若是如此,我便更要杀了她了。”
闵画扇无奈,只得挽了她手,道:“吃饭,吃饭,回去吃饭,饿着肚子可能会影响你的智商。”
“小混蛋。”冥王轻轻地敲了一下他的头,道:“你是在骂我笨么?”
“长得好看的脑子都笨,没听人说‘胸大无脑’么?”闵画扇一脸坏笑的扫了一眼她高高隆起的酥胸,道:“生如你这般花容月貌的,若是再聪明一点的话,对于别人来说岂不太残忍?”
冥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你是在骂我笨,还是在夸我长得漂亮,我怎么都听不懂呢?”
“听不懂就算了。”闵画扇道:“姐姐,你放她回去吧,我求你了。”
冥王宠溺的看着闵画扇,道:“你倒是会撒娇,我的猫咪前些时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正好留下来陪我。”
闵画扇携着她手,拍着胸脯道:“男子汉大丈夫应胸怀大愿,志在四方,怎么能迷恋你这温柔乡呢?”
“你若不同意,我便杀了她。”看着闵画扇低头不语,冥王道:“怎么了?心疼了?”
“没有。”
“那甚好。”
虞裘被鬼卒送上了幽冥船,并一路护送着安全的返回了人界。
鬼卒回来禀报,知道虞裘已返回人界,闵画扇这才稍稍安心,冥王的秉性,他终不甚了解,有些事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只得又在幽冥界待了些时日。
日子过得可谓是纸醉金迷,极尽奢华。日日沉醉于轻歌曼舞,花天酒地之中。
身在幽冥界的这些时日,冥王待如上宾,每日宴请亦是常事,整天被幽冥界的达官贵人簇拥着,闵画扇渐感乏味,几次三番的想着要离开,却又怕冥王震怒,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下,无奈之下也只好过得一天算一天,过得一时算一时了。
看着闵画扇日渐消沉,冥王无时无刻不看在眼里,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