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接过身旁侍卫递过来的丝帕仔细的擦拭去残留在手指上的血液,眉目间的温柔让人有种自惭形愧的不忍伤害他的感觉。他白色的西装上溅上几滴血远远望去就像开在雪地里的几支红梅艳烈而脱俗。
“龙青山,你误会了。我杀死的不过是这项合作中扰乱军心的废物。我想贵商会没有这种鼠辈吧”太子的声音不大却有一股属于皇族特有的傲气。染血的手帕被随意的丢弃在地面,像折去羽翼的蝴蝶看起来落寞无比。
青山用指腹把推了推眼镜,在灯光下谁都看不清他的眼神却听他说:“一日在商会便时时在商会。他既然是这帝国的商人便受商会的庇护,不论何时。”青山斩钉截铁的许下承诺,让所有的商人都觉得心里很暖至少还有真正履行诺言的人在。龙家人果然名副其实的重承诺。
那些商人都明白现在的他们是为虎作伥如果不能够表现出自己的价值多半会被眼前这个看起来像天使般圣洁的男人灭迹。看向太子的目光不再是单纯的欣赏多半带着敬畏亦或者小心翼翼。
太子满意的将众人的神色收归于眼底,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杀一个迟早会影响整个计划的胆小鼠辈可以震慑所有的人。他并不指望这些人能够忠心于他只要服从他的命令便好,他喜欢用锋利的刀因此就不会害怕割了自己的手。
太子看着龙青山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在其他的地方绝对和这个内敛的男人见过面但是却没有准确的记忆,以他的记忆这种处于顶端的存在他不可能记不住。龙青山的魄力以及对商业精准的谋算能力还有笼络人心的手腕算得上是一个劲敌不过还好他已经与自己捆在同一条绳子上。
太子在不停的清醒自己设计青山使之成为自己的同伴却不想自己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便是设计龙青山。龙族向来是一个睚眦必报沉溺于金钱中不能自拔的种族,作为这个种族最主要的传承者龙家人也有同样的特性。对于算计他们的人都会得到惩罚因为龙不喜欢别人欠自己的东西的动物,欠下的东西他们会不惜代价的全部都要回。
青山依旧自我的盯着被太子映在身后的拍卖会的实况转不根本不理会在场所有人紧张的范围,他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事情他只想淘到自己心仪的商品得到自己触手可得的利润。而不是坐在这里用时间看这场无聊的闹剧等着被那个腹黑的太子当枪使。
神游中的青山有点儿想念柒零那帮活力四射的熊孩子了不由得叹息人果然有很重的贪孽,总是想要得到更多。很少有懂得满足的人,他就像是停留在黑暗中太过久远的人向往着蓝天碧水,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难以得到。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柒零遭到的袭击的事件由来取舍之间还是放弃了自己最爱的商道,然后他开始明白他的父亲为什么从他小的时候就开始让他认识这个世界过多的黑暗面。只有看尽了所有的黑暗才能远离情爱才能保持一颗冷漠的心对待祈求你爱怜的人,让自己保持时刻的清醒不被那些东西困扰。
背负着太多的期望使你再也没有一飞冲天的能力。这样的人只能是平庸普通很少能够撼动天与地。成功的人背后终是孤独的你只能去寻找一直向前走去竞争去打破别人的耗尽心力铸成的成就。
选择这条孤独的旅程就注定了你失去了安逸,享受孤独是所有强者都会回归的一条路。这条路上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有的只是寂寞只有黑暗与自己相伴而行。
K独自一人站在柒零最高的塔楼顶端强劲的风吹动他的风衣猎猎作响,几天来的暴动让所有人都精疲力竭。K悲悯的看着下面的操场那里或睡或坐着一些不愿离去的暴动参与者。
K已经经历过不少这样的事情他由最初的镇压到后来的安抚,这些孩子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休息的那块地方曾有很多与他们拥有一样想法的人企图推翻柒零否定柒零存在的价值,最后都以鲜血洗涤了那块草坪。然后那些草开始疯狂的生长,遮蔽了柒零使之与外界隔绝。那些执行绞杀任务的飞船的船桨沾着血肉残件引起了多少学生的恐慌。
那样的画面他不愿意再看到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随着年岁的增加他越来越不忍,看到流血的画面。这些孩子他只能换一种平静的方式去劝告,劝告孩子们安静下来。所以用的生命都来之不易,这里不是远古时代也不是有几千亿年衍进史的地球。不需要以那些茹毛饮血的行为感到至高无上。
柒零不是一个需要用武力霸权来统领的地方,柒零需要的是一种可以将自己的后背交与对方的信任。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皮肤上显现出来的经脉K觉得未来一片渺茫,曾经豪气干云的理智会给地球的子孙提供一个安稳的生活环境,可是不断发生的战争有多少是真的因为外族入侵,明明是一起共患难的过的同族。
面对那些从身边掠过的利益满口仁义的对着与自己血脉相通的人类伸出了贪念的手。从那一刻起柒零的本质便不再是以武力对抗而是传播一种精神,一种来自于遥远的过去的精神,也许当人类再次忆起脸颊发烫的感觉才会看到关于未来的救赎之光。
这是这么多年来K第一次身旁没有跟随任何人,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自己已经处于强弩之末,相信现在的乾空也不好受,他何时才归来了断他们之间的牵绊。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们都会死。
K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畏惧寒冷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像,他突然想要再看一眼日出因为他一点也不确定以后的自己还能不能看到属于这片叫做柒零的地方的日出,在渐渐泛着鱼肚白的天空K看到了功过墙以及留在那里早已失去清明的神志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