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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哭泣的水井 (六)

2017-11-25发布 2500字

当二女从昏迷中醒本时,已经是月上三竿了。

二女在茫茫的月色下,看到了彼此,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那种在清醒时的头晕感觉,现在也不觉得了,当然,她们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若是没有黄昏时的那一下,她们也放就忘记了。

这是一片被丛林包围着的坟茔地,虽然有丝丝的月光从密林中射了进来,但这里的光线,还是很低。

奇怪的是,这一处坟茔地里所谓的坟,个个都只是些小土包而已,若不是置身其中,还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鬼地方,好在二女都见的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们见到对方,彼此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她们皆领心会,毕竟这是她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出了这么大的糗,像这么丢人的事儿,放到谁的头上谁也不能说不是。

既然对方费尽心机让自己来这里了,那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先不管他,先把这里的情况探清楚了再说。

二女还和下午一样,分兵两处,一人向着月光的方向,另一人向着反方向,可二女在里面走了数圈,竟然又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汇合了,她们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吗?

但传说中的鬼打墙,你是看不到周围任何一处景色的,更何况她们是两个人,还能自由的活动,自由的说话,完全不受限制,那也就是说,这里不是民间传说中的鬼打墙,那是什么?莫非是迷魂阵吗?

二女总感觉黑暗是有那么一双锐利的眼睛一直再盯着她们,但这双眼睛在哪里,她们也只是感觉,每当她们转身时,总是觉得那双不知名的眼睛就在自己的身后,但这仅仅是感觉。

这是二女步入江湖以来同到的最强大的对手,对手强大到,连他的模样都没见过。

看到天不亮,她们是出不去了,再说了,她们根本也没想出去,只是隐约感觉,胃里有时时的阵痛感,这是饿的。

一阵凉风袭来,二女的后心直发凉,她们一齐回头看去,身后出了高高的几丛长蒿外,什么都没有,而那茂密的树林,竟然离自己好远了。那几丛高高的芦苇中,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没错,那里面就是有东西,不是别的,那是一口深不见的水井,说是水井,实际上,它早就干涸了,再说这里面城门还有些距离,有谁会在这里取水呢?

那就一定有问题。

二女有些怕了,她们不知道这里会冒出些什么东西来,她们小心的拨开长蒿,什么也没有出来,她们这才放心地来到近前,向里探望,进下黑乎乎的,那点微弱的月光,根本就照不下去,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她们也不清楚。

又是一阵风过来,这风明显比上次有点大,大到折断了芦苇,发出“咔咔”的响声,先前,她们还没有在意,而随着所有的长蒿全部的折断,她们才发现,在那口深井与地面的接触处,竟然流出水一样的物质来。

那水开始慢慢的向上溢,直到整个井壁都变成了湿的,那井壁口处的水,慢慢地变成了红色,说血不是血,说泪不是泪,二女同时摸上去,那液体不是粘的,也不是稠的,和普通的水差不多,只不过它的颜色,是红的而已。

突然,从井中腾出一股黑烟来,还好二女反应快,否则,她们又会中招的。

二女掩住自己的口鼻,直到那股黑烟完全的散尽,她们这才小心地想前看着,这时,从里面又窜出一块木牌子来,独孤雁灵敏地接住了她,此时,那井也不作怪了。除了还继续流着那红色的‘眼泪’外,什么都没了。

独孤雁操起那块牌子,来放在那长蒿外的地面上,借着那丝丝月光,看到那块木牌子上书几个大字:“黄孟祖,还我家人命来!”那字体工整,是一笔一划的写上去的,而且,那块木板也是新鲜的,不像是被丢在井中很久的样子。

此事越来越蹊跷,越查越有要查下去意思。可是,当二女彼此一望再回到那块木牌子时,只见上面的字迹不但没有了,反而木板也变成了枯木一块,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这是见鬼了吗?

二女因此联想到了莫家姐妹的坟墓,这会不会又是一起冤案呢?

白翎率先道:“独孤妹妹,不如我们再分头看一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可独孤雁却说道:“得了吧!白姐姐的,这还不够吗?” 白翎听到她这话浑身一震,她不是被吓的,而是在和独孤雁说话的同时,听到了几声“嘤嘤”的哭泣声。

那哭泣声是短暂的抽搐,只那么几声,断断续续的,哭声有时如同孩童,有时如少女,从独孤雁的眼中,白翎也看的出来,她也听到了,白翎刚要问她你也听到了吗?

可是独孤雁却示意她不要说话,手指也向那口井指去。

白翎当然知道哭声是来自那口中水井,可是这里什么人也没有啊?除了她们彼此感觉的那又陌生的眼睛之外。

四周静的边声蝉鸣都没有,更别说傍晚时的蛙叫了,静的,哪怕是一块破布掉在地上都能听的到。

那哭声也停止了,而独孤雁刚刚放在地上的那块写有字迹的木牌子,竟在不知不觉中不见了,现在,别说是那整块木牌子了,就是块烂木头也看不到了。

这是有人故意作祟还是另有隐情,二女当然是相信后者了。

短暂的寂静是有限的,只一会儿,那哭声变又开始了,只是,它这回没有停顿,而是一直地哭个不停,让人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二女再次低头看去,又见大把大把的‘眼泪’从井壁口向外涌出。

二女抬眼望去,四周还是那一块一块挨着的坟头,除了这口水井之外。

井壁探出土外足有一米左右,那井口不圆不方,是棱形的,上面无一处字迹,更没有水,除了那红色的‘眼泪’之外。

只让它这么‘哭’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得查明它是为什么哭才行,可总在这里守着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啊?

二女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看样子,她们是想到一起去了,可是糊涂的她们,并没把二人在黄昏时各自看到的事情向对方说,也不知她们是忘了还是怎么的。

“要么我们就在这儿等到天亮,下去看看也不迟。”白翎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独孤当头又给白翎泼了一盆冷水道。 “难道,你有什么高见不成?”白翎反问道。

“没有!好办法我还没有想出来,若是想出来了,我还哪里来的闲心与你在这谈心。”独孤雁冷冷地回答她道。

独孤雁心想:祸是你闯出来的,该有好主意的该是你才对,何苦问我呢?

白翎听出来她这是在挖苦自己,便没有再说话,将头扭向一旁,静静地看着那口水井,心想,这荒野外的,这口水井又是哪里来的,是什么人把这些无名坟埋到这里的,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她猛然间想起了那块牌子上的字,她想的没错,这一定又是另一起冤案,可这冤案的主人是谁呢?那县令黄孟祖一行人的车队为什么无端就消失在这里了呢?

难道,又是鬼索命不成?可既便是这样的话,那这井还哭什么呢?若这里面真的有人,那出来现身说法岂不是更好吗?

白翎想着想着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