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让开,一道强劲的掌风击在宿嫣先前坐的地方,椅子连同桌子应声而碎。
紧接着,外面便向起了打斗声。
宿嫣朝外望去,只见青头和追风和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衣下的人打斗了起来。
那人并不与青头和追风做过多的争斗,他朝着船舫飞来,宿嫣的眸子盯紧着那人,说道:“洛洛,叫青头追风住手。”
“你没见他刚刚想要我命,你叫我住手?”宿嫣大声质问道。
那黑衣人只要半空中停留片刻,便转身朝着远处飞去。
宿嫣回过头深深地望了宿嫣一眼,说道:“洛洛,你先回府。”
宿嫣没有答话,她的注意力还在刚才那黑衣人身上,那人该不会是月如殇吧?
若真是他想要她的命,为何要趁在场有这么多人的时候下手?
宿嫣飞身而出,朝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飞去,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不见了踪影。
“来人!”
濮阳宙天唤来人,他身体的媚药药效还在,深知与同中媚药的紫宁烟不能单独在一起,他便有意让人陪同他一同护送她回府。
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濮阳府对玉成阁也不好交代,这可是玉成阁阁主最疼爱的女儿。
一行人护送着紫宁烟走出船舫。
“好了,我也该走了。”宿嫣这自然是对濮阳子今说的,说着,她便朝着船舫外走去。
若不是看在他舍弃了自己眼睛能恢复的机会,把丹药让给她,让她恢复容颜,她甚至连招呼都不想打。
“等等。”濮阳子今清淡的声音传来。
宿嫣停下了脚步,冷冷地望着他,“祥宁侯还有事?”
“你杀了我的引路人,我如何回府?”
“你如何回府,还用我教你吗?”宿嫣走到他身边,负手而立,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幽深的黑眸,“连烈性媚药都撑得过去,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的?”
濮阳子今的眸子朝她的面部流转,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子一转,就将她朝着墙角逼去。
这速度和力道,让宿嫣无法抵抗。
不过转眼的功夫,她的背便紧贴在了船壁上。
他的身体与她的身体保持着一拳的距离停住,他的嘴唇停在了她面前,再近一点点,就会挨到她的额头。
他的手挑起她的下巴,低沉好听的声音说道:“你就如此期待欣赏我床上雄姿?”
这是当初,她翻进他屋里找衣服和吃食时,厚颜无耻对他说过的话。
这一次,他用来反将她一军。
他清新的口气和着淡淡的酒气,好闻得让她的心起了一阵涟漪。
那张线条分明的唇,好看得直诱.人侵入。
也不知是他因为服了媚药的原因还是怎么了,她只是闻了他身上那淡淡的体香,心底就有异样的情愫在浮动。
尤其是他说的那句“床上雄姿”,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这种意味不明的情愫让她心焦。
她狠狠的摆开脸,错开他的手指,谁知,他只是轻轻挑着她的下巴,看似力道不大,却挣脱不得。
“无耻!”
被迫望着他那双淡漠得无情无欲的眸子,她的心突然如小鹿乱撞一般嘣嘣直跳,那微启的淡红薄唇近在眼前,她竟然史无前例的想要用唇贴上。
濮阳子今一手撑一墙上,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枝,静静的望着她。
看似平静,可撑在墙上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指关节发白。
望着宿嫣倔强的小脸,他恨不得就此什么也不顾,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凝视她许久,他拿下撑在墙壁上的手,从纳戒里取出那只紫玉小海螺,递到她面前,“不想死就戴着它。”
“我死不死,与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宿嫣的心有一些酸,为什么他只关心她的生死?
不过,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异世上,还有人如此在乎她的生死,让她冰冷的心突生一股温暖。
这事不简单!
还有刚才那人,明明是想要她的命,他居然阻止她反击!
“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宿嫣急急问道。
濮阳子今沉默不语,他能告诉她什么?
整个玄武大陆的人都想要她的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只知道他想她能安好。
见她不再排斥他,他将那只紫玉小海螺挂到了她脖子上。
他诱.人的唇在她眼前晃,心底的小恶魔有些叫嚣。
她踮起脚,下巴扬起,意图亲上那张线条分明的唇。
谁知,眼见就要贴上了,他缓缓抬起脸,明明动作不快,却好巧不巧的错开了,宿嫣的鼻尖成功的抵到了他的下巴上,而她意图亲吻他嘴巴的唇却扑了个空。
宿嫣尴尬得脸上一股滚烫袭来,她恣着嘴,恨恨的闭上眼睛,向后移开脸。
混蛋!
这瞎子感觉向来那么准,不可能不知道她要亲他!
敢撂姐的摊子!
可恶!
她一拳锤在他胸膛上,意图推开他。
自尊心好受挫!
“我看你不想我死的份上,赏你一个吻,你居然还不知感恩,哼,让开,我要回府了。”
“我送你回府。”
濮阳子今放开她,退后一步。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他明明喝了那媚药,居然像没事一样,还能淡定如初,他绝对不简单!
至少,他坐怀不乱!
那个风.尘女子有可能真的是在为他引路,也或者是做给紫宁烟看的。
“那你送我回府。”
“矫情。”
宿嫣背起手朝着船舫外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想让我为你导路就直说,犯得着这么委婉么。”
濮阳子今跟在她身后,嘴角微微扯起一个邪邪的孤度。
先别说宿嫣娶不娶得了她,就是要娶她,那也得先问他月如殇同不同意。
二人走下船舫,朝着濮阳府方向走去。
走到偏僻处。
濮阳子今的大掌朝地上一挥,之前那辆马车便凭空出现在那里。
宿嫣惊讶得嘴.巴张得老大。
“这也行?为嘛我的纳戒空间没你的大?”
她只是放了二十来颗震天雷,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和各式顺手的武器,空间都利用得差不多了。
“因为,它和你还不太熟。”
濮阳子今说罢,走上了马车。
嘿!什么逻辑!
“追风,赶马车。”
“是,主子。”
宿嫣走上马车钻了进去,这还是之前去归元祠的那辆。
一进入这里,空间极大。
她走到软榻边上坐下。
“你是怎么做到抵抗那药力的,能否传授一下,免得我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濮阳子今转过脸来,淡淡地说道:“坐过来一些。”
宿嫣只当是他要告诉她,便挪了挪屁.股,往他身边靠了靠。
然后倾耳恭听。
濮阳子今的嘴.巴凑到她的耳边,低沉邪魅的声音说道:“基本靠忍。”
他呼出的气丝击在她的耳廓里,好听的磁性声音穿透她的耳膜,直挑.逗着她体内的小恶魔纷纷叫嚣着蹂.躏他。
她的手快速的环上.他的脖子,嘴唇顺势贴到了他光洁的脸上。
肌肤相触的瞬间,她的心狂跳不已,一股异样的情愫悄悄蹿出。
她坏坏地凑到他的耳边,同样的喃喃细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忍。”
说罢,她再一次用唇“攻击”他的唇。
谁知,她纵然再善于近身攻击,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巧妙的控制住她的双手,身子反压,她便被他轻松的压.在了身下。
望着她,脸上恢复了一脸镇定,幽深的眸子眨了眨。
“又又中药了?”
宿嫣望着他那张冷俊的脸,微微有些愣神。
不笑时候的他,冷若冰霜,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若不是因为他失明,她想,她是无法做到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上的,也正是因为他这一缺陷,才让她在他面前有一些为所欲为。
他那冷漠得无情无欲的双眼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凝视着那微微有一些散焦的黑眸,她竟无端生出想要征服他的欲.望。
从来对已婚妇男不敢兴趣,这又是怎么了?
明明是他中药,为何弄得像是她中药了一般?
宿嫣的脸骤然滚烫,身体与他因为药而炽烈的身子紧贴,身体深处,某种言不明的情丝在悄悄游.走。
濮阳子今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身体,可腹部却有意与她错开。
望着她深情的黑眸,有一些不忍拒绝她,脸缓缓压下,嘴唇意图贴上.她的唇。
眼见那张让她有些渴望的唇就要贴上来了,她快速的闪开,无良的笑了,“你的基本靠忍呢?啊?衣冠禽.兽!”
濮阳子今顿时明白了,她居然在整他!
他扶过她的脸,嘴角勾起了一抹邪佞十足的微笑,这与他冷漠气质不符合的笑容挂在他脸上,竟是说出来的魅惑,看了叫人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撩火的代价有点大。”他极轻的声音说道。
那温润好听的声音很小很轻,可是似乎直接穿透了宿嫣的胸膛,击打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望着他如千年幽潭的眸子,有一些呆愣,意识微微放空。
“大到什么程度?”
宿嫣有一些紧张,他是已婚男子,会不会就这样不计后果的强要了她。
那她该是拒绝,还是坦然的接受?
其实,内心是拒绝的,可是身体,竟然无耻的想要。
濮阳子今没有回答,脸压下,这一次,两张唇贴在了一起。
他的唇很烫,他的舌很软,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片刻,他双手撑着身子,与她的身体保持着距离。
宿嫣双眼迷离的望着他,而他的眼却因为“失明”,与她的视线错开一截。
她咬着下唇,按捺下那颗狂跳的心,伸手环上他劲瘦的腰身,抚摸了一下,继而滑向他腰带的,意图帮他解开。
濮阳子今不动声色的移开身子,站起身来。
“洛府到了。”声音依旧清淡得无波无澜。
宿嫣瞬间炸了毛。
再蠢她也知道她这是被他摆了一道,引得她像一个色女一样,欲对他“图谋不轨”。
她忍住即将爆发的小宇宙,缓缓站起身来,单手摘下脖子上的那只紫玉小海螺,重重的扔到了榻上。
打开马车钻了出去。
不知何时,赶马车的成了南宫元心了,追风坐在旁边,青头跟随在马车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