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什么呀?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杨凝雪看着阿豪渐渐远去的背影,完全不明白阿豪所说话的含义。
黄妈却将阿豪的话听得清楚,也明白了解阿豪内心的痛恨之情,只是他为人太过暴躁,仅仅只是因为凝雪不喜欢他就威胁凝雪,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就算他对徐秀梅忠心耿耿,对凝雪始终是个危害。
黄妈领着杨凝雪来到客厅里,客厅上有父亲母亲,她跟谁也没有说话,和杨文溪阔别多日,担心他被母亲所伤,只身跑到杨文溪的跟前,看见他端坐在椅子上,双脚赤裸着,脚背之上发红蜕皮,不禁蹲下身子,满面关怀:“哥,你的脚怎么了?是不是很痛啊!她怎么这么狠心啊!”她嘴上这个‘她’指的当然是徐秀梅。
徐秀梅让杨文溪脚入火盆,此事本来惹恼了杨天泽,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加上许天龙意外身亡,杨文溪的脚伤也逐渐有好转,杨天泽这才渐渐平息了心情,徐秀梅本来以为事情都过去了,没想到被杨凝雪这么一提,这不是明白着让杨天泽重新记起此事吗?不禁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示意杨凝雪不要再说下去。
“凝雪,你又犯了什么错,被你娘给关起来?”杨天泽问道。
徐秀梅紧张的手心都是冷汗,生怕杨凝雪这个傻孩子会把她知道的都说给了杨天泽。
“我能犯什么事啊?不就是哥哥带我出去吃了一个馄饨吗?回来之后,娘就不高兴,把我给关起来,还说要罚哥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是我叫哥哥陪我去的,要罚也该罚我,干嘛这样对待哥哥,娘,你说,你是不是做的过分了。”杨凝雪故意当着杨天泽的面说徐秀梅,就是要让她无话可说,顺便提醒她,以后不能再对杨文溪无礼。
杨天泽瞪着徐秀梅说道:“你看看,你还不如凝雪呢?溪儿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你至于这样对待溪儿吗?他可是你儿子,他受苦受难,难道你不心疼吗?”
“是,老爷,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我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反正溪儿的脚伤也快愈合了不是吗?”
“哎!真是没什么说你。”
杨凝雪笑对徐秀梅说道:“娘,我就知道你惩罚哥哥不是你故意的,既然后悔了,那以后对哥哥好一点就成了,不要动不动就生气,就惩罚,慈爱一点,多好。”杨凝雪这一番话就如尖针一般扎进徐秀梅的心里,真是敢怒而不敢言,如果不是当着杨天泽的面子,徐秀梅哪里能容忍杨凝雪这样袒护杨文溪。
杨天泽微笑着点点头,突然想当当日李思雨杀害杨文溪的事,当时自己赶往商铺,把她交给了徐秀梅,事后又遭遇许天龙被杀,一系列的事情忙的杨天泽是焦头烂额,把李思雨给忘的干干净净,便问徐秀梅:“李思雨呢?她怎么样了?”
“她……。”徐秀梅脑海之中电光石火般飞速转动,杨天泽至今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而当初杨文溪告诉自己她的身世之后,就是希望将她身世告诉杨天泽而免去对她的处罚,现在当着杨文溪的面,事情很快就会被穿帮,自己没告诉杨天泽真相不说,李思雨也被赶出杨府,甚至找人杀人灭口,现在就看这个慌要如何圆下去。
“她没脸再留在杨家,所以……所以我让她走了。”
“走了!娘,你怎么能让思雨离开,她好歹是小……。”
徐秀梅急忙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话我想单独跟天泽说,凝雪,跟着你哥哥,你们都出去吧!”徐秀梅生怕事情遭穿帮,急着赶他们出去。
杨文溪他们出去以后,杨天泽不解道:“什么事情,当着孩子的面也不能说。”
“当然是有关李思雨的事情,我私自把他赶出家门,你不会怪我吧!”
“她说她跟我有仇,我害了她娘,还杀害她娘的孩子,我都纳闷是怎么回事,事情没有搞清楚你就把她赶出去,做事鲁莽,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杨天泽颇带幽怨之意。
“她是个危险人物,如果继续把她留在杨府,还不定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她杀文溪不成,就会杀第二次第三次,文溪是我的骨肉,我可不想他留下一个想杀他的女人在身边。”徐秀梅说着,满脸嗔怪之意,似乎是觉得自己为了儿子着想,你还来埋怨我。
杨天泽叹了口气:“好了,最近府上发生太多的事情,等我料理完天龙的后事,再说吧!”
杨府上下开始操办许天龙的后事,人死为大,早日入土为安才是对他最大的慰籍。
将许天龙下葬后第七天,突然从上海传来一份急涵,而上面所列内容则是有关杨文溪执掌许记时对许记造成的一切损失的赔偿清单,总金额达到五千万大洋,署名还是许天龙,笔迹也是许天龙的没错。
杨文溪经过多日疗养,脚上的伤渐有好转,虽然赶不上正常人走路,亦可以缓慢行走,但为时不易过长,脚心脚背都是鲜生成的肉,走的时间过长反而会挤破。
他手里拿着急涵,匆忙去到杨天泽房间:“爹,你看。”杨文溪把急涵递给了杨天泽,杨天泽眉头一皱,脸上变色:“这确实是天龙的笔迹,可是怎么可能呢?天龙明明已经……。”
“对啊!这也是我所疑惑的,一份急涵从上海到这里,最多就是两天时间,可是七天之前许伯伯已经被下葬,莫非死的不是天龙伯伯,或者是有人代笔写的急涵,来敲诈我们杨府?”。
“这上面列举的都是你在上海发生的事情,包括许记被调换的物件,每一个物件的价值,每个物件的市场价和净收价,如果不是自己的商铺,外人根本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而且天龙的笔迹比较特殊,每一句话后面都有一个若隐若现的黑点,这是他的毛病,外人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说着把纸提起来给杨文溪看。
杨文溪刚才只顾着看他上面的字迹,完全没发现字迹后面果然有一圈发灰的点,似乎是笔上无墨之后点下的一个点,如果不仔细看,真是发觉不了。
“还真有,这么说,这份急涵真的是许伯伯写的了?”
“没错,确实是天龙所写,但是他什么时候写的,就不可知了,作为一个生意人,精打细算是必须会掌握的,或许是他回到上海之后,统计许记一共损失多少钱,未必是要给我们的。”杨天泽分析的真是如此,但不是他回到上海所统计的,而是统计这些确实要向他们杨家提出赔偿的,只是后来被阎晓蝶告知真相,这份赔偿单也就不了了之。
“那它现在出现在这里,却是怎么回事?”杨文溪虽然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却明白许天龙已死,绝对不会是许天龙给他们的,心里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有人拿着这份赔偿单,是想来我们杨家敲诈一笔。”杨天泽肯定的说道。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野蛮的声音:“叫杨文溪出来,老子要见他。”
“我们少爷没在,请你出去……。”‘砰’的一声枪响,跟着“啊”的一声惨呼。
杨天泽父子一惊,都紧绷着神经,急忙赶往天井。
只见一个男人用围巾包着整个面容,身上穿的一觉破烂的衣服,看样子是个乞丐,只是脸上只露着一双眼睛,跟本看不到他的脸。
这不是最主要的,他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上塞着麻核,正是李思雨被他所控制。
他左手捉着女人的肩膀,右手执枪,旁边杨府的一个家丁抱着右腿不住的在地上翻滚,鲜血从他指缝间涌出,显然那一声枪响,就是打中了家丁的腿上。
这一声枪响,立刻把杨府上下全部齐聚到了天井中,看见躺在地上已经受伤的家丁,众人不等杨天泽放话,已经蜂涌过去,把他抬到了杨天泽之后。
徐秀梅出来以后,不在乎拿枪的蒙面人,可是看到李思雨没有死,反而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禁大是意外,心里反而盼着这个蒙面人快点把李思雨杀掉才好。
蒙面人冷笑三声,把枪指向了杨文溪:“杨文溪,许记的赔偿单你收到了吧!快点把钱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就杀了她。”说着把枪头转到了李思雨头上。
李思雨虽然口口声声说着报仇,做梦都想着杀害杨家的人,可是面临生死边缘,忍不住泪光闪闪,一脸的哀求之意,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杨天泽不慌不忙的说道:“原来那份急涵,是你送过来的,你是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给你钱,我们杨家欠许记,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赔偿给你啊!”
蒙面人冷笑一声,捉着李思雨肩膀的手把在脸上的围巾一层层揭开,扔到地上:“现在让你们赔,应该没意见了吧!”
徐秀梅和杨文溪都大吃一惊,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许天龙之子,许常风。
他听了陈烈的话,跟陈烈尾随许天龙的车一起来到晋都,并且在晋都城外将许天龙杀害,本来以为大功告成,谁知道阎晓蝶几句话就让即将开战的两家平息了战争,他们怎么可能放弃,尾随胡刚,将胡刚给杀害,嫁祸于阿豪,要让他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谁知道又被阎晓蝶给化解,自己反而弄巧成拙,云飞翔一句话,变成了全城通缉之人。
两人计划失败,被困在城中,身上的钱也早就花光。
城外都有云飞翔的人把守,日夜不息,陈烈更是回不到上海,更不敢轻易露面,毕竟现在云飞翔和阎晓蝶还没有怀疑到自己头上,万不能打草惊蛇。
说来也巧,李思雨表面被徐秀梅赶出杨府,实际暗中找来几个地痞流氓对李思雨痛下杀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烈和许常风现身,救了李思雨,突然心生一计,可以借着李思雨这个人从杨家敲诈一笔钱,只要他们能够顺利的离开晋都,自然就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