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几度僵持难下,只见辛悠抱拳曲腰朝着亭子对面的萧镜生行了个礼,萧镜生微微一笑,轻轻开口:“莫要在这里过多停留,盐君那处还等着我等支援。”
语毕,他便拂袖而去。
辛悠挺直身子缓缓转身,接着又抱拳向着承欢行了个礼,他满脸愧疚地开口:“还望叶姑娘莫要见怪,方才辛悠也是无奈之举,希望叶姑娘莫要将辛悠的冲动之举放在心上。”
承欢故作大气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我没事...你...你去忙你的吧。”
原本只是一句客套话,却不曾料到辛悠当真转身无情地离去,案发现场只留承欢与几个将士。
灵鸾死不瞑目地望着承欢这处,那双丢魂失魄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承欢,承欢见此懦懦地挪动自己的身子,却猛地发现不管她走向何处,总觉得灵鸾在盯着自己。
百般无奈,她只好拖着步子一步一步靠近这具还未冰冷的尸体,她伸手在灵鸾的眼睛上轻轻一拂,接着说道:“你到下面去了可不要向阎王爷告我的状。”
“可不是我害死你的,你要是觉得寂寞非要找个替死鬼,就去找寒盐君、辛悠他们,千万别找我啊。”
听闻此言,在场的将士们嘴角抽搐,心道这女子心狠手辣,竟要阎王爷夺走寒将军与辛将军的命。
承欢站起身来轻轻地扭过脑袋张望了灵鸾的尸体一眼,灵鸾的双眼紧闭,已经没有方才的煞气,见此承欢才将心中悬着的那块巨石放下。
她瞥了瞥身后那群不苟言笑的将士,问道:“你们留在这里是要给她收尸吗?”
将士们一动不动,未曾回应她。
“灵鸾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你们要抓她?”
将士们依旧一动不动,闭口不言。
“哼,都是神经病吧,居然一句话都不说,哑巴,对对对...一定是哑巴。”她摆摆衣袖正准备回房中去,便在这时,方才那群如同木偶般不言不语不动声色的将士们竟紧随她的身后。
“喂,你们到底要做什么?”承欢眉头紧皱,满脸防备地看着他们,他们依旧闭口不谈。
“好啊,你们要是继续不说话,等寒盐君回来我就告状,说你们轻薄我!”
语毕之后,重将士们跪倒一片,苦苦求饶:“叶姑娘饶命,也姑娘饶命啊!”
“早开口说话不就没那么麻烦了嘛,你们快和我说说为什么要逮捕灵鸾?”
众人面面相觑,一瞬之后为首的男子开口:“那灵鸾本是北疆的细作,将军出征后命辛副将带领我等将她擒拿,没想到却惊扰了叶姑娘。”
承欢理解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们现在留在这里干什么,不去前线打仗围着我这个姑娘,该不会......”
她话还未说完,那群将士立马瑟瑟发抖地磕起了头:“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叶姑娘莫要打趣我等,我等是留在这处保护叶姑娘的!”
女子点了点头,心中被一股和勋的暖意包围,心想那寒盐君虽然平日里看上去冷若冰霜但长久相处之后却觉得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寒盐君出城的消息一扩散出去便有许多细作按捺不住内心的不安,纷纷飞鸽将此事传至浮厝城。
可惜鸽子还未飞上天便已经被弓箭手齐齐射落,只一盏茶功夫便从城中抓出细作十余人。
战鼓擂起,经过三次战役之后南游首次向北疆发起攻击,此次带兵对阵的人乃是南游大皇子萧镜生,他同盐君穿着一样的黑色盔甲,在那浮厝山下连连叫阵。
胡尔耶特早已安排好一切,听闻山下有人叫阵便也斗志高昂,只一瞬间两军便呈水火之势打得不可开交。
萧镜生与辛悠两人多加配合,直接将胡尔耶特死死地纠缠在战场之上,而早已藏在浮厝山下的寒盐君则在此时带着攀登小队迅速登上浮厝山。
前半段路走的顺风顺水,只因那里已经凿好的脚踏在此刻派上作用,而后半截路却难如登天,他们只能靠自己的毅力一步一步攀登到山顶。
“将士们,再坚持一会,我们就能占领浮厝城了!”寒盐君爬在最上头,开口鼓舞士气。
身下的将士们面色惨白,却依旧坚持不懈地向上而去,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年迈的老兵因体力不支而坠下万丈浮厝。
“啊!”的一声,身子消失在浓浓的迷雾之中。
见此情形,原本那些斗志高昂的将士也在此刻畏手畏脚,他们知道若是一不小心踩空或者滑落,下场便只有死路一条。
盐君心忧,若是他们以这般速度攀登而上,怕是天黑都难登上浮厝山顶,若是入夜之后视野变差,这登山便是更加难上加难。
“将士们,你们要谨记,往下便是死路一条,往上却是光明大道,若是不想死,便得向上爬,若是不想早死,便得迅速地向上攀爬!”
听君一席话原本垂头丧气的将士们瞬间斗志昂扬,他们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要活下去,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胡尔耶特舞动巨斧向着萧镜生而去,萧镜生一跃而起,匆忙地躲过了胡尔耶特的夺命巨斧。
“你就是南游国的大殿下,没想到南游皇室竟也愿意到这边疆之地来受苦!”胡尔耶特赞赏地开口,可手中的巨斧却从未停下来过。
萧镜生一边吃力地迎战,一边回应:“我与盐君情同兄弟,盐君有难我自当千里来助,早闻胡尔耶特城主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尔等小儿怎会是我的对手,且快快归去唤寒盐君出来迎战吧,不然你们只会败的更惨,哈哈哈。”他狂傲一笑,引得镜生发出全力。
剑走刀锋之间,胡尔耶特的长须便已经被萧镜生给割落,他僵在战马之上难以置信地望着萧镜生:“你——”
“胡尔耶特城主,你便只有这般实力吗?”他轻轻一笑,似是鄙夷。
“没想到一直以来你都在隐藏实力,到底意欲何为?”胡尔耶特拎起巨斧怒不可遏,却瞥见萧镜生淡淡地望了一眼浮厝山。
剑斧相交,萧镜生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今日这浮厝城,怕是要易主了。”
直到此刻胡尔耶特才明白自己是中了寒盐君的调虎离山之计,寒盐君之所以不在战场的原因便是因为他率兵前去占领浮厝城。
现在的浮厝城防御低迷,正是垂手可得之际,胡尔耶特仰天长啸:“小人,你们这群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