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沐婉玲命令道。
二人一脸惊慌,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
沐婉玲也坐了下来,“方才你们说这里有女孩的心脏被人掏去?两位可都是未出阁的女孩?”
两人神情紧张,连连点头,“是是是。”其中一位道:“都是未出阁的女孩,前后发生不到两天!”
“以前可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沐婉玲蹙眉问。
“没,没有。”两人神情紧绷地摇了摇头。
“想那女孩此时应该还未下葬吧?你们可否带我去看看?”握着剑食指点着剑鞘,沐婉玲挑起眼角,含了一丝笑意道。
两人具是心中一紧,本是不管他们的事,也是嘴贱给自己惹来了麻烦,看着桌上的剑心中就不寒而栗,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带她去了。
“当,当然。”说着两人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就要走。
身后的男人冷厉开口:“站住!”
两人顿时身子一顿,额角滴落几滴汗水。
沐婉玲转过身,含笑道:“云公子在客栈等我,我去去就回来!”说着扯着嗓子,娇滴滴道:“不要太想我哦!”
身后的两男人打了一个机灵。
云子胥神情看不出任何表情来,道:“你即是知道我会想你,何必要让我在此苦苦相等?”
笑的眉眼如弯月,好一个俊美人儿。
“哦?既是如此,那就有劳云公子与我走一趟了!”话落笑颜尽失。
云子胥眉宇微蹙,心中升起了一色莫名的寒意,他弄不懂这个女人为何要这般装模作样。
如果旁人知道这位俊俏公子是个女儿身,定会被她柔情蜜意的微笑所迷倒,只可惜不知道她是个女儿身,倒了一干吃早饭人的胃口,纷纷放下碗筷挥袖走人。
来到被掏心女孩的家中,院内一具尸体被白布盖着,女人匍匐在那具尸体边,哭的撕心裂肺。
沐婉玲走了过去。
在璃国民间有一习俗,就是未出阁的女孩离奇死去,验尸官必须是女人,除此之外绝不能让其他人碰,特别是男人,这也是为了保证女子的贞洁。
所以沐婉玲要想查看这具女尸,不得不透露自己的女子身份,然而就算她是个女子身份,他们未必也会要她检查死者的身子。
想着,百姓如此敬爱她,她即便透露了公主身份也是无妨,一来可以方便自己,二来也能满足百姓对她的爱戴之情。
于是她走进尸体旁默默擦泪的男人面前,想必这个男的一定是死者的家属,问道:“你可是死者父亲?”
男人点了下头,“官府已经来验过小女的尸体……”说着好像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位公子,道:“我与公子并不相识,不知公子找我有何事?”
“你可识的字?”沐婉玲问。
男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一样她,升起了些许不耐烦。人家死了人,正在伤心的关头,她却前来问些莫名其妙的话,能让人不烦才怪,但还是点了下头。
沐婉玲面上到是轻松了不少,拉起男人的手,不着声色地将一块皇家玉牌,‘长公主令’放在了男人手中,缓缓移开了一丝。
待男人看清手中的白色玉牌,顿时脸色僵住,眼底惊恐,正欲要跪拜,被沐婉玲紧紧拉住。
她低语道:“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一路有人追杀我,所以你知道自己该如何做了吗?”
男人一怔,赶紧擦干净泪水,退后一步,拱手道:“请,公主……公子放心。”
一直在一旁静静观望的云子胥,似乎已经看出了端倪,眼眸微微眯起,神情变的冷厉。
男人不知道尊贵的长公主突然之间降临到他家所谓何事,想到一定是老天有眼,让长公主感受到了他的乞求。
心中即激动又疑惑,于是问道:“不知公子……”眼中嵌了泪水,特别的明亮。
在前一世,沐婉玲记得在她单枪匹马,想逃离璃宫过普通人的生活时,在途径璃国的一个贫困村子时,那里也发生了类似于今日的惨烈掏心之事,如今有雷同的事情再次发生,她作为璃宫公主,遇见了就不得不管一管了。
“我想验验你女儿的尸体!”
闻言,一直匍匐在尸体边的女人,顿时没有了哭声,嘶吼道:“你他娘的说什么呢?你给我滚!”
‘滚’字的音还未出口,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就落在了女人的脸上,呵斥道:“你知道你在给谁说话吗!玉琴把你嫂子拉回屋里去。”
旁边站着的一干人被男人的行为吓傻了眼,半晌见妻子身后的人还愣着,于是呵斥道:“没听见吗?”
“哦哦哦!”被喊玉琴的女孩,连连点头,和另一个女人生拉硬踹把嘴里骂骂咧咧的女人,给拉近屋子里关了起来。
“啊……混蛋,她可是你的女儿,你让男人碰她身子,她的灵魂再也得不到安息,混蛋你放我出去……”屋里嘶声力竭地骂着,不是有瓷器碎裂的声音。
屋外一干人望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都皱紧了眉头。
一个年长的妇人,眼看沐婉玲就要蹲下身子去接盖在女孩身上的白布,赶紧制止要劝说,被男人给劝开。
一个女孩子的清白之身就这样被男人看了,众人叹息。
沐婉玲接开白布,女子的面相狰狞,痛苦而死,眼嘴大张,已经无法合上。
胸口一个巨大的窟窿,鲜红的血迹将胸前的染了一大片,已经变黑变硬。
沐婉玲的思绪被牵引到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夜里,夜黑风高,似有暴风雨降临,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那道身影快如闪电,像鬼魅,来无踪去无影。
好在她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于是寻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而去。
就在她完全寻不见那道离奇的黑影时,不远处有女子惨痛地哀嚎一声,紧接着前面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飞出,又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脸上一滴温热的感觉,她僵硬着身子抬手摸了摸脸上的温热,黑夜的微光中,她依稀看清了手指上的颜色,颜色很深,她凑近鼻子闻了闻,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那夜当她冲进事发地点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死相和此时躺在她面前的女孩死相一模一样。
是谁呢?
沐婉玲的眉宇紧紧地锁了起来。
就在她专注着冥想时,一直站在一旁的云子胥,大吼一声:“谁?”
待她转过身自己去看时,云子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