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你是否太决断,太自以为是了?”皇后抬起冷厉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地开口道:“照方才公主的意思,女人嫁给一个男人起不了任何左右。”
说着她的神情悠然自得:“那意思是,安国统一天下势在必得,那么璃国自是逃不掉这个厄运了?”悠悠地眸光落在沐婉玲身上,“公主此事你又如何做决断呢?”
从容淡笑,似是早就料到了皇后会如此一说。
“父皇将我嫁与安国太子,此事他自是考虑周祥了。”笑着看了一眼一脸深沉的国主,“再者璃国是我的母国,我岂会任由安国胡来,不过天狼国倒是与我没有任何干系!”
带着挑衅看着皇后。
皇后也不生气,面容带笑:“方才公主都说了,女人左右不了一个国家的皇权,那你倒是告诉本宫,你又如何不任由安国胡来?”依然是挑衅和轻蔑的目光注视着沐婉玲。
眼底涌动着恨意。
沐婉玲淡笑着,声音温和:“到了那一日你自会知晓!”
话罢,她起身朝皇太后皇上行礼:“既是一家人先做讨论,此事婉玲也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罢了,最后还需皇祖母和父皇仔细决定才是!婉玲的看法也说了,就不必在这打扰了!”
“皇祖母、父皇,婉玲告退!”
沐婉玲起身走出了延寿宫。
皇后死死凝视着她孤傲的背影,眼底射出无数道恨意,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
沐婉玲的出现夺走了沐婉欣刚刚拥有的一切,她心中的恨不比皇后的少,但是面上却放得很平静。待沐婉玲身影远去后,她眼中盈满泪水跪在皇太后和皇上面前。
一番苦苦哀求也未能得到皇上的允诺,最后皇后提出在朝堂上看大臣们的决议后再做定夺。
于是此事便在朝堂上激烈地讨论一番后,大多数大臣依然反对三公主嫁给天狼国二王子,以少胜多,沐婉欣嫁与天狼国一事就此作罢。
三公主得知结果后在殿宇哭闹了几日,赤赫当天就与使臣离开了璃国。
第二日,沐婉玲带着紫兰,随云子胥回安国。
沐婉玲随云子胥出行,为了不招人注意,引来杀身之祸,他们乘坐的是最普通的马车。
马车本来是太子和公主坐的,奈何昨日安华吃了一整天的馒头,撑坏了肚子,他躺在了马车里,云子胥和沐婉玲则骑马前行。
“啊……”躺在马车里,安华难受的不停呻吟。
沐婉玲瞟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看向云子胥,嗤笑道:“你未免也太狠了些吧?”
微微眯眼看向远处,云子胥淡淡道:“不让他吃点教训,他总以为我很仁慈。”说着他夹了下马肚,“驾!”马的步伐加快了些。
离开公主府第二天,永宁宫内。
“你确定她出宫了?”皇后一身金色凤袍,头戴凤冠,站在大殿中,眼睫微垂冷凝地看着跪在面前的下人,眸中有些不可置信。
“属下确定,昨日卯时一刻,永乐公主随安国太子一起出了宫,至今还未回府!据属下派去的人得到的消息,永乐公主虽安国太子走官道,是安国的方向。”
“哦!”皇后的眉宇皱了起来,随即轻笑一声,自顾自地说:“看来她是急着要嫁去安国了!”说着看向殿门外的神情弥漫着萧杀之气。
漫步走至殿门口,阴笑道:“那就让她又去无回,做安国的一缕游魂好了!”
“属下明白!”跪在地面的下人拱手,起身出了永宁宫。
手扶着殿门,皇后的眸色渐渐冷凝,自言自语道:“你不乖乖地听本宫的话,本宫只有让你归天,好好做你的天女去!”
沐婉玲一行人行至璃国的最后一个城池,天色已晚,遂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夜色漆黑,夜空中没有星星,亦没有月亮,边城萧瑟凄冷的风刮进窗户,沐婉玲身子冷的直打颤,将窗户关了上。
慢步走至床前坐下,心中无限的惆怅。
房间里的烛光摇曳,光线暗淡,她清淡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桌上的烛火,陷入了恍如隔世的记忆里。
隐山脚下的木屋门前,他们分别在即。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问他:“云哥哥待我长大你可愿意娶我?”
他十分认真地点头,取下腰间的白玉,将暖玉曾给了她,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待他长大就来逍遥剑庄找他,要她一定要等他。
她等了七年都未见他出现在逍遥剑庄,最后等来的却也是他的薄情,他完全忘记了当时的誓言,忘记了在逍遥剑庄一个苦苦等他出现的梦洁。
可是,他既然退了婚,又为何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再次和亲呢?难道这一世的他也相信了那个谣传?还是说他被安国的皇上所逼?
沐婉玲眉宇微皱,继而揉了揉自己的额角,无论云子胥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一世的她,都不可能再任由他欺凌……
“咚咚咚”轻轻的扣门声。
抬起头,沐婉玲问道:“谁?”
“是我!”门外传来云子胥的声音。
沐婉玲厌恶地闭上了眼睛,缓缓躺在了床上,“我已经躺下了,太子有何事明日再说!”
门口安静了片刻,“我有些担忧你的安慰,今晚可否让我陪着你?”
沐婉玲嘴角一冷,脱去外衣,走至门口将门打开,唇角含着柔情的笑,眼眸如秋水,眼角里风情万种,轻轻靠在门边:“我与太子毕竟没有成婚,若如就这样贸然住在一起,是否有失体统?”
云子胥神情淡淡:“一路走来只有我四人而已,况且你是男子装扮,有谁会知道,再说我陪你是担心你的安慰,并非是与你同床而眠。”
听了他的话,沐婉玲做出一副惊讶之状,随即柔情一笑,将云子胥拉进了门,一个旋身将门关了上。再一转身,扑进了云子胥的怀里。
纤细的双手搭在云子胥的肩上,沐婉玲眼波传情,一层薄薄的内衣罩住她的玉体,微微敞开的衣襟在她一转身的那一瞬间,一对呼之欲出的玉兔若隐若现,抵在他胸前,感受到他胸前的熟软,云子胥面不改色,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跳。
微微抬脸,沐婉玲手指轻轻滑过云子胥的脸颊,“你,真的不愿与我同床而眠?”轻柔的话语,眼眸里勾魂摄魄,是个男人都经受不住她这般的诱惑,奈何,云子胥说过的话就绝对算话。
即使有了婚约,也绝不会碰投入怀抱的女人。
云子胥看着怀中的女子,四目相对,他的眼眸里渐渐冷凝了下来,此时怀里一个千般柔情万般魅惑女人,丝毫不像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身上失去了与生俱来的贵气,倒是像从妓院里走出来的风尘女子。
那个曾经的她,去了哪里?看着面前的人,云子胥心痛的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