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你和···和旖旎?”
确实,在这之前,从尚菲的角度一直认为,是生活将她与梅迟永的距离拉的过大,也曾无数次的在梅迟永面前和给梅迟永的回信中表明自己的态度,说自己配不上他,让他奔向更为广阔的天空,同时,尚菲也曾经无数次设想过属于梅迟永和苏旖旎的未来,可是,理论归理论,设想归设想,如今,理论和设想突然在不经意之间想转化为了活生生的现实,尚菲一瞬间感觉自己像是手触了电源,整个人都被弹射了一下,她觉得不可思议,难以承受,她完全蒙掉了,尽管梅迟永刚刚说的清清楚楚,但是尚菲还是傻怔怔的回问了一句:“迟永,你刚刚说的都是···都是真···真的。你真的要跟···旖旎···结···结婚···了?”
梅迟永红着眼睛,不敢再去看尚菲,也不忍心去看她,闷着头,沉默了良久,暗自攥了一下冰冷的拳头,狠狠心,才万不得已的再次点头承认道:“嗯。”
闻言,尚菲感觉四周的风儿乍起,卷起片片飘叶,而与此同时,半空中似乎悬浮着千万把横刀戾刃,正在飘飘悠悠的,的对着自己的五脏六腹不偏不倚的扎下来,她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突然感到周身一阵阵刺痛袭来,她再也经受不住了,心里禁不住暗暗的哀嚎了一声,同时,她万分沮丧的一屁股便瘫坐在了地上,披肩长发被风儿一会儿凌乱的撩拨起来,一会儿又拍打着她的肩头、眉毛、眼睛、嘴角和鼻翼···尚菲在心里不断的挣揣着,努力的适应着这个突然发生在自己面前的钢铁一般的事实。
她瘫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梅迟永已经在慢慢的转过来的正脸,默默无语。
见到尚菲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梅迟永的心里何尝又不是被深深的刺痛着,他狠咬着自己的下唇,痛楚万状的对尚菲解释道:“小菲,你知道这完全不是····而是···。”
梅迟永结结巴巴的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却被突然明悟过来的尚菲果断的截口道:“迟永,我知道你想解释什么了,这完全不是你的本意,而是梅叔叔的意思是吗?”
梅迟永无奈的点点头。非常感激尚菲替他解释了一切,说出了自己说不出口的事情。
尚菲见状,禁不住暗自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十指间不断的互相抚弄着,好像在试图退却着自己内心深处那汹涌澎湃的不断的涌动着暗流···。咬咬牙,她坚持着自己的动作,良久,他们面对面的各自低下头去,油然间,突然,两个啜泣的肩膀禁不住挨靠在了一起,共同微颤着,且越来越强烈···。
“小菲。”梅迟永边低泣着边对尚菲颤颤巍巍的说道:“还记得吗···记得我们还是小学生的时候,我们···我们曾经在东倩互相赠送了礼物,”说着,梅迟永终于把尚菲曾经赠送给他的那根套着皮套的绿色铅笔从裤兜里掏了出来,然后,同时也把始终握在他手中的粉色日记本一并摊放在尚菲的面前。
“当然了,我···永远也忘不了我们···在互相赠送礼物···的那个时···刻——珍贵无比的···时刻。”尚菲此刻也突然间泪如雨下,她一边抹着泪水,一边对梅迟永倾述道。
“小菲,我们那时···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无论怎样,我梅迟永永远远···也忘不了尚菲这个女孩···是尚菲这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孩···伴着我度过了人生最初的阶段,”梅迟永也哭诉道。
“我尚菲又岂能会忘记···梅迟永这个男孩呢,是梅迟永伴着我尚菲···品尝了我人生···最初的味道。”尚菲也哭的更凶了。
两个从小玩到大的年轻人就这样相互依偎在一起,默默的对视着,哭泣着,倾述着···。
时间再次好像静止了下来。始终盘旋在大水洼四周的风声也好像要驻足在此处,不断的抚弄着他们的前胸和后背,好像在悄悄的聆听什么,也好像在轻柔的做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