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望日城,距北尽河最近的一座城市,沈炼命大军在城外修整三日后再出发。
军队需要补给,杂役的随军也要备足日常的消耗,待进了大荒草原,谁知道还能找不得到这些东西,医生买草药,供事备足修缮的各种材料工具,画匠、纹师则需要更多的颜料......,冯仑、许之墨自然是去购置松墨、朱砂等纹身所需,薛针也需要备一些,问过陆隐泉有什么需要,他摇摇头缩在帐篷里不说话,薛针知他心思,便独自进城,问了市集的方向,然后去购买所需用品。
行军已有四个多月,天气逐渐变的暖和起来,一些夏季的衣服还是必须的,他又估摸着陆隐泉和唐破的体型各自买了一身,唐破虽有军服可穿,但这些日子对自己有如师徒,孝敬一下也是应该。更重要的是自己在行走中顿悟后,无时无刻不在修炼,修为上升的很快,三百六十处窍穴已经破开二十几处,只是手中的灵玉只剩下一块,他寄希望在这偏远的地方能找到些有灵性的东西,万万不可断了修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修行更是如此,一旦中断,再要破开窍穴将会更加的艰。
可惜转遍了集市,也未找到一丝有灵性的东西,这里不过是世俗中的一座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城池,怎么会有灵物出现,他自嘲几句,无奈之下,只好将日常所需备足,然后便想到城里找个酒家,吃饱肚子再回军营。
望日城远远比不上遂州城的繁华,城市也不大,不一会,薛针便在城中找到一家匾书“客来”的酒楼,他站在牌匾之下,里面隐约传出酒香和喧哗的声音。薛针知道唐破喜欢喝酒,可军营中只有打了胜仗才能赏赐庆功酒喝个痛快,平日里禁酒,唐破只能偷偷摸摸的喝点,于是进到店中找张桌子坐下,先为唐破打了五斤好酒,灌在水囊中,顺便点了两道菜一碗白饭,吃的干干净净,接着将水囊和所购东西背好,出了酒楼准备回到军营。
就在这时却看到冯仑、许之墨陪着马骥、王道杰还有另外几个相好的军士从前面的一家酒楼出来。
他们正好遇见了薛针。
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冯伦在马骥耳边嘀咕几句,马骥一挥手,众人上前将薛针围在当中,冯仑面露狰狞嘿嘿冷笑道:“薛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乖乖得给爷几个一人磕三个响头,再从我胯下爬过,今天便饶了你,不然废了你的双手、双脚,从此便连绣花针也拿不起来。”
许之墨也在旁怂恿道:“薛针,我们大人有大量,你跪下磕了头,过去的种种是非,我们便既往不咎。”
马骥、王道杰等人冷眼望着薛针,盘算着这小子磕完头后,再揍个鼻青脸肿,需让那唐破面上也不好看。众人嘀咕几句道:“那唐破不把哥几个放在眼里,望日城不是军营,大家不必忌讳军规,便说这小子偷了咱们的东西,咱们拿赃抓人,在鲁将军那里就连唐破也告上一状,告他纵容手下、管教无方。”
殊不知,这小声低语,在薛针在耳中却是清清楚楚,本来还想给这几位点脸面,看来倒也不必留手。
薛针微微一笑,正好演练唐破所教,他勾勾手指道:“是单挑还是一起上?”
马骥哈哈大笑,心想这小子真是不知死活,笑道:“军爷也不欺负你,我一人即可,待会可别哭爹喊娘的求饶。”说完战到薛针面前,大剌剌说道:“老子让你先动手。”
薛针抱拳道:“那先谢谢过了。”说完将身上背着的东西小心放在地上,接着一拳软绵绵的击向马骥。
马骥心中暗想,这小子莫非是个傻子?一个刺青的纹师也敢和军爷动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薛针一拳慢悠悠、轻飘飘的击在马骥肚子上。
马骥捂着肚子瘫软在地。
王道杰等人顿时傻了眼,他反应甚快大声道:“这小子使诈,手里藏有家伙,大家一起走,别手下留情。”说完率先冲了上去,一拳砸向薛针面门。
薛针头一歪,拳头擦着耳边挥过,他右手一抬捏住王道杰的手肘,用力一错,将他肘过节卸了下来。这些都是唐破所教,如何使力、发劲,他修行多年,力气、反应比寻常军士强上许多,此刻演练唐破所教,如鱼得水、轻而易举。
他冲入人群,或挡或勾、或拿或捏、或拆或击,转眼间众军士都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冯伦、许之墨瑟瑟发抖,想不到薛针竟然有如此本事,指着他尖叫道:“你.....你.....会妖法、邪术。”
薛针笑道:“会一点,正想在你二人身上试试抽筋扒骨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