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星辰之力的伟岸完全超乎江中鱼的想象,在他看来若天地出现缺陷则天地法则补之,比如自己崩坏了局部的天道自然就有大千世界的天道补全,江中鱼打破了力之间的平衡,便自然由星辰之力再次补全。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星辰之力的混乱得到有效控制,但是并没有彻底消失,只能让江中鱼勉强站稳了脚步,这还是靠着江中鱼强横的肉身,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刚刚进入武道圣人或者还没有进入武道圣人的人,当他站在这斗兽场的一刻就可能被头上的星辰之力捻成肉泥。
伴随着星辰乱流的稳定,银铃子也缓慢站稳了身子,和江中鱼不同,此时的他周身有天道之力守护,只要不碰触到那偶尔略过的伟岸之力,他自己根本就不会受什么影响。
江中鱼以遮天剑撑地,一道道有形无形的剑意在周身凝聚,这些剑和星空融合,霎时间,数以千万计的剑羽在其周身,若千万金枪鱼行成的风暴,疯狂的旋转飞舞。
于江中鱼得身后,隐隐可见一个老人得虚影一身而过,那老人和江中鱼拿着一模一样的剑,只是那时那把剑还没有断裂。
八千年后,剑断了,可是得了不屈之意的断剑比之当年更加强大,面对这天地伟岸之力,这断剑好像回到了当年,直面天道时的回忆,这激怒了它!
银铃子的玉笛不知何时出现了蜘蛛网一般的裂痕,随手丢弃了玉笛,自怀中取出一面玉石琵琶,琵琶声错杂交错,和天地琴弦共鸣,衍化为有形之魔守护在银铃子的周围,隐隐可见一身高千丈的魔神在银铃子身后站立,那魔神若泰山压顶,手掌压向江中鱼的剑流。
江中鱼的气息渐渐受到遮天剑的感染,配合着在李黎那里学来的后天之剑,他的不屈之意和遮天剑完美的融合,随后左手其背遮天剑,右手并指指向魔神,这自天地之间天道之力衍化的魔神轰然破碎,江中鱼的嘴角一丝血丝流下。
“不愧是借助天道之力凝聚的魔神,果然可怕。”江中鱼说话时,一口血含在嘴里迟迟没有吐出来,此时的他已经受到遮天剑的感染,完完全全的忘记了什么是痛苦。
江中鱼一击灭魔神以后整个人骤然加速,将自身气息和遮天剑完美融合,千万剑直指银铃子,银铃子大骇,琵琶声更快,无数魔神鬼怪自虚空而出,和江中鱼的剑对质,剑和魔神同时湮没。
银铃子此时已经到了涸泽而渔得地步,根本不在乎天道反噬之力,也不在乎一丹自己在短时间之内耗尽了斗兽场的天道之力究竟会造成何种不可测的影响。
至少现在,当天道之力逐渐消失时,那本来接近平静的星辰伟岸之力又变得越发的混乱,天道崩解,星辰混乱,偶尔星辰之力和天道之力碰撞时,便有各种有形无形到了乱流出现。
江中鱼的身影近了,更近了,眼看就要靠近银铃子时......
轰——,无声,湮没。
斗兽场,这历经千万年历史,自太古传说时代存在的遗物在星辰乱流和天道崩解的力量冲击下,终于彻底湮没。
银铃子的琵琶弦终于经受不住这反噬之力而断裂,断裂的琴弦隔断了银铃子得手指,银铃子的手指擦着江中鱼的脸颊飞向星空深处。
银铃的腰部一个玉佩,手腕一只镯子,额头一个发带,手指两个扳指.......至少十几件法宝同时释放出了璀璨得光芒自动保护着他门的主人,而遮天剑在斗兽场湮没无声以后,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更加的疯狂,让江中鱼觉得如果这个时候自己收剑的话,遮天剑甚至会把字迹当做敌人!
“号疯狂的剑意,也罢!遮天剑,让本尊看看你到底有怎样的实力吧!”
“尊”,是一种对于实力绝对自信的称呼,江中鱼见过的人里面,只有清雪曾经自称“本尊”,此刻,江中鱼感受到了“遮天剑”那疯狂的剑意,让江中鱼真有了一种自己就是从云子的错觉,他比自觉的以“尊”称呼自己,表明他有信心掌控局面,决定生死。
决定长生道天才得生死,想象就觉得疯狂!比江中鱼第一次得到天下第一美人的身体那一夜更爱的让人兴奋!直到此时此刻,江中鱼才觉得似乎自己才真真正明白了什么是剑!
失去了天道之意,银铃子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得实力,抬起自己满是血液的脸,怨毒得看着江中鱼。
剑雨湮没了银铃子,五光十色得光芒里,银铃子周身的法宝一件件破碎,遮天剑的周身再没有剑凝聚,让人不禁猜测,最终是银铃子的护身法宝彻底破碎后倒下,还是江中鱼耗尽遮天剑的剑意儿失败。
天地安静。
一道无形得星辰伟岸之力轰向两人,这伟岸之力来得突然,完全出乎任何人的预料。
遮天剑发出一声悲鸣,历经八千年后,历经星辰伟岸之力和天道之力的撞击下,它终于承受不住这突然而来的星辰伟岸之力而轰然破碎,在遮天剑得反噬之力里,江中鱼被弹出数十米远。
银铃子周身的一切法宝轰然破碎,露出其赤裸的身子,他的身体表面没有一丝一毫得伤害,但是他此刻的气息却犹如浮萍一般,似乎随时都可能熄灭!
银铃子怨毒得看着江中鱼,冷笑道:“现在你满意了,就算你胜利了又如何呢?此时我们身处星空之中,没有了星柱,你如何找到回长生界和九州的路?”
江中鱼努力支撑着身子回应道:“杀了你,就算我回不去,起码给了自己的亲人一线生机。”
江中鱼说话时,一直忍耐着的逆血终于不受控制地吐了出来。
星空中的三颗太阳越来越近了,江中鱼感觉自己周身一片燥热,要死了吗?江中鱼问自己,用余光看向银铃子时,发现此时的银铃子也已经无力再战。
看来,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平手而已,值了,如果在九州,自己可以调动命运之力,银铃子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紫袍老人和流氓和尚等人相机出现,紫袍老人开口道:“两个人均已经无力再战,这一局算个平手如何?”
流氓皇帝没有说话,而是冷峻如刀地盯着江中鱼,而紫袍老人身后的一群道人同样没有回应,看待臭虫一样盯着银铃子。
他们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银铃子和江中鱼的愤怒和不满,好像在说,怎么可能是平手,你还有脸活着吗?你怎么不去死?
江中鱼努力支撑起身子,问银铃儿:“你还想再战吗?我还有最后地手段没有使出来。”
银铃子亦站起身子,没有回答,而是看向紫袍老人身后一对青年男女,说出来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语:“既然你们不喜欢我又何必把我生下来呢?呵呵呵,你们,真的知道什么是父母吗?说到底,我和你们得坐骑或者手中的法宝一般,不过是你们创造出来的工具罢了,娘亲不喜欢我,起码也不会讨厌我,可是父亲呢呢?外界传言的那些女人,到底时被我杀了,还是被你采补了,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道?呵呵呵,对了,还有当年的清雪真人,那一击天道之拳也是你的杰作,倒是让孩儿背了黑锅,还有这次的珠儿......”
那青年脸色阴沉,道:“够了!”
青年说话得时候,一道气浪轰向银铃子,而紫袍老人眼中两道凝聚成实质的紫芒击碎了声波,不紧不慢道:“让他说。”
紫袍老人的话语不高,但是水都能听出他话语之中的愤怒。
那少女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珠儿姑娘这般的人物谁不喜欢,孩儿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得到他,可是父亲你却直接去以三仙山的名义提亲,让珠儿姑娘别无选择,到最后就算孩儿真娶了珠儿姑娘,最终珠儿姑娘也不过是和曾经嫁给孩儿的那些女人一般被你养在笼子里了吧!”
银铃子得父亲身边好友闻言,一个个下意识远离银铃子得父亲,这其中包括银铃子的母亲在内,银铃子得父亲阴沉着脸: “你说够了?”
银铃子没有回答,或者说不屑于回答,他再次看向江中鱼,道:“我现在把真相告诉你,如果喔死了的话,你可以继续找我的父亲报仇,虽然我最后地手段你一定躲不过去,但是作为和你直面交手的人,我总觉得你很可能创造奇迹。”
江中鱼撑起身子道:“我最后地手段具体又多大的威力自己不清楚,但是看现在的模样,就算胜利了,这些人也不会把我带回九州,说到底此刻的我们都是工具而已!”
“不!至少此刻的我如果胜利了的话!是真真正正有利于长生界的!”
“我如果胜利了,也肯定有有利于九州!出手吧,我的手段已经布置好了,若我出手的话,你就没有机会了!”
“好!”
银铃子说完一个“好”字,自怀里取出一个花篮,花篮里一个草人,草人的额头,双肩,心口和腹部各点亮一根蜡烛,头顶插着一根巴掌大小地黑色旗幡,背后书写着三个字“江中鱼”!
此物出现的一刻,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凡响之处,可是紫袍老人看到那旗幡的一刻,连开口说话都没有,转身便逃,其身后年龄最大的几个人也是一眼不说便走。
其他人有些犹豫,看着那悬浮在虚空的业火红莲旗,想着要不要等两人死绝了再抢过来,可是一道灰蒙蒙洪流洗遍他们身体的时候,他们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些打开了一个阀门一般,自己强横的气运疯狂流逝,让他们觉得可能自己喝口水都会呛死!
流氓皇帝一边逃一边大骂:“该死的,世间怎么好会有这件宝贝流传?不是仿造的,是那位妖族太子亲自编制的,该死的,他当年根本没有来过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怎么可能还会流传下来他的宝贝!”
江中鱼咽了一口血水,气运至宝,正是他的克星!
银铃子冲着草人跪拜了四十九拜,随后一手指向江中鱼,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草人此时好像活物一般转头了,他看向了江中鱼......
随后,草人拔起头顶的旗幡,围着银铃子转了三圈,转动的过程里,银铃子的精气神不断流逝,为草人吸收。
“这是什么宝贝?”江中鱼问道。
“钉头七箭.......书!”说到最后一个字以后,银铃子的身影彻底消散。
草人和旗幡随后化为一道黑色的幽光直接冲向江中鱼,其飞行之时无声无息,依旧看不出有任何威力,江中鱼明白越是这样自己越不能轻视,没看到那些大能仅仅是看了一眼便逃了吗?
江中鱼单手为剑,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在曾经的三个奇点,三把古剑的身影若隐若现,江中鱼身后又一把剑的虚影闪现。
当四把剑出现的一刻,江中鱼吐出的血液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在虚空游动,很快一副山川河流的阵图便在虚空形成,此时的江中鱼哪里像是一个将死之人?不过体内罡气耗尽确是真的。
江中鱼一边起身一边看着越来越大的三轮太阳,心中苦恼:“该死,本以为自己真真正正掌控了星辰之力,现在看来,自己掌控的法则根本无法和真真正正的星辰之力相提并论!说到底自己不过是和银铃子一般引导星辰之力的,现在好了,星辰之力引来了,人家强借给自己,还都没得还!”
说完,江中鱼一掌击打在背后的古剑之上,几乎是同时,四把剑和星辰伟岸之力共鸣,仅仅是共鸣了一个刹那之间,四把剑的身影轰然炸碎!
在钉头七箭书没有靠近江中鱼之前,江中鱼强横变态的身体便被星辰伟岸之力的反噬之力炸碎,只有一颗灰色的心脏在虚空跳动,隐隐可见心脏的核心里面,有一黑色的三足圆鼎。
失去了江中鱼的控制,那剑阵借助星辰伟岸之力无限制地扩展,一道长亿万里地剑影横亘虚空,斩向迎面而来的太阳,那剑影和庞大的太阳相比不值一提,可是其中蕴藏着的杀伐之意却远远超过那一颗太阳的生机。
一颗太阳,燃烧了亿万年的太阳在剑影的杀伐之意下轰然熄灭,塌陷......
......
远处,流氓皇帝和紫袍老人一行人借助虚空之中的传送阵回到了长生界附近的虚空,一行人心悸地看着彼此。
流氓皇帝脸色阴沉道:“你们是当年玉虚宫和碧游宫的传人,怎么会有灵山大日如来的钉头七箭书?那一位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留下钉头七箭书而且还落在了你们手里?”
“那一个娃娃使用的分明是诛仙剑阵,我们长生界都没有留下他的传承,而你们九州是女娲宫的人,为什么会有碧游宫之物?”紫袍老人反问道。
静,两伙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良久,流氓皇帝问道:“我们已经和盘古世界失去联系,这在你们里面并不是秘密,你们能否向上界禀告?”
紫袍老人略带讥笑之意反问道:“怎么说?你敢说吗?你敢揣度上面的意思吗?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意外暴露了两件不该存在的宝物还是上面的意志发生了变化让他们派出两件宝物完成某些使命,你知道吗?”
沉默,良久,流氓皇帝道:“不知道的就当没发生过,老规矩,如何?这次的事情算是双赢,你们派的人照样增加但是不能扰乱九州,海外的事情依旧归我们。”
“可,如此算来我们互赢,也可以给身后的孩子们一个交代。”
等流氓皇帝一行人离开后,紫袍老人双眼中一抹凶芒闪过:“把你以前囚禁的女子释放,自己闭关三百年,本座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紫袍老人没有回头,实则谁都知道他说得是谁,三仙山的青年道胎大能行礼道:“是,尊者。”
当他抬头的一刻时,老人已经离开了,老人的离开已经说明了所有的问题,他不想追究这次事情的起因,他不想追究谁对谁错,当事人很可能已经都死了,事情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