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左政来到了一哲家,是蹦蹦跳跳的过去的,一路还哼着小歌曲,虽然全部跑调,还很难听,但是他很高兴,说自己的歌是给自己听的,有没有让别人听,这是属于自己的歌曲。
一哲看着书,是尼采的,一哲很喜欢尼采,也喜欢哲学。
左政没有敲门就进来了,也不换鞋,来一哲家左政从来不换鞋,非常随意,一哲合上书本。“呦,今天这么开心?”
“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左政神秘的说道。
一哲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现在还有好消息?”
“对,我家破产了,小爷我很开心。”左政似乎很自豪的说道。
左政家破产的事情,一哲也早就知道了,他担心左政会一时间受不了,过年之间也没有去找过左政。没想到他确实如此的开心。
“怪人!”一哲惊叹道。
是的,左政家真的是一家子怪人,而一哲确实一个奇人,两个人都不是一般人,怪不得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好。感情是一个怪字了得。
“那你现在可是一个穷人了?”
“对呀,我很穷的!以后的日子还要靠您这个林少爷接济了。”左政撒娇的靠向一哲。
一哲嫌弃的推推他,“去去去,我不和穷人交往。”
“那我就劫富济贫了!”说着便把一哲按到沙发上。
两个人扭打了好长时间。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路上的行人都在着急的赶路,不时的拍拍自己肩上的雪花。只有枯萎的树干托着洁白的雪花,看来它们是懂雪的寂寞的。
这时,梁夏打来电话,“喂?”梁夏小心的口吻在电话的另一头传过来。政父倒闭的消息已经传开,确实验证了那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狗都闻!”在梁夏知道这个消息后,一直不知道该怎样和左政说,她害怕刺激到左政,就一直没有来找过左政玩,想来想去,还是先打个电话。
“怎么了?”左政故意压低声音。
“你,你还好吧!其实,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在。”
“夏夏,你还是不要在找我了,我现在是一个穷人,我们,我们还是算了吧,你能找一个比我更好的。”
“不,政政,你不要这个样子。”梁夏激动的说着。
而这边的左政心里已经了开了花,但强忍着笑容说着。后来实在忍不住就把电话挂了。趴在沙发上哈哈大笑,笑的肚子都抽了。
一哲说,他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影帝是属于他的。世界欠他一个奥斯开。
两个人正聊着,一哲家的门突然被打开,两个人都傻眼了,门口是一个瘦弱的身影,梁夏红着眼睛站在门口。左政见梁夏来了,赶紧蹲下。
而梁夏似乎没有看见左政,她揉着眼睛。“哥~左政他不要我了!”
左政听见后,依然憋着笑。
一哲露出复杂的表情,他也憋着笑,看着梁夏,一哲准备把这出戏演完。他走到梁夏身边,故意不把她往沙发上那边走,跟着她走到了自己的卧室,用身体挡着左政。
在卧室里,梁夏哭闹着说着。左政在门口侧耳聆听。
最后梁夏痛哭,一哲见安慰不了了,打开卧室门,左政一个跟头栽进去,“你自己挖的抗,你自己填,我填不动了。”
左政坐在地上,看着梁夏。
梁夏一把搂住左政,“政政,你别担心,我们还可以东山再起的。”
“政政,你别难过,你还有我们。”
“政政,你别离开我!”
梁夏伤心的说道。左政抱着她,难为情的看看一哲。
“行了,行了,政政高兴着呢。”一哲用梁夏的口吻说着“政政。”
之后的情况,一哲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梁夏,梁夏擦擦眼泪,撅着嘴,怒瞪着左政,然后,狠狠的一个大嘴巴抽在了左政的脸上,又开始了哭泣。大哭。左政摸摸自己吹弹可破的脸蛋,安慰着梁夏。
之后又是一个沉闷的声音,一哲家的门再次被推开。“谁呀?”
一哲走出卧室,看见门口一个半蹲着的身影。
“诺,诺诺。”
夏诺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你知道么,政政家出大事了,左叔叔破,破产了。”夏诺担心的说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哲无奈的扶起夏诺,给夏诺倒了一杯水,“出来吧!别躲着了!”
这时,左政和梁夏才出来,而左政的脸上还有一个红手印。
夏诺看的一头雾水。
……
左政感到很欣慰,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担心自己,同时又有些难受,这些人里,还少了两个人,至少还少了一个,就是大虎。也不知道大虎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左政心想。这么长时间来他没有和大虎联系过,大虎的手机号也换了,QQ号的头像就没有亮过,一直是灰色的,从不跳动,死一般的沉寂。
大学是什么样子?左政在高中的时候经常想象,他问左灵,左灵说的很苍白,也有些绝望,她说,大学就是吃了睡睡了吃,男的找女孩,女的找依靠,浑浑噩噩四年,之后分开重新各找各的,最后结婚生子,就此一生。这是左灵的对大学的看法。
左政不这么想,他想的是到了大学先找到姐姐在说。想象的也全都是他和姐姐如何如何相聚怎么的。
开学后,左政又开始了自己的倒计时,他们四个人都开始倒计时,因为六月初,那个半夏的季节,他们就要开始高考了,有时候左政想,自己这么努力的奔跑是为了什么,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想不明白,最后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跟着感觉走,感觉让他快跑,他就跑,感觉让他睡下,他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让他欣慰的是所有人都跟着他跑。
天气的气温又渐渐回升了,路边的学也都化作了一滩软水,街道上很泥泞,清洁工人不厌其烦的扫着泥水,突然之间,他有种别天悯人的情怀。
梁夏也开始好好学了,不再看手机了,本来她打算的是高三在好好学,冲刺一年就好,剩下的两年好跟左政腻歪,没想到左政提前了。
左政看着梁夏认真做题的样子感觉到好笑,是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梁夏这么认真的去做一件事,而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自己。
柜子里的手机发出沉闷的震动声,是一条短信。“我回来了!”
梁夏瞅着这条短信,“是谁发的?你在那里还搞了一个?”梁夏用笔尖对准左政,“老实说!”
左政摸摸梁夏的额头,又故作害怕的样子说。“是,是我姐姐。”
“恩~不准骗我啊!”
“好!”
梁夏又低下头开始做题了。
这条短信让左政有些兴奋。姐姐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
放了学,不,应该是还没有放学,左政就翘课回家了。
“姐,我回来了!”
前几天左灵没有和左政通视频,爸妈也是很晚才回家,没想到,左政一翘课回家就发现家里的人聚齐了。
“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左政欣喜的问道。
“我……我刚回来。”左灵若有所思的说着,然后看看政父政母。
“回来之前怎么不说一声,我好接你去呀。”左政坐过去。
政父一脸严肃的说,“就你那车技,还总想接人,再练练吧,以后不准开车了!没收!”
这句话把左政说的一头雾水,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着完全接不上呀,好好的车还给没收了。
左政瞪着父亲,“我不!”
这是他很少的违抗父亲的话。
母亲的眼睛有些红,“好了,多大点事情呀,没事了啊。”并给政父示意了一个眼神。
左政当时没有看懂那个眼神,只顾着和姐姐说话了。嘘寒问暖好一阵子。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父亲和母亲脸上的不和谐的表情。
他和姐姐回到卧室。“姐,你什么时候走呀!”
“我刚回来你就赶我走呀!”
“不是,不是,我是问你在家待多长时间?不想让你走么。”左政委屈的说。
左灵叹口气,“多会走?能呆多长时间待多长时间吧。姐姐暂时就停在家里,学校那边没什么事情,我就回来了。”
“好!”
小时候,左政恨不得左灵不在家,恨不得左灵嫁出去。而现在却是,恨不得姐姐孤独终老,永远和自己在一起,血浓于水的感情永远不要被打破。
之后的每天下午,左政都会早早的送完梁夏,赶紧回家,这次回来的姐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的凌气全都没了,变得温柔的许多。
对左政也是关爱有加,左政做作业的时候她会给左政披一件衣服,或者倒一杯咖啡。左政一个微笑还之。
姐姐端过来一杯咖啡,“政政,以后我教你做题吧!”
“哎呀,不用,就现在这些题,一看就会,很简单的。”
“不要手高眼低。好好做题。”
“其实吧,姐姐,这些题有的我也不会做,但是呢,考你们B大,我还是不用费力的,轻轻松松么!”左政骄傲的说道。
左灵扭住左政的耳朵,不疼,是轻轻扭得,“我们B大怎么了啊,让你这么看不起?”
左政故作疼的样子,“好了姐姐,我知道错了。”
左灵又咳了两声,转身拿起两张纸巾,紧紧的捏在手里。片刻后,转过身,对左政一个微笑。
左政皱着眉,“姐,你在那边的感冒还没有好美,难道又在咱们这边高原反应了?”
“反应你个大头鬼呀,咱们是平原,这地理肯定是没有学好,回头好好学学你的地理!”左灵还是仅仅的捏住那张纸巾。
“我才不要学呢,反正高考又不考,学了也白学。”左政狡辩道。
“不考你就不学了?”左灵反问道。
“对呀,不考的我们老师还不教呢,老师都不愿意教,我们还学什么呀!”左政自信满满的说道。
之后就挨到左灵活力满满的一巴掌。
左政这些天每天都很开心,因为他并没有看见左灵每天在纸巾上咳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