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的闻眼捂住肚子,手机被扔在一旁。
他上了楼,打开房门,躺在了床旁。
他从里面找出纱布,消毒棉签,消毒液……一些简单包扎伤口的东西。
坎森被他调去照顾二卫,他不是不让找人,他只是不想去医院,不想让别人发现他受伤。
他给坎森开了视频,视频另一端的坎森指挥着他。
闻眼把衣服扯开,胸前的伤口,猩红色的液体落在上面。
还有些许干涸的血迹沾在白色衬衣上面,撕开的时候,闻眼的眉眼皱了皱。
豆大的汗珠无休止的滴落,一颗一颗,看得坎森这个大男人都心疼。
对面的坎森,“这是你潜入沉水帮地下层的时候受的伤?”
闻眼用棉签蘸着酒精把血迹清洗了一遍。
“嗯,往他们下面埋了一捆炸弹,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被机关伤了。”闻眼像聊家常一样说着这件事。
听得坎森又惊又险,他是有多能忍,把家族百年铸造的龙潭虎穴说得漫不经心。
“你得把周围已经化脓的肉,清除掉。”坎森继续指挥着说。
酒精发酵着皮肤,一阵阵翻滚着的疼痛满遍四肢百骸。
最后受不住,闻眼关了电脑。
倒在了床边,似乎要缓上片刻,才能继续支撑自己操作。
夜光透过床边玻璃,反射出薄凉的月光色。打在倒在床边的男人身上,唇色苍白。
科耳是在第二天,被抬进闻宅的。
闻眼在客厅里闭目养神,和煦的阳光洒在他脸上,像个安静的小孩一样,一片柔和。
科耳就是看到这么一个安静的人,身上的休闲装穿在身上,有一股别样的味道。
她叫了一声“二当家。”闻眼睁开了眼,突然想起,在这个女人面前,他还是二卫。
科耳被三光驾着,大腿上打着厚重的白色石膏。
科耳动不了,只能任由他们架着。
二卫对三光打了个手势,科耳被架到二卫面前,紧挨着二卫。
女管家端了粥上来,喊了二卫和科耳一声,悄悄离开了。
科耳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褪去了狠戾,很阳光。
而且,科耳还发现,他身上的味道,让她很有安全感,还很躁动。
科耳坐在牛皮沙发上,大腿搭在茶几上。
二卫测过身子看她,“你给了闻先生好几枪。”
科耳的耳膜穿过这句话,僵住了,手指甲紧紧抓住沙发,牙齿咬住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二卫是闻先生的人,他现在就坐在她的身旁,问她行凶的事,她该如何回答。
科耳就那么抬起头,倔强地看着二卫,“对,我和他有仇。”
二卫看着在眼眶打转,眼泪却没有掉下来。
心里某块柔软的地方像是被钳住了似的,拍了拍科耳的肩膀,顺势把她拥入怀里。
他已经派人去查她的事情了,这个时候,他不逼她说出来。
到底他和这个女人有什么血海深仇,等查出来再说。
换上一副轻松的语气,“现在没事了,闻先生出国去了。”
科耳顺着倒在了他的胸膛上,他身上的味道让她很舒服。
科耳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现在就靠在他的怀里,放肆一会儿。
反正他又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她现在就是反抗也没有用。
科耳听到闻先生出国的字眼,心想自己是不是安全了。
二卫的声音又自她头顶泼下,“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做我的女人,没有人会伤害你,闻先生也不会,当然,你别惹他了,这次是意外。”
这一番话劈的科耳里焦外嫩。
她抬起头,手指压倒了他的胸上。
二卫“嘶”的一声,眉头瞬间骤起。
科耳看到他的脸色,一瞬间被阳光晒红的脸,变成了白色。
她问道,“怎么了?嘴里还说了一句对不起。”
二卫说了声没事,双手却握成了拳头。
“南帝有规矩,受了伤都不上医院。”
这句话是在科耳撩起二卫的衣服,二卫对她解释的。
二卫也不知道,他会说这么多。
科耳扭起的眉毛,手指摸过纱布,白色里面又印出了几丝血迹。
科耳叫了女管家,找来了家庭医疗包。
她轻轻揭开纱布,嘴里说着,“我学过护理,我帮你弄一下。”
二卫的眼神闪了闪,你会的东西真多,茶艺,礼仪,护理,武功……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把身体靠近了科耳。
科耳停在他胸膛上的手指,在二卫倒下来的瞬间,指甲刺进了血红的肉里。
二卫又是“嘶”的一声,科耳把手抽了回来。
眼睛闪了片刻,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好像在他面前,她可没有表现出来她会武功的痕迹。
吐槽完了心里的疑惑,科耳又说了句,“别乱动,再痛可不关我的事。”
二卫心情很好,看着科耳操作不方便,伸手脱了衣服,裸着上半身。
科耳没想到二卫会脱衣服,看了看他强健的身体,摸了一把腹肌,瞬间红了耳根,又小声开口骂了句,“流氓。”
二卫看着那羞红的的耳根,看来这个女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胆吗?
可真到科耳清理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二卫的身体遍布了疤痕,有枪疤,刀疤……一条一条,蜿蜒曲折,狰狞的可怕。
后背的刀伤似乎没有被清理过,似乎与衣服摩擦有化脓的情况。
科耳就两个伤口,清理了一个小时,柔软的小手摸着二卫的身体,柔柔地,二卫很是惬意。
好久以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而且还是受了伤。
尤其是科耳怕他疼,还望他的嘴里塞了一根木头,他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语。
“好了,近来不要洗澡,沾水。我一天帮你换一次。”
说完还吩咐女管家去买了抗生素,回来给二卫戳上。
一阵清理,科耳累得直街倒在沙发上,维持一个姿势干一件事,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