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围剿、铜墙铁壁的士兵吓得承欢一个抖擞,他们手中提着大刀拿着长矛一副要将承欢生吞活剥的模样。
承欢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接着支支吾吾地开口回答:“是我...是我揭下来的。”
“好一个小娘子,居然敢在这里瞎胡闹,你可知这告示为何贴在此处?”为首的将军抬起自己高傲的下巴瞥了承欢一眼。
“当然知道,不就是你们将军要找个军师破城嘛。”承欢环臂抱肩做出防备的姿势。
“哈哈哈...”那将士突然放声大笑,一瞬之后立马转变脸色:“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这人一定是北疆国的奸细!”
承欢听闻此言手中紧紧地拽着那张黄色的告示猛地向后退了两步,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这么会是什么奸细,我分明就是来给你们将军出谋划策的。”
“笑话,你一个瘦弱女子竟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就连咱将军都无法攻破的浮厝城,你又能耐它何?”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人,我...我明明就是一个帅气的小伙子!”
“咱大老爷们胸前是不会有你这么大两个山丘的!”此话一出原本站在一旁挺拔、严肃的将士们全部捧腹大笑了起来。
承欢的脸霎时间面红耳赤,她哽咽片刻连忙摆手:“那就当我没揭过这告示好了,你们放我走吧。”
“哼!临阵退缩,你定是北疆国的细作!”那人再次大声喝道。
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承欢此刻进退两难,她哭丧着一张脸痛骂自己财迷入心才会引来这样的飞天横祸。
“来人,将她带走!”
三言两语之后承欢就从繁华热闹的街市被架到了漆黑肮脏的大牢之中。
暗幽幽的大牢之中传来女子苦苦哀求之声:“你们放我出去啊,我真的不是什么奸细,我不就是想大捞一笔嘛!”
她伸手无力地拍打着结实的牢房,时间不知过去几个时辰,她从一开始的生龙活虎到现在的宛若病猫不知经历了多少嘶吼。
“诶,我怎么就那么倒霉,掉尸堆里也就算了,现在就连人头也要落地了!”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抱头痛哭了起来。
“都怪我贪心,我怎么就那么贪心呢...”便在她埋头痛哭之时眼前有一片黑影挡住了仅有的光亮。
承欢哆哆嗦嗦地抬起脑袋求饶道:“我不想死的那么快...可以不砍头嘛...我不知道揭告示还要被砍头啊...”
面前一白袍小将轻轻地蹲下自己的身子笑着宽慰道:“不砍头,没人会砍你的头。”
“真的吗?”她眼泛泪珠呜咽了几下悬着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白袍小将见她不再哭泣后缓缓站起自己的身子对一旁的狱卒吩咐道:“去把那东西给我折下来了。”他伸手指了指承欢的脑袋。
承欢目瞪口呆,方才这白袍小将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砍了她的脑袋,现在又命令狱卒把她的脑袋折下来了。
原来古人都是这般道貌岸然!
哐当哐当,紧锁的大门被狱卒用铜扣打开,只见那狱卒面无表情地来到承欢的身旁伸手朝着承欢的脑袋而去。
承欢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死死地闭上自己的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一秒...两秒...三秒...
没有任何的疼痛感袭击承欢的身体,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发现上面还有隐隐的温热。
紧接着她战战兢兢地睁开自己的眼睛,大牢外的白袍小将正眼含笑意地望着她。
“姑娘莫怕,我们不会要你的脑袋。”
承欢此刻只觉得又委屈又丢人,眼见这泪已经蓄满眼眶,那白袍小将立马开口:“姑娘莫哭,我这人最见不得姑娘家落泪,方才我只是让狱卒取下你头顶的树枝想要确认姑娘女儿家的身份。”
“还请姑娘莫见怪。”
此话一出承欢更是嚎啕大哭:“爸...妈...你们在哪儿啊?”
“辛副将,这娘们吵的人,还是直接做掉吧!”方才将承欢抓到狱中的人眼中泛着凶恶之光,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承欢。
“李将军,既然她是揭下告示之人,那便叫将军前来看一眼吧。”辛副将望着承欢轻柔一笑。
“寒将军日理万机怎能浪费他的时间来陪这娘们玩过家家的游戏,依我之见还是不要劳烦将军了吧,直接将她就地正法!”
辛悠不再与李思纠缠,他向前迈了一步轻声询问浑身发抖的承欢:“那告示当真是你揭的?”
承欢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你当真有破浮厝城的方法?”辛悠再问。
承欢用袖子抹了抹脸颊的泪渍半掩哭腔地说道:“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是我想要尝试一下。”
辛悠沉默,而李思却破口大笑了起来。
李思笑着说:“辛副将,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只是一个小娘们,可你偏要来瞧瞧。”
“这一娘们能成什么大事,让您失望了吧?”
承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给自己壮胆,她深知眼下能救她的人就只有这个白袍小将,所以不能放弃唯一的生机。
“我只知道试过尚且有机会成功,而不试则一辈子都不会成功。”
铿锵有力的字句传入辛悠的耳畔,辛悠冲着一旁的狱卒摆了摆手,笑言:“去把我们日理万机的寒将军给请来,就告诉他狱中有一佳人正在等他相见。”
狱卒奉命唯谨地朝外跑了出去,由此可见这白袍小将在军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哎呀,辛副将啊,你莫不是想要将这娘们送给咱将军用来暖床吧?”李思笑问。
辛悠双手背后不着调地来了一句:“有何不可?”
“这姑娘长得如此水灵,将军又常年在外征战,多一佳人常伴左右又有何妨。”
承欢站在一旁弱弱地插嘴:“可我是来破城的,不是来暖床的。”
李思正准备出口斥责她便被辛悠抢先一步:“若能破城你便是军师,若不能破城给咱将军做妾也不委屈。”
“什么?当妾?”承欢咬牙切齿地望着辛悠,心道这白袍小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