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凤姣抱着孩子来到村长余固家。可是家里铁将军把门,只有两个小孩在门口玩。凤姣有点失望转身想走。一个孩子问:“你是找老公猪吗?”
凤姣没听明白:“啥?老公猪?”想了一想,明白了,公猪就是当地专门和母猪交配的种猪。哦,这孩子问自己是不是来找公猪的,自己是女的,来找老公猪当然是要和公猪交配了?原来这倒霉孩子在骂自己呢,并且还骂的这么难听!
凤姣脸都气红了,妈的,人穷了孩子都来欺负!上去一把就把这孩子衣领抓住了:“走!找你妈,这么大点个孩子不学好,就会骂人了!”
凤姣的这举动把孩子小脸都吓白了,哇哇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辩解:“我没骂你,我没骂你。”
凤姣不顾怀里吓哭了的孩子,仍然用一只手紧紧的抓着这个小俘虏说:“你骂这么难听你还没骂我?好,你现在去给我找老公猪,我现在就要,找不到再给你算账!”嗬!凤姣泼辣起来也真不含糊。其实像他们这个积贫积弱的家庭还真需要个她这样的来打开一片天地呢。
小孩往那边一指:“老公猪去打麻将去了。”
“什么?你胡说八……”凤姣刚要斥责猛的醒悟了,猪怎么可能会打麻将,莫非老公猪是个外号?她问:“你说老公猪是谁?”
孩子说:“老公猪就是村长,我听我妈妈说的,她经常这样说。”
另一个孩子也赶紧证实:“我妈妈有次也说村长是个老公猪了,为这我爸爸还和我妈妈生气了呢。”
“啊!”凤姣有点哭笑不得,堂堂一村之长竟被人起了这么个恶心的绰号,可见这个村的政治风气很“民主”啊。可自己嫁过来已经一年多了怎么还不知道村长有这个绰号呢,也怪自己平常因为家穷自卑很少与邻居打交道,太孤陋寡闻了。
她问他们:“你们知道老公猪是什么意思吗?”两个孩子都把头摇摇:“不知道。”凤姣心说,大人也太不负责了,有些话有些事是不该让孩子听到看到的。
凤姣顿时觉得很对不住这个孩子,蹲下哄了半天,可惜身边没糖果,就对他说,等以后有糖了就给他两粒。孩子一听破涕为笑,就自报奋勇要去喊村长回来,凤姣含笑答应了。另一个孩子过来怯生生的说:“如果我也去替你喊老公猪回来你给我糖果吃吗?”凤姣呼噜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笑着说:“也给你吃,你去吧。”这个也欢叫一声跑了。
不一会,两个小孩跑的小脸通红来到她跟前说:“他来了。”凤姣谢过了这两个可爱的孩子。几乎是同时,村长余固跑的像被狗撵的一样呼呼哧哧的回来了。一见凤姣立即笑的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亲热的说:“哎呀,凤姣你可真是稀客啊,今天怎么得空来这里呀,平常可是请都请不来的啊,我一听说是你来找我,就跑着回来了呢!”
凤姣心里顿时很感动,自己家无权无势又无钱,在村里属于靠边站的那类人,现在竟受到村里最高领导,平素呼风唤雨的余固如此礼遇,这个余固可真是很看得起自己啊!
余固三,四十岁,中等身材,脸上永远漾着不可琢磨的微笑,平素以狡诈阴险著称。此人经营月亮湾村多年,党羽心腹狗腿子遍布全村,下面根基稳了他又频频拎着礼物揣着现金往上活动,以求他月亮湾土皇上的地位固若金汤!
来到屋里,余固笑容可掬的给凤姣泡了杯茶问道:“我知道你没事不来这里,一来准是有事,说吧,什么事?”
凤姣就把来意说了。余固一听心里笑了,这是件顺水推舟的事情,举手之劳就办了。但是为了显示这件事情有点难度,以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帮了很大的忙的,这可要端着点了。你瞧没,这里边有学问呢。
余固搓了两下手,沉思了片刻说,你把住院收据我看看。凤姣带着呢,就递给了他。余固接在手中看着看着眉头就皱了起来,用一只手来回磨挲着下巴。下巴上毛森森的胡子茬被他搓的发出了呲塄呲塄的声音,凤姣看他这副样子有点着慌,是不是难办呢,她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余固其实已经打好了算盘,那邪恶的念头冒了出来,他扫了一眼面前这个自己垂涎很久的女人终于开口说道:“市里已经做过批示了,住院必须要半个月以上才能报销啊,并且在指定的几家医院里看病才可以的,你这个,唉,不合乎要求啊!”
凤姣一下子就懵了:这么说,盼望的这笔报销款是到不了手了?唉!
余固瞧瞧她失望之极的表情,心里很得意。他观察了一下,一眼瞧见刚才那两个小孩正一边一个藏在门后往里偷看,顿时火起,这两个孩子在这里太碍事了。就过去一顿历声呵斥,把两个小孩吓得一溜跟头的跑了。他便把门又掩了掩。
谁知他大吼大叫的把凤姣怀里的孩子吓哭了,凤姣赶紧撩起衣服用乳头堵住了孩子的嘴。余固眼睛一亮,目光就再也挪不开了。他继续说道:“不过嘛,看在你凤姣的份上我还是给你把证明开了吧。”凤姣一听高兴坏了,赶紧道谢。
余固好像才看到孩子似的“呀”了一声:“你孩子长的可真好看啊!我来看看,我来看看。”说着来到面前俯身端详着孩子,其实眼光全在那上面。
余固一边端详一边赞美:“好看,真的太好看了,”也不知是在夸孩子还是在夸乳房。说着余固又用手去抚摸孩子的脸蛋,可是装作不经意间的那手就直接蹭在了乳房上,他一边揩着油一边还在夸:“哎呀,太美了,太好看了……”
余固其实一过来夸孩子凤姣就明白他的心思了。现在余固直接用手背在自己乳房上蹭来蹭去的她是又羞又恼啊,怎么一个共产党员国家干部思想竟是这么龌龊下流!她真想起身离去。可证明还没到手呢,再说人家又帮了这么大的忙,一报销就是几百块啊,想想能救大急的那几百块,凤姣只得浑身难受的在那里忍着。
余固见凤姣好像很配合,胆子就大了起来,干脆手一翻用手心抚摸起来,这可有点明目张胆昭然若揭了,因为手全在那上面按着,已经完全离开孩子的脸蛋了。凤姣再也忍不住了,冷冷的抬起眼看了看他说:“既然不好办就不让你为难了,改天我去镇上问问到底是咋回事。”
余固听到此就好像乳房烫了手一样猛的把手缩了回来。心说,你一问我就露馅了,恐怕你还要找上门来兴师问罪我白占你便宜了呢。
好歹今天也算大有收获,惦记你一年多了终于落在我手里了。见好就收吧,以后日子长着呢,只要你在月亮湾住,就逃不出我的手心。
余固站直了腰讪讪的说:“唉!我就违反一次纪律吧,你不必要去问了,一问反而会引起上级的注意,会引火烧身的。”说话之间“啪!”的一下,就把章盖上了,合理合法的一纸证明前后不过花了一分钟,他这个人民公仆却利用手中人民赋予给他的权利借机向正处于艰苦困难之中的妇女同胞无耻的伸出了黑手!导致凤姣遭此凌辱。
凤姣小心翼翼的把这一张用羞辱换来的证明揣在了里面的衣服口袋里,也没说声谢谢,就头也不回的出了这个邪恶的余家大院。她把屈辱压下,脚步匆匆的往家走。半路上碰到那个和她闹误会了的小孩,凤姣心里一动把他叫到了偏僻的地方问:“你知道为什么给他起老公猪这个绰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