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炎晞忍不住笑了一下:“应炎晨还好我和你是一边。”
某高级写字楼。
一个亚裔操着蹩脚的中文说:“码头那边的负责人失联了?怎么关键时刻一个人都派不上用场!”
“关键时刻您又派上了什么用场?码头负责人突然在交货的时候出岔子,你还要找他做什么?难不成兴师问罪?”出言的是公司的老股东。国外的人上位的时候虽然不由分说罢免了应炎晞应炎晨的很多亲信,却奈何股东没有办法,一时只能咬牙切齿。
他自然不愿意服输,只是那股东又加了一句:“什么办法都拿不出来,原来的总裁比你利索多了。”
这一下正戳在新总裁的痛处上,一时间恨得咬牙切齿目呲欲裂。这总裁新上任,就是想以三把火之势烧掉应炎晞和应炎晨的势力。
同时也想做出业绩,一是告诉别人应炎晨能做的他也能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衬托出应炎晨应炎晞二人的所作所为也没什么了不起,这也是他为什么急功近利地一口气投入了流动资金百分之八十的原因。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样做会不会风险太大,只是现在他太急于向众人展示自己的能力,却没有想到自己对国内的市场根本不了解,刚想做一票大的公司就摇摇欲坠。
他恨声道:“就算是应炎晞和应炎晨在这里他们能怎么办?你说得轻巧,你倒是告诉我怎么解决?”
“我告诉你怎么解决?”股东冷笑一声。这股东其实不算是应炎晨这边的人,只不过利字当头,自然更喜欢能够给他带来稳定收入的人。此时他手握着大把的股票,而公司却就要一文不值,他怎能不倒向应炎晨。
“这是你的工作,你反倒问我?我是不知应炎晞应炎晨会怎么做,但我知道他不会只坐在这里发火。”
这张会议桌上新面孔很多,大多数都不是应炎晨二人的人。甚至有一些根本就是空降小白,没有听过应炎晨二人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突发事件,一时间会议显得混乱无比。
有一些中立的经理董事纷纷看不下去:“以往久了这种事情理事会都有能人可以担着,如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在家里养老,偏偏一些没吃过几口饭的小年轻坐镇不知所措。”
新总裁本来只是在苦恼新生产线的事。今天开会也只是召集理事会众人商讨一下有关生产线的事宜,没有想到会刚说道开场白会议室的大屏幕突然出现一个有些摇晃的画面。
一个玩儿枪的年轻人出现在屏幕面前:“各位下午好。我是昨天晚上在码头和贵公司交易的李老板的伙计。”
新总裁听到码头就烦。掌管应氏集团也算有些时日,这公司的结构就犹如一块铁板,他始终撬不松。
现在公司高层虽然换了骨干,码头那边却迟迟不能掌控。昨天就火烧码头,一直到今天中午他才知道这件事。
那个伙计摆弄了几下枪,镜头一转:“各位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贵公司前段时时间和李老板额定了一批货,昨天晚上我们准时交易,在和负责人进行了深切友好的交流后,贵公司的负责人直接烧掉了码头逃之夭夭。”
镜头从仓库环境转移到了被五花大绑的负责人及心腹,画外音还在继续:“这位负责人还妄图反抗,现在是什么结果,无需我多言。我们老板现在不想追究为什么烧码头还拖欠货款,按照合约,贵公司违约了,我们希望贵公司按照三倍价格赔偿。”
李老板常年混居国外,新上任的总裁别的事不了解,李老板的赫赫威名确是如雷贯耳,当下就愣了。他不知道公司什么时候得罪了李老板。
在一般时候,他可能不愿意和李老板过多纠缠,换句话说是不敢忤逆。咬咬牙,那三倍货款也就给了,回头再线人算账。
只是这一批货款几百万,本来是十分公正的价格,翻墙三倍虽说对于应氏集团来说不算贵到天上,可是最近公司出了问题,实在没有钱来支付违约金。
仿佛看出了新总裁脸上的为难,画外音轻笑一声,镜头重新转回他的脸上:“希望各位老板知道,我现在在码头的核心仓库里。听闻最近贵公司的流水线出现了一些问题,这个地下仓库可是还有好多原材料啊。”
说着说着声音就冷了下来:“明天中午之前,李老板希望账户上多出三倍的货款,这件事就算一笔勾销。如果没有照做……哼,李老板说被烧的就不会是码头了。”屏幕晃了一下,彻底黑了。
公司的流水线想要生产已经几乎不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少亏损,比如变卖原材料。虽然远不能比上投入的资金,却也能让公司重新运转起来。
而现在一个难题就横亘在众人眼前:要么打三倍违约金到李老板的账户,要么放弃仓库和负责人,同样损失一笔巨款。
新总裁本来想想放弃仓库和负责人,却遭到了老资历的理事一致反对。
现在放弃仓库和负责人,以后就码头就会被李老板吞并,李老板的为人,从来说一不二。到时候公司本来就不景气,还痛失码头遭到李老板的挤压,无疑把形势推入了被动。
可是新总裁并想不出办法:他没辙,又羞于求救,只能无作为地在会议室里坐如针毡。
面对众人的质疑,他并不知道怎么办,纵横多年他终于感到一丝无力感:原来有些事情,他真的解决不了。
应炎晨和应炎晞坐在对面,时刻关注了公司内部的动态。线人持续传回消息,看着新总裁跳脚的模样,两个人心里倒都不着急:说到底是家族把他们抓到国外来,现在也没有太大问题。
何婉君送过来了一碟松饼。柚晴的身孕已经一天比一天大,如今肚子已经凸显得十分厉害,身子重,移动一下看起来都分外辛苦。
应炎晨只是慢条斯理地搅拌着手里咖啡杯。李老板的威胁看似咄咄逼人,其实并非没有退路。国内那条生产线也并非没有回收再利用的可能。
只是他们人在国外,再能处理事务又怎么样?说到底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因为家族横插一脚。
就在两人相视一笑的时候,他们的秘书突然跑了进来,急急忙忙的模样,惹得应炎晨微微皱起了眉头。
“慌慌张张地像什么样子?”应炎晨训道:“出了什么事?”
“总裁,您收到了一封家族送来的联名信。”秘书被瞪得一缩脖子,赶忙把电脑递给应炎晨:“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