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能期盼奇迹的出现,若再拖延一会,欧阳晨的功力恢复之后,自能应付得了他。
冯天先是一愣,然后收住了惊诧,他冷笑着上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是那样的小心。
只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才会有胜机,杜颐达轻吸了一口真气,“何处来的小子,你祖师爷在此,还不快滚出去,若再不走的话,我定将那柳天宁抓来,暴打他一顿,治一下他管理无方之罪!”。
现在能骗一时算一时,只要对方相信就可以。
冯天果然停住了脚步,“您是门主的师父辈的人物?”。
“不错,你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呢?这条秘道我早就吩咐过,除了柳天宁本人以外,其他人是不能擅自闯入的,否则就是死罪,他没有和你们说吗?”。
冯天愣了一下,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只是杜颐达背对着他,他有些疑惑,而且这条路他走过数次,这山洞他也来过,却从来没有发现过有人生活的痕迹,岂能如此轻信呢,他淡淡一笑,“原来是祖师爷,我看您现在好像是在帮人治病,不过这个人好像有些面熟呀!”。
欧阳晨还好换了一身衣服,不然早就被他识破了。
“有什么面熟呢?你这小子烦不烦人,你祖师正在为朋友疗伤,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候,你到外面候着,顺便帮我把把风,不要让人进来骚扰!”。
冯天岂是如此容易骗过的人,他轻轻一笑,“祖师爷,你转过身来,让我看一下,晚辈既然有幸见到您老人家,也想记住你的尊容,等见到门主的时候,也好向他请功!”。
杜颐达现在一心二用,一边要为欧阳晨疗伤,一边要想着如何应付他,需要他有极强的反应能力,“你这小子,说话怎么没大没小的,我若想见你,自会相见,若再有半句废话,我定当割掉你的舌头,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不知身份!”。
他也知道有时对于这种人是需要吓唬一下的。
怎知那冯天并不吃这一套,他反而走得更近了,“祖师爷,我暂且这样叫你,我也知道门主的一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有关他师尊一事,我倒是想听听,你是如何收他为徒的!”。
他想绕到杜颐达身前去看看他的长相,怎知前方极为狭窄,根本挤不过去。
但这距离一近,他也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真气向他迫来。
原来欧阳晨已经可以运气了,但只能运一下,还不能真正施展,他刚才将真气向外一溢,便是想让冯天知道。
这一招果然有些效果,那真气极强,冯天自问远远不及,对杜颐达的话不由又信了几分。
他言语上也变得恭敬了许多,“祖师爷,在下能在此处和您相遇,实是幸运,您既然让我在外面把风,我这就出去!”。
杜颐达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刚才若再大胆一点的话,他就会露出破绽,他只要一出手,他和欧阳晨的性命就会丢掉。
他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流了下来。
危险只是暂时解除了而已,现在他们还要至少熬上一个时辰才行。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杜颐达的内心也越来越紧张,越到最后,越是什么可能都会发生。
有一阵细微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脸色不由一变,又有人向着这里来了。
对方的武功好像还极高,他面色一变,会不会是柳天宁呢?
有这样武功的人,不是他又能是谁呢?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那洞外停住了。
“参见门主!”,冯天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是不能在此处出现的,你居然敢擅自前来,是活得不耐烦了吗?”,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
冯天吓了一跳,他虽然胆大,可是在柳天宁面前,还是不敢造次。
“门主,你先不要生气,这件事情容我日后再慢慢和你解释,现在祖师爷正在洞中,他让我在外面帮他老人家把风,您来了,我想我就不用再留在此处了吧?”。
他话音一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都说你聪明过人,我看也不过是草包一个,这样的话你也相信,跟我一起进去!”。
果然被骗了,冯天眼神一变,露出了凶光,他恨不得立即冲进去,将杜颐达和欧阳晨一起杀了。
二人走进去以后,柳天宁的脚步停住了,他不由一愣。
欧阳晨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柳天宁虽然在笑,可是他的手却并没有停下来,他上前快速的点了几下,杜颐达便倒了下去。
欧阳晨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旋即又被点中了穴道。
“欧阳兄弟,就算是你,也不能擅闯我阴谷岭,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呢?”,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杜颐达。
“他只不过是我的一名侍卫而已,柳兄,你这又是何必呢?他年纪轻轻,你将他伤得如此之重是不是有些过份了呢?以你的身份,应该放他一马,让他自行离去即可,我会留下来领罪!”。
柳天宁冷冷一笑,“现在不是十多年前了,再和我套交情也没有什么用,我和你们本就势不两立,你突然在此处出现,定是那岑玉恒的安排,以你的身份,居然也会听从于那狗贼的话,真是让人失望呀!”。
“柳兄,多年前的事情你还放不下吗?我们也都不年轻了,这样斗来斗去的,也没有什么意思!”。
“好了,既然你犯了我门规,定按门规处置,对不起了,欧阳兄弟,明日我定会亲自取了你的性命,让你死得干脆一些,少些折磨!”,他面色一变。
他果然有几分门主风范,做事干脆利落。
他看了一眼冯天,“你把这二人带回去,好生让人看押,我明日会亲自处决他们,你的事情,等此事处理完了以后,我再和你清算,没用的东西!”。
冯天不敢抬头,柳天宁所骂的每一句话,都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心里。
他为了柳珊,不知道默默付出了许多,今日只不过犯了一些错,却让人骂成这个样子,这让他面子尊严何在。
他咬了咬牙,强忍着这份耻辱,他不会让自己一直生活在这种状态之中,他要爆发,他要报复,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他将杜颐达和欧阳晨的穴道又点了一遍,确定二人无力反抗以后,便将他们身子一提,“遵命,不知门主还有没有什么安排?”。
柳天宁这才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好了,我刚才说话重了些,也只是恨铁不成钢,一直以来,我都很看重你,才会把那么多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也一直没有让我失望,只是今天你做事好奇怪,怎么会想不明白呢?你以前的聪明机智跑哪里去了呢?”。
冯天不由脸一红,若不是因为和柳珊的事情,他又岂会如此呢?
是她让自己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每天脑子里总是那些烦心的事情。
“对不起!”,他嘴角轻轻动了动。
“好了,不要多说了,我不会当着门中的兄弟骂你的,刚才也是一时生气,才会如此,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你不要介意,好吗?”。
以柳天宁的身份能够对他说这些,他的心里不由一暖,可是他的表情马上又恢复了平静,若他知道柳珊已经不再喜欢他,他就不会再用这种态度和他说话了。
他会把自己当成一条狗一样对待,他对柳天宁太了解了,他对手下极为严格,赏罚分明,当然,他有一个优点,就是超出能力范围之内的失败,他不会处罚,反而会嘉奖,但是若是在你能力范围能够做到的事情,你没有做好的话,他就会重惩。
“行了,你带着他们回去吧!”,柳天宁轻声道。
冯天将杜颐达和欧阳晨关好以后,便在外面守着,他现在的内心更加的复杂,若不是柳天宁突然回来,他定会再被这二人算计。
他思来想去,能够从这里进退自如的人,应该只有柳珊的心上人。
而这二人中,那欧阳晨和门主是旧相识,定然不会是他,难道是那个年轻人,一想他假装是祖师爷欺骗他,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将牢门轻轻推开,径直走到了杜颐达面前。
他把杜颐达拎了起来,他要好好的看看,这个极有可能是柳珊心上人的男人到底长什么样。
杜颐达受了重伤,此时完全进入到昏迷之中,他天眼开了以后,在睡眠之中也可以练功,而那些伤也在不知不觉的被疗治。
他脸上被鲜血和一些污物挡住,加上看不到他的眼神,看上去普通无比。
冯天手一松,他就倒在了地上,他确实想现在就杀了杜颐达,可是一想到明日柳天宁就会亲自处决他们,便也懒得动手,以免惹下麻烦。
“你这混蛋,想从我手上抢到大小姐,就不要做梦了,明天你死了以后,我想大小姐的心就会改变,她早晚还是我的女人!”,他不由大笑了起来。
杜颐达已经能够听到他在说什么,他现在身体正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那些被封住的经脉已经一一被冲开,体内的真气也在一点点的恢复,在天明之前,他定能完全康复。
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此时,他眉心处奇痒无比,身体也开始发烫,幸亏那冯天发完牢骚以后走了出去,否则也会发现他身上的异样。
到了后半夜,他完全恢复了,这个速度甚至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看了看欧阳晨,他现在的伤势更重了,必须抓紧时间,而外面有那冯天守着,万不可再强行治疗,否则两个人都难以保住。
他先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然后移到了欧阳晨身边,小声道,“欧阳大哥,你自行疗伤吧,万不可暴露!”。
欧阳晨一惊,明明看到杜颐达被柳天宁击伤,而且全身要穴都被封住,居然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后,他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