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神因子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种感染性极强的力量,他们就像是兴奋剂——或者说是毒品更加合适一些。一旦吸收了这种力量,开始他们会感觉这种力量真的是非常的强大并且试图用他做一些对着自己的阵营或者氏族有益的事情。”玉心藻一边用梳子细心地梳理着一根如墨的尾巴一边用她那妩媚的声音说着,同时爱丽丝也将双手一同搭在膝盖上,神色凛然,如同一名正在听课的好学生一样听着玉心藻的陈述。
“这个时候还是初级感染,虽然不是很清楚现在有没有但是在过去,在更加久远的过去,在暗夜帝国还没有建国的时候,某个家伙已经研发出了抗体,可以救下这种初级感染的人,不过代价是失去自身曾经被堕神因子赋予的全部力量。”说着玉心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又将另一只毛绒绒的大尾巴移到面前继续细心地梳理着。
“那样的话不是很好吗?这种抗体的话,难不成是在某个遗迹里还有存货?”爱丽丝抱着丝丝缕缕的疑惑试探性的询问着,虽然已经得到了暗夜女皇免去言语之罪的口谕,但是果然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
“某些遗迹里面可能的确有抗体,比如不破要塞或者落日蟒川,但是即使找到了,大概也已经过期了吧,更何况能发现一两根就是奇迹了。”玉心藻依然轻描淡写的梳理着自己的尾巴,同时依然继续说着,“而且,那种东西给没有堕神因子的人打了之后会让人失心疯,给堕神因子的感染者打了之后,除非初级感染,否则轻则丧失全部力量,部分身体钙化,重则整个人钙化。”
听着玉心藻的话,爱丽丝只感觉一阵恶寒涌上心头,随后她想到了兰德,于是便继续向着暗夜女皇询问道:“那么女皇陛下,请问,如何区别重度感染和轻度感染?”
“你问这个干嘛?”玉心藻柳眉微皱,梳理着尾巴的动作不由得停了下来,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动作让爱丽丝心神一凛,她以为她刚刚说的话触犯了暗夜帝国的言语礼仪所以才会惹玉心藻生气,正当她想要起身再向玉心藻下跪时,玉心藻轻轻地抬起了如同白玉一般白皙的手臂摆出了暂停的姿势轻声细语道:“我不是不高兴了,只是好奇的问问而已,但是看你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不小心问到了的话哀家就稍稍的告诉你一些区分方法吧。”
玉心藻沉吟了一下之后停下了手头梳理尾巴的动作,将双手轻轻地搭在裹着黑色长丝的美腿上面整张脸都是严肃的神色,那认真无比的眼神盯得爱丽丝甚至都感觉自己在颤抖,不得不稍稍放出一些体内的血气作为屏障才感觉好些。
“根据种类不同,初级的感染者做法也不同,但是重度感染者的行动基本都是大同小异,几乎如同木偶一样,平时也不怎么动弹,只有遇到了活着的生命体之后才会疯狂的攻击直到将对方完全的杀死为止,而且身周会放出一些无实体的堕神因子,类似于领域,可以使领域内的所有生命体的判断力急剧下降。会说的话十分有限,只有‘吃,杀,去死···’这种字眼。”爱丽丝默默地将这些话记录了下来,同时将里面重度感染者的特征与之前接触到了兰德之后做对比。
“但是某些时候,重度感染者是有例外的,比如自称使徒的重度感染者,他们也依然可以说话,可以和普通的人一样,甚至你们都察觉不到他就是堕神因子的重度感染者。不过他们虽然和没有感染之前一样,但是不论行动还是思想都是在由堕神直属操纵着。”玉心藻依然面色凛然的说着。
“使徒?”爱丽丝感觉自己体内多年没有怎么跳动过得内核刚刚猛地震颤了一下甚至都要将围绕在内核周边的一切血气震散。她听过这个名词,兰德,的确是被那群傲慢司的家伙叫做使徒。而,使徒是——重度感染者。
轰隆!
外面强烈的震颤打断了爱丽丝的思绪,她本能的张开了自己的一对蝠翼,煽动着蝠翼瞬间移动到了四合院的围墙上方,她此时半蹲在围墙上,蝠翼上面弥漫着橙色的纹路,一双红宝石一般的双眼也变成了晶莹剔透的橙色。
在爱丽丝的视角中,远方,一股血色的浪潮正在向着浮空舰艇所在的地方快速的移动着。仔细一看,血色浪潮的中央貌似有一个人影,但是那人影去眨眼间有隐藏在了血色的浪潮里,爱丽丝本能的从双袖中各自甩出一把手斧握在手中正打算脚下发力冲过去的时候只觉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
爱丽丝快速的回头,却发现玉心藻也学着爱丽丝的模样站在了四合院的围墙上,身后的十条黑色的尾巴来回的甩动着,同时,她也将另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缓缓地将眼睛眯了起来面无表情语气严肃地说:“现在马上去疏散战士们,趁着那家伙还没发觉。”
“但是,他们都是悍勇的战士他们也可以阻挡那血潮的,不就是血刃军团的家伙吗?我们的战士也可以····”爱丽丝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玉心藻用一根白玉般的食指放在她的嘴前,意思是禁言。
“既然你知道他们是战士,而不是炮灰的话,那就更应该去疏散那些战士了。”玉心藻面无表情的说着,同时末了还不补上一句,“我以暗夜女皇的名义命令你。”
“····是····”爱丽丝本来还想再开口反驳,可是看着这位暗夜女皇已经进入了严阵以待的状态,而且之后还用暗夜女皇的名义命令了自己。
此时军令如山,纵使爱丽丝还有不情愿的地方也不能随意的违抗军令,而且更何况军令的发布者还是皇族,无视军令在暗夜帝国的律法下就是死刑,而如果这条军令被升级为皇族所发布的军令的话,那么即使是圣君也必须要服从了。
虽然爱丽丝还有一些要说的,可是她还是咬着牙,收起了两把手斧,挥动翅膀飞向了暗夜帝国战士们的营地。
“切,虽然肩膀还有点痛,可是大概没什么大碍了。”玉心藻随意的将手搭在之前受伤的肩膀上扭了扭肩膀自言自语的说着,同时眼神凌厉的望向了那奔涌而来的血浪继续说着,“嘛,不过总算让我等到了啊·····”说罢,玉心藻轻轻地蹲下身子,脚下发力,借着蹬围墙的后坐力飞向了那团汹涌的血浪。
·····
血浪的中心处,傲慢缓缓的踱步而行,不论前面有什么东西,他都是一如既往地向前走着,左眼中燃烧的火焰逐渐转弱,但是汹涌的血浪毫无要停下的趋势,反而增加了腐蚀性,所过之处只有一片光秃秃的血红地面。
“雪····你在哪里啊·····是我啊···我是···啊咧?我叫什么来着?”慢悠悠的走着,同时嘴里呢喃着一些毫无逻辑的话语,当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傲慢的脚步略微的放缓,同时抬头望着在眼中一片血红的天空摇晃着随时看上去都要倒下的身子疑惑的询问自己的名字。
“算了···名字怎样都好,主要的是找到雪音啊·····”傲慢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血浪缠绕在自己的右手臂上,形成了一个血色的蛹,随着傲慢的脚步,血蛹缓缓破开,一柄血色的巨剑,外形如同断头台一样的血色巨剑出现在傲慢的手中。
噼里啪啦····
电火花微小的声音传入了傲慢的耳朵里,他本能的抬起巨剑挥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同时一道黑色的雷电穿透了几十米厚的血浪将血浪击碎,化为无数的血点轰向了傲慢,傲慢的巨剑和黑色的雷电击打在一起,擦出了耀眼的火花,突如其来的光亮将傲慢的眼前照耀的如同白昼一般,让傲慢不禁遮住了右眼。
就在他的视觉短时间丧失的同时,他感觉后背被狠狠地重击,若是他还是全盛时期,这一击也仅仅只是给他挠痒痒,但是现在,这一击却将他整个人打的倒飞出去,他在半空飞出去的身子不断地与地面摩擦犁出一道又一道的沟壑,但是傲慢却很快的调整过来了自己的姿势,在下一次与地面接触的时候单膝跪地,用巨剑和整个左小腿犁出一道巨大的沟壑,强行的将自己停住,同时围绕在身周的血浪也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化为了无数的尖刺护在了傲慢的身周。
但是傲慢迟迟没有站起来,或者说他现在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刚刚那一击,他的脊椎被击断了,而且左小腿也已经碎成了几节,从现在来看,他的情况十分不妙。
“啊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祭师大人啊······”傲慢并未慌张,而是缓缓地抬起头,如同和老朋友叙旧一般的说着,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懈,听上去好像真的和刚刚的袭击者有着不深的交情一般呢。
“······”躲在暗处的袭击者并没有说话,回应傲慢的是几团从天而降冲向他的黑炎,黑炎所过之处,所有的一切都瞬间在超高的温度之下化为焦土,同时这几团黑炎在途中合为一体化为一颗巨大的黑色火球如同一轮黑色的太阳坠入大地一般冲向了傲慢。
傲慢并未惊慌,只是轻轻地一摆手,身周的血浪组成的尖刺便化身为一个巨大的尖刺狠狠地刺在黑日的中心,整个黑日被击成了碎片,黑日的内核迸发出刺眼的白光。随着尖刺的突入,闪亮的白色内核上面布满了细小的裂痕,随着内核的一声绝望的呻吟,整个内核瞬间炸开,天空上又如同升起了太阳一般明亮。
虽然光十分的耀眼,但是叶冰瑶却清楚的感觉到浓郁的黑暗原力在天空炸开。而且这个内核若是真的砸了下去的话,大概不需要傲慢动手,这个暗夜帝国的营地就会被自己人毁灭了吧。不过,这种攻击没有办法打中的话除了显眼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那只母狐狸要干什么····”叶冰瑶藏在一个类似于风洞的坑中遮着强光自言自语着,不过现在出去的话,傲慢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出去了之后自身难保,还谈何去阻止那道光。
“真是华而不实的攻击啊。”傲慢艰难的站起身,此时他的脊椎已经完全恢复了,只是左腿还有连接着脚踝的地方没有恢复,但是只要他想的话,这点伤根本不会影响自己走路。左眼中的火焰隐隐的有了消散的趋势,可是却还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固执的燃烧着。
“····对付现在已经被削弱到极点的你根本不需要特别强大的攻击。”经过几秒钟的沉默之后,玉心藻缓缓地从黑暗中踱步而出,身后排列着直通天际一样密密麻麻的符文。此时玉心藻双眼中只有冰冷,单手掐腰,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道:“真是的,好好地待在封印之地腐烂不就好了,明明都已经没有信仰之力,而且也失去了活着的动力,你的神格为什么还不溃散?”
“咯哈哈哈哈哈!”傲慢昂着头,单手捂住整个上半张脸狂笑着,另一只手依然提着那柄断头台样式的血色巨剑无礼的说着:“明明只是个间谍,明明只是个内奸而已,有什么资格说我,在本质上来说,你和我没什么不同吧。”
“不,我和你有很大的不同,至少我不会为了一个人而去灭掉一个种族。”玉心藻面无表情的说着,同时微微侧身伸出右手,将手掌对准了傲慢,同时她身后那无穷无尽直通天际的符文开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这种场面,叶冰瑶只是在之前世家联军攻打白教堂城时的战报上面听说过。
傲慢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后傲慢无力地低垂着身子,又如同木偶一般支着身子,歪着头整张脸写满了嘲讽,用戏谑的口吻说道:“不,你和我真的没什么不同,唯一的区别是·····你没有脏了自己的手,你操纵着你的丈夫去做了那件事情。”
“是吗?”玉心藻的手稍稍的颤抖了一下,不过随着她的眉头一扬,她的手便不再颤抖。同时她也面无表情的说道,“或许我不知道你评论和你一样怪物的底线,但是我只知道····你是个真正的怪物。”说罢玉心藻将手紧紧地一握,身后的符文便迸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如同彩虹一般飞向了傲慢,面对如同雨一般的符文攻击,傲慢只是冷冷的一笑,随意的击碎了一个差点击打在自己头上的红色光束,之后便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一路一边击碎着各种各样的光束,一边冲向了玉心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