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说活着没意思不如死了算了,但是有没有想过,死了就有意思么,我们之所以觉得活着没意思,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真正的活过,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富有挑战性的运动。
天天的父亲出了车祸,肇事者逃跑了,只留下一辆大卡车在路的中央,左政那时候想不了那么多,无论肇事者在不在,天天的父亲已经不在了,这是事实,肇事者可以找回来,天天的父亲是永远也会不来了。
左政看着夏诺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的睫毛很长,瞳仁很大,像是一滩湖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夏诺了,他进一步靠近夏诺,“诺诺,我,我能抱抱你么?”左政看着夏诺有种莫名的冲动,感觉她就像是要消失了一般,更害怕她会像梦里一样,从身一跃,跌入万丈深渊,他的心在痛,不知是因为梦,还是因为那起车祸。
夏诺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委屈的看着左政,他张开双手一把把夏诺抱进怀里,“知道么,我感觉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走了,我怕你也离开,咱们在一个班,我却感觉好久没有见过你了,诺诺,无论何时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消失好么?”
夏诺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左政,眼泪从眼角倾泻而出,印湿了少年的肩膀。她把头轻轻的靠在少年的胸膛上,安静的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像静止了一般,只有风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庞上轻轻吹拂。
左政的电话响了,是成经理打来的。左政拉着夏诺的手出了校门,进了成经理的车。夏诺靠在左政的肩膀上,似乎是睡着了。车走了,然而他们并没有看见一直在校门口等待的梁夏,和默默流出眼泪的梁夏。
成经理带着他们去了天天的家里,房子不大,有些旧,家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天天的妈妈坐在沙发上哭泣,看来她已经知道事情的一切了。天天的父亲做了运输司机,靠微薄的收入养活家里。
左政用眼睛扫视了一遍,墙上还贴着天天小时候的照片,让他眼神呆滞的是天天妈妈手里还抱着一个三岁的小孩,样子很像天天,左政和夏诺走过去,“阿姨好!”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叫着。天天妈妈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个坐下的手势,擦了擦眼泪。
左政看着那个小孩,小孩似乎很懂事,他为天天的妈妈擦着眼泪,这个小孩应该就是天天家的第二个小孩,天天的弟弟,不然怎么会长得这么像呢。
天天的妈妈看看左政和夏诺,不禁再次流泪,他们可能让她想起了天天,在那一瞬间,她会感觉到儿子没了之后丈夫又很快失去的绝望。
可能左政来的不是时候,但是不来,对不起死去的天天,无论如何是要来的。他们聊了很多,聊了天天小的时候,聊了天天的弟弟,每一句回忆都像是一根根针线在缝补着过去的遗憾,在心上缝补,从心的这一面穿梭到心的另一面,一针又一针,可是越补洞就越大。就好比是用纸在包火,纸越多火就越大。燃烧出来的灰烬是无尽的无奈与忧伤。
小时候在新闻上看见车祸,会觉得那种事情会离自己很远,是不会在身边发生的,死亡和未来一样遥远,越长大,就会发现,什么都会在自己身边,死亡这件事情也会触手可及。
左政和夏诺从天天家出来,心里都很沉重,夏诺的眼角是红肿的,她想起天天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天天也不会死,也会想左政一样快乐的长大了,她越想,身体就越沉重。
成经理在楼下等着,他们上了车,送了夏诺回家。
“学长请你帮个忙?”左政揉揉额头说道。
成经理点点头说,“你说!”
“帮我找到那个肇事者司机!”
成经理皱皱眉头说,“然后呢?”
“哦,你别误会,我是让你找到他,另外给他两百万,我不管最后法院怎么宣判的,也不管保险公司是给天天家赔多少钱,你告诉肇事者司机,把这两百万给了天天家,就说是他另外补偿的。”
“我多问一句啊,为什么这样做呢?”
“你妹看见么?天天家需要钱,他还有一个弟弟,虽然他并不知道。他的弟弟多像他,简直一模一样。”说着,左政流出了泪水,他想天天,就像想回到小时候那个时候一样。
左政回到家,家里还是没有人,他拿起手机打通了父亲的电话,父亲不是很忙,他和父亲聊了几分钟,安心的把电话挂了,之后又去了一哲家。
一哲没有睡觉,左政看看表十一点多了。
“你还不睡?”左政问道。
一哲关掉电视,“等你过来呢!”
“你别装诸葛亮了,还能掐会算呢?你怎么知道我要来?”左政不屑的说。
“你带着诺诺走了,我猜你一定会告诉我,而且是面对面,并且不会超过今晚,所以你肯定回来!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一哲自豪的喝下一杯红酒。
左政还是有些不服气,“即便猜对了你也不是诸葛亮,顶多算一只王八,用自己的龟壳占卜,运气好罢了,”
左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一哲,一哲点点头,“就是之前救诺诺的那个男孩子?”
“对!”
“我能做些什么?”这是一哲唯一一次感觉到自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之前的情况都可以用关系和钱来解决,对于这种事情,一哲有些手足无措。
左政把自己如何处理的事情告诉了一哲,“不需要做什么,该做的,我都已经做完了,可能这件事情对诺诺会造成一段时间的心里影响,你之后小心点。”
这的确像左政说的那样,夏诺好几天没有说过什么话,眼神一直呆滞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一哲只是小心的照顾着。高冷中总是透过那么一丝暖意。
过了几天,成经理说一切都已经办妥了,请你放心,之后又附加了一条消息,“另外还多出了三万块钱,是那个肇事者司机的医药费,手下人下手有点重,他住院了,也没大事,就是折了四五根肋骨。”
左政看着短信会心一笑,越来越觉的成经理像是一个只是比他年纪大一点的学长。
事情就这样过去,天天的母亲再次搬了家,这次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没人知道他们家在哪里,从那之后,左政和天天彻底没有了交集,那间房子是租的,房东说,他们前些日子退了房间,那个女人(天天的母亲)抱着一个孩子,拿了两张照片就走了,东西还房子屋子里,去了哪里也没有说,走之前把之前欠的房租都交上了。
左政给了房东一些钱,说这间房子他租下了,租期是十年,他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天天并没有走,心里才能好受点。
左政说他并不喜欢现在的这个环境,他并没有把他所住的地方当做一个家,只是当做一个房子,空荡荡的,原来的家早就随着千变万化的世界付之东流了。原来的南城才是他的家,只不过那个家只存在另一个世界,记忆里,如果平行空间真的存在,他愿意回到过去。
星期天的早晨,梁夏打电话哭闹着,说要到游乐场玩,左政这段时间确实沉默了很久,他的心情好不起来,一直是阴天,很沉重。
左政还没有起来,在昏沉沉的床上说“好!”
“那你打开门!”
他不知道梁夏已经来到了他们家,左政一个激灵坐起来。“什么?”
“你打开门,我就在你们家门口!”
左政穿着睡衣,跌跌撞撞的打开门,梁夏的确来了,左政揉揉眼睛,她穿的很露骨,很漂亮,雪白的皮肤在晨光下闪着钻石般的光芒。迎面飘来洗发水的味道,一个微笑让左政睡意全无。
“你等着,我去洗漱!”
左政进入洗手间快速的洗漱完换了衣服。梁夏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盘里的樱桃。
左政出来,“呵,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呀!”
“反正早晚要嫁过来!”
左政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坐在沙发上抱住梁夏,“你怎么知道我要娶你呀?”
梁夏把快要放到嘴里的樱桃停止住,塞到左政嘴里,“你不娶我,你想娶谁?”
左政咳咳嗓子,“朕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梁夏嫌弃的撇他一眼,用指甲盖扣着左政的大腿,“你咋这么能耐呢,还七十二妃,你行不行啊你!”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左政把梁夏压在沙发上,双手开始蠕动。他越来越熟练,在撩起梁夏裙摆刚刚接触到的时候,梁夏一声尖叫,“哎,别!这可是你家!”
“我家怎么了,反正又没人住,总是我一个人!”左政听到家的时候心里一阵落寞,他整理好梁夏的衣服,把她轻轻抱住,“这只是一个房子。”
梁夏摸摸左政的鼻子,“将来咱俩把它变成家!”
“要不~就现在!”他把梁夏抱到自己的卧室。
梁夏刚接触到床,就一个翻身坐起来,“别,我是来找你玩的,又不是……”梁夏用左政没有叠起的被子把自己裹住。
“不是什么?”左政看着梁夏那个样子好笑,大夏天的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梁夏撅噘嘴,“早知道就不让你欺负我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第三次,总是欺负我,你是不是都已经习惯了?”
左政看着梁夏委屈的表情,感觉更好笑了,他捂住肚子哈哈的笑着,“好好好,不欺负你,你别说,我都感觉自己坏坏的了。”
他抱住用被子把自己裹住的梁夏,“好了,不欺负你了,大夏天的,别把自己中暑了,我保证。”
梁夏慢慢把被子松开,胆怯的看着左政,“你说的啊,可不准骗我。”左政点点头!
梁夏刚把被子扔到一边,他又重新扑上去。
“哎,你……”
梁夏被左政死死的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