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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2017-11-13发布 2052字

后院靠墙边的地方有个小灶台底下正烧着火,灶台上边是口大铁锅。爷爷把手里的衣服放在我手里,拿起灶台边上的一个铁圈桶放在灶台上头,从铁圈桶里拿出一个木勺在大铁锅里舀水倒在铁圈桶里。桶里的水很快就盛满了,爷爷提起铁圈桶叫着我进到比较靠边的一所屋子里。

屋内有一个大木桶放在内墙角,但似乎已经很久没用了,在桶的外边都已经爬上了蜘蛛丝。另一侧的内墙角是一口大水缸,上面盖着木盖子。在木盖子上头摆放着脸盆还有皂角。

爷爷过去把木盖子上的东西放在地上,打开木盖子里面还有半缸多的凉水。舀出来一勺凉水倒在脸盆里,又从铁圈桶舀出热水掺和了一下,拿手试了试水温。点点头挽起袖子。对我说“乖孙,把衣服放在旁边台子上,爷爷给你洗澡。”

听到爷爷的话,我把衣服放在靠门边的一张台子上,然后傻呆呆的站着。

爷爷接着催促我“傻站着干嘛呢,脱衣服啊,这还用爷爷说吗”

之前在继父母家根本没人管我,洗澡都是我自己打点冷水冲一下就行了,爷爷突然要帮我洗澡,我感觉有些害臊。扭捏着说“爷爷,我能自己洗吗。”

爷爷瞧着我的模样,笑了一下“你自己能行吗”

我赶忙答应下来“恩,我能行”

爷爷把袖子放了下来,对我说“那你自己洗吧,凉水缸里的水够不到的话,就喊一声”

我点点头“恩恩,好”

爷爷还是有些不放心,在脸盆里多掺和了些温水才走出屋子,顺便帮我把房门带上。

爷爷出去以后我松了口气,开始把缠在身上的布衣解开放在台子上。然后从头到脚好好洗了一遍。

洗过澡以后,垃圾堆的臭味彻底没了。拿过墙上挂着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小王叔侄子的衣服,感觉长短倒是差不多,就是有些胖。穿在身上多少有些松垮垮的。

打开屋门,发现爷爷一直在后院等着。见我出来,爷爷才放心下来对我说“你先去玩吧,爷爷顺便也洗了个澡去”

我对爷爷点了点头。然后穿过大厅到前院,瞧奶奶这会儿已经在灶前忙活着生火。我赶忙到灶台边上,瞧奶奶弯着身子,额头上带着汗珠子,我有些心疼,连忙说“奶奶我会,让我来吧。”

奶奶却笑着把我赶到一边去,说是小孩子不能玩火。我央求了几次无果,只好在旁边找了一个小板凳坐着。奶奶生好火,回头盯着我瞧了许久。

被奶奶瞧的有些怪怪的,于是问奶奶“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衣服不合身啊”,奶奶走过来拎了拎我衣服,问我“这衣服太胖了,哪来的这是”

“啊?”我咽了咽口水,然后说“喔,爷爷买的。”

话刚说完,奶奶就皱起眉头“瞧你表情就不对,老实跟奶奶说哪里来的,说谎奶奶可生气了。”

不想奶奶生气,我只好低下头不说话。

奶奶叹了口气,对我说“得了,不怪你。这个死老鬼我跟他没完。”

我赶紧拉住奶奶的手,说“别啊,真是爷爷给我买的”,要是因为我身上穿的衣服,而害爷爷和奶奶打架,那我可该怎么办呀。一时间,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奶奶瞧我这样,立马就心疼了,赶忙哄我“好好好,就是爷爷给你买的。乖孙不哭了,乖”

我把眼泪忍回去,又重复的一遍“真是爷爷给我买的”

奶奶点头附和着“好,爷爷买的。奶奶先去做饭。等一会儿我们就可以吃午饭了。”

我乖巧的点点头,应了声“好”

奶奶回灶台前忙活去了。我只好继续坐在板凳上发呆。以前一天到晚都是活,现在突然能闲下来反而有些无聊,也不知道像我这么大的孩子应该玩些什么。

奶奶回过头瞧我呆呆的坐着,就伸手指了指院角那的扫帚和簸箕,跟我说“乖孙,你要是无聊,就学着帮奶奶扫扫屋子。”

我点点头,站起身答应一声“好”,然后到院角拿了扫帚和簸箕去大厅里准备打扫,结果扫了半天发现扫不出什么脏东西。又去了内屋,除了爷爷洗澡的那间没去以外,把其余的房间都转遍了,就连茅厕都像洗刷过了一样,看来平常奶奶把家里打扫的很好,只是刚才看我很无聊才打算让我学学扫地。

虽然地板很干净,但有些空房间很久没用了,所以台子上多少沾了些灰尘。我跑去前院把扫帚和簸箕放回原处,找奶奶要了个桶,然后去水缸里打了点水。

奶奶有些疑惑,问我“乖孙子,打水干嘛啊”

我笑着回答奶奶“我打算把空房间的台子都擦一擦”

奶奶皱起眉头,说“哎哟,那些空房又没人住。抽空,奶奶自己去擦一遍就得了。”

我嘟起嘴巴,对奶奶说“奶奶,你就让我干点活吧。我能做的好,而且闲着我都快难受死了。”

奶奶犹豫了一下,点点头,然后找了块旧布递给我,还嘱咐我别磕到台子角了。

我应了声“好”,才提着水桶和旧布去后院。

我特别卖力气,把空房间都认真的擦了一遍。期间爷爷过来瞧了我一眼,点点头笑道“孙子真乖,都会帮家里干活了”

我正在擦最后一个房间的台子。就听见奶奶喊我吃饭的声音,奶奶进到屋里瞧我正擦着台子,便顺手摸了下。有些诧异到“擦得真干净,乖孙以前是不是做过家务”

我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得意的说“恩,我还会很多呢。洗衣服扫地我都能干。”

听我说完,奶奶脸上反而浮现出了担忧“哎哟,乖孙你真的不是谁家孩子偷跑出来的?”

我赶紧摇头,连忙解释到“不是,不是。我只是以前学过做家务”

奶奶叹了口气,说“哎,奶奶是担心以后你会被家人接走,现在奶奶可舍不得你咯”

我放下旧布,走到奶奶旁边笑了笑“不会的奶奶,我以后都陪着你和爷爷,哪也不去”

奶奶也笑了,牵起我的手“好好好,我们出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