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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2017-11-13发布 2111字

1937年7月7日,天时不利,国运衰极,卢沟桥终迎来事变。

在远离卢沟桥几百公里的竹林山上有一座竹林山庄,顺着山庄小道往下是繁华的小镇。

这座小镇名为来福镇,在这座小镇的西北角落有一条长胡同,称为米驼胡同。这其中有一座农家院子,这座院子的门口檐下蜷缩着一个小男孩,这个男孩就是我,今年刚满七周岁。

天上正下着蒙蒙细雨,让我回想起父母在我五岁那年就离开了我,还把我过继给一对恶毒的夫妇。因为他们生不出自己的孩子,于是就把我收养了过来。从此后对我是百般虐待,非打责骂。我早已没有了同龄孩子的纯真,反倒有着对满怀恶意的世界深深的厌恶感。

前些日子,我的继母开始不停的恶心干呕。在医院检查后得出结论,是继母怀孕了。那天起我的日子更不好过了。本来除开打骂之外,一日三餐还能吃些残羹冷饭来填饱肚子。可继母怀孕之后,继父就开始亲自照顾继母的生活,每天都会亲自准备些鸡汤之类的营养品,怀孕之后的继母变得十分挑剔,有时候发脾气就不吃东西。继父只能吃掉自己做的鸡汤,而我今天这顿就没了着落。每天只能祈求着继母的胃口能好一些,那样我才能开灶做饭。等继父吃过之后,我就能填饱自己的肚子。

几个月后,继母的肚子一天天长起来。随之脾气也越发的暴躁,经常性的对我动手,而我只能瑟瑟发抖,默默含着泪忍了下来。不仅如此,接下来的几天继母胃口都不好,我随着也饿了好几天了。

到今天已经是第五天,除了喝水以外我几乎没吃过任何东西。趴在院子里的草坪上试图找一些刚发芽的嫩草,凑合着好歹吃一些,忽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直接栽倒在草坪上,我已经彻底没了力气。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被人拎着背面的领子提了起来。我视线也已经模糊了,什么都看不清。只感觉被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耳边响起继父还有继母的骂声。努力听着,好像是在说我栽倒下去的时候压坏了继母最喜欢的牵牛花。呵呵,无所谓了,反正我快要死了。

屋子里,一对中年夫妇面对面站着,在他们脚边躺着小男孩,妇人正指着小男孩不停的咒骂,中年男子摆手打断了妇人的骂声,表情上多少带着点纠结“我说老婆,这小崽子不会死了吧”

男子话音刚落,妇人就紧锁眉头“不会吧...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中年男子开始有些焦急,在屋中来回踱步。妇人伸手拦住男子“烦死了,别走来走去的,我们马上就要有自己的宝贝儿了,你管他干嘛”

男子咂了下嘴,言到“万一局子里来人瞧见,讹诈咱们也是个事。再说,现在我们家正大喜的时候,死个人总归不好,怕到时候有个冲撞的。依我看不如给他丢出去一了百了。”

妇人点点头,咧嘴笑道“太好了,自从有了孩子,我是越瞧这小乞丐越不顺眼,你记得给他丢远点。免得他在找回来”

男子应了声“好”,俯身提着小男孩就要往外走。

“慢着...”妇人拦住男子,顺手从桌子上拿起好几天前的馒头塞到男子手里并耳语了几句。

男子有些疑惑问妇人“这是为何?”

妇人嘴角上扬,微笑道“咱们权当给肚子里的孩子积德,也让这小乞丐有些气力死的远一些,你快去吧”

男子接过馒头,点点头“那我走啦。”说完拎小男孩接着往外走。

打开院门,先探出头去左右瞧了瞧,见附近没人。才出门向左走,走了没多远有一处堆放垃圾的地方,顺手就把小男孩丢在垃圾堆上,把手里攥着的馒头塞在小男孩手里。然后没好气的啐了一口,接着转身往回走。

就这样,我被扫地出门了。躺在垃圾堆上,腹中绞痛难当,本想就这么一死了之,可...可手里却攥着活下去的希望。内心挣扎着,最后还是被求生的意志挫败,花仅存的一点气力把馒头送到嘴中。馒头却坚硬的像是石头,尝试了几下依旧是没咬动,可能我真的命该如此吧。

天上开始下起蒙蒙细雨,嘴里的馒头被雨水淋过以后开始变软了。难道是老天爷打算给我一条活路吗?,不管如何,我今天算是活下来了。狼吞虎咽的把馒头咽下肚子,心里想着接下来呢,今后我又该怎么办。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在我面前,手里拿着长钩子,另一只手拖着编织袋。看模样像是回收垃圾为生的流浪汉。流浪汉甩着编织袋要把我赶走。

刚吃过一个馒头,已经恢复了些许气力。翻身从垃圾堆上爬了下来,顺着胡同一侧往外走。也没有固定方向不知道去哪。继父继母那里已经不可能再收留我了,而我也不愿再回去。

胡同四通八达,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也走不出去,只得在一家农家院门前停留下来,借着屋檐蜷缩着躲躲雨。

看着天上飘落而下的纷纷细雨,这世间似乎已经没有我容身的地方。倚靠在门板上,听见屋内有人在对话。

“你个老色鬼,被竹林恶鬼抓了去才好呢”

“老婆子,你嘴咋这么缺德呢。”

“你瞅小王家二姨大腿的时候,眼神可比我嘴缺德多了,”

“放屁,我....我啥时候瞅人家大腿了”

“你刚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瞎子都瞧见了。”

“得得得,懒得和你个老娘们叨叨,我出门溜一圈去。”说完,打门院门。“哎哟,这是谁家孩子偷扒耳根子呢”

“哪呢,哪呢?”

我抬起头,眼前是年过半百的老爷爷,随后赶来的是个老奶奶,这两个人应该是两口子。我艰难的爬起身,掉头就要走。

“别走啊”老爷爷从背后拉了一下我肩膀

我没反应过来,加上身体太虚弱直接踉跄几步,撞在老爷爷身上。老爷爷也慌了神“这..这..这小孩是怎么回事啊?”

老奶奶赶忙凑上前来,捏着鼻子“哎哟,这小孩好臭啊...莫不是哪的流浪汉吧”

我感到头晕眼花,昏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