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是再一次染回来的颜色,便会有些不同了。”东方锦笑着伸手端过来夏锦月手边已经凉掉的茶,打算给她重新换一杯热茶。
夏锦月拦着了东方锦为她换茶的手,笑了笑,说:“茶凉了,喝着也别有一番滋味。”
“...好。”东方锦因为夏锦月的话微微一愣,最后嘴角轻轻上扬,淡淡笑着说了一个字。
“为什么染回以前的颜色会有不同呢?”夏锦月端着手中凉掉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抬眸笑着问了东方锦一眼。
“因为天地万物总是在改变,所以不会有相同的颜色了,有的也只是差了几分的颜色。”东方锦笑了笑,抬眸望向别处,看着那满目的红莲花苞,不知道何时会开,但是他有种希望,那红莲永远不要开。
“也是,这个世间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夏锦月听完东方锦的话,又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看到那一片含苞待放的红莲,嘴角轻笑地说了一句。
“锦儿不管变成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你,我们曾经约定过。”东方锦回眸看着夏锦月,笑着说道。
“嗯。”夏锦月只是简简单单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她的脸上没有更多的表情,很平静。
东方锦看着夏锦月盯着那红莲花看着,一句话也不说,而手上却来回摩挲的杯子的边缘,似乎在想一些什么。
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东方锦觉得,时间会在这种安静地状态下,悄悄溜走。
夏锦月回头看着东方锦,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没有见到,那个聒噪的深渊,他跑哪里去了?”
“他下山去了,一早就下山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东方锦笑着收拾着是桌上的茶具,回答着夏锦月。
“怪不得今天怎么的安静,还真是有一点不习惯。”夏锦月笑着说了一句,这一句话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听在东方锦的耳朵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嗯。”东方锦低下头,不让夏锦月发现他脸上有些嫉妒的表情,维持平静地应了一声。
夏锦月并没有抬头去看东方锦,所以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她低着头帮着东方锦一起收拾这茶具。
“对了,你和深渊是兄弟,但是看着你们更像是仇人,怎么回事?”夏锦月笑着问了一句,问完了夏锦月也后悔了,但是说出来的话,收不回来,所以她也不在乎那么多。
“为什么突然这样的问?”东方锦收拾茶具的动作听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依旧低着头收拾茶具的夏津那样,问了一句。
夏锦月将手上的茶具放进茶托里后,抬起头对着东方锦笑了笑,说:“不过是很好奇我们三个人之前的关系。”
“...锦儿,你是不是回想到了什么?”东方锦抬眸看着夏锦月,看了好久好久,他突然伸手抓住夏锦月的手,带着激动的口吻问。
夏锦月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手从东方锦的手中抽出来,对着他淡淡一笑,说道:“什么都没有想起,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夏锦月的这一句话一说出来,东方锦脸上刚刚还是激动,一瞬间被失落所代替,之后又恢复刚刚平静的笑容点了点头,语气隐约带着一丝苦涩:“原来只是很好奇,我以为......”
东方锦的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夏锦月也没有问接下来的话是什么,而是直接站起身来,走到东方锦的身边,笑了笑,说:“我去散散步,你的雪茶很好喝,下次继续。”
夏锦月说完这句话,笑着消失在红莲中间的小道上,只留下东方锦一个人看着她的背影,嘴角苦涩地笑着。
“锦儿...”东方锦低声喊了夏锦月的名字,那一声很是苦。
“东方锦,被锦儿忘记的滋味不好受吧!”深渊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站在东方锦的身后,低沉的笑声带着讽刺,还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锦儿,她刚刚问了我一个问题,我觉得我还是告诉你,让你去回答她。”东方锦并没有因为深渊的那一句话而感觉不舒服,反而笑着回身,抬眸看着深渊,说了一句。
“什么问题?”深渊是刚刚回来的,所以并没有听到夏锦月问的问题,他盯着东方锦的双眼,冷笑着问了一句,心里却在嘀咕着,这个问题一定不是那么好回答的。
“为什么我和你是兄弟,看起来那么像仇人。”东方锦将夏锦月大概意思,告诉了深渊,然后端起茶托,向着厨房内走去。
深渊看着东方锦走去的背影,回味着东方锦的话,他笑了笑,对着东方锦的背影说道:“这个问题由你回答更好,让她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
“那么我们找个时间最下来,一起告诉她。”东方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深渊提议道。
夏锦月平复下挫败的情绪,抬起头看着东方锦,问了一句:“有关这首歌谣的故事,可以将给我听吗?”
“你想要听?”东方锦笑着伸手,将夏锦月耳畔的碎发理好,轻声开口。
“去哪里找个地方坐下来,你说说。”夏锦月笑着透过斑驳的阳光,看着面前的东方锦,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断崖边。
“好。”东方锦淡淡一笑,走在前面,为夏锦月探路。
断崖边处,阳光倾泻,站在那里俯瞰眼底的景色,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我们坐下来吧!”东方锦指了指断崖边一旁石块,笑着说了一句。
夏锦月侧头看了一眼那个石块,两个人坐是可以的,但是身体接触式在所难免,但是她并不在乎这么多,回眸对着东方锦点了点头,坐下来。
夏锦月坐下来很久后,都没有见东方锦坐下,他一直站在她身旁的前方,断崖的边缘,极目远眺,那双桃花眸子里流光逆转,仿佛时光倒流。
夏锦月坐在石块上,双手捧着脸颊,望着东方锦的侧脸,阳光在他的侧脸上留下华彩,让那张本来英俊无双的脸更加透出一种梦幻。
东方锦就那样直直地站着,望着远处的风景,湛蓝的天空,几朵白云漂浮,一如当初。
那稚嫩清脆的童声,唱着人间普通的歌谣,由远及近传来。
“啦啦啦...桃花开,桃花艳,我陪娘亲摘桃花,桃花败,桃子来,爹爹给我摘桃吃…… ”
明明那样清脆的童声,明明那样欢快温馨的歌谣,为什么会带着哭声,桃月起身,走到篱笆门前,想着周围看了一眼。
回头看着走出来的魔尊——毅,问了一句:“谁在唱歌?”
“也许山下住着凡人的孩子。”毅没有半点上心地冷冷说了一句。
“真没人性,对了,你是个魔,怎么可能指望你有人性。”桃月瞪了一眼一旁面色冰冷的毅,话里带刺地兑了毅一句。
毅并没有在意桃月的话,只是冷冷地看了桃月一眼,说了一句:“你可以自己去看。”
毅说完这一句话,转身就想着竹屋之中走去,不再管桃月。
桃月对着毅的后背做了一个鬼脸,腹诽了一句:“你就不怕我一去不回。”
“这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走到竹屋门口的毅,突然回过头,看着桃月冷冷一笑,语气带着轻视。
桃月一听到毅的这一句话,瞬间火气暴涨,奈何打不过,只能忍下去,转身离开,去追寻那哭声的来源。
桃月边走着,嘴上边嘀咕着:“魔尊是个怪人,那么魔界的一定都是怪人。”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啊。
那个魔尊毅,将自己掳来人间,并不是魔界,而且还在人间的桃花林的地方,建造了一座民居,与往来的凡人相处,这能不怪吗?
桃月现在根本就懒得想这个魔尊将自己掳来这里的原因,因为想也白想,因为自己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想太多,还浪费精神力,有这点精神力,不如自己好好的与这里的凡人相处玩玩,来的实际,只是要让深渊哥哥伤心了。
不过没关系,她只要玩够了,立马就会偷偷跑走,然后回家,嘻嘻...
桃月寻着哭声走到了一处桃花盛开的树下,树底下有一个小小的男孩,大约六七岁,他跪在地上,他的腿边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男孩双手抓着躺在地上人的胳膊,男孩的眼泪簌簌落下,看的人心疼不已。
嘴里依旧哽咽地重复唱着那首简单的歌谣,让桃月感觉很奇怪,“啦啦啦...桃花开,桃花艳,我陪娘亲摘桃花,桃花败,桃子来,爹爹给我摘桃吃…… ”
桃月轻步走到男孩子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男孩,问了一句:“为什么总是唱那歌谣?”
男孩抬起头,眼中有一瞬间的愣住,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紧张地看着桃月,歌声也戛然而止。
“怎么不说话?”桃月微微皱了下眉头,她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男孩身下的人,早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
“......”男孩依旧不说话,双手紧张抓着身下人的衣服布料,克制住自己的害怕。
“不需要害怕,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桃月笑着伸出手,摸着男孩的头顶,就像是以前深渊哥哥安慰自己时的动作,安抚着眼前的小男孩。
“...爹爹说,他想要听着这首歌睡去,因为这样他就能找到娘亲了。”男孩有些胆怯地抬头看着桃月,语速微微让人有些着急。
桃月听完这个回答,再看看男孩身下的人,嘴角笑了笑,问:“你要在这里唱一辈子?”
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人生变成了这样,等待他的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命运?桃月非常的好奇,但也是因为她的好奇,命运让她与男孩的缘分结下。
“唱到明天太阳升起来,唱到娘亲来接爹爹。”男孩低头抓着身下人的衣物,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
桃月听完这话,她对这个看起来是人类孩子的男孩有了兴趣,她笑着说了一句:“那么我陪你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