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异样的小田
哚哚哚……
有人在轻轻地敲门,这么晚了会是谁呀。大黄居然没叫,应该是熟人。难道是田叔田嫂回来了?太好了!我一骨碌爬起来,跑到门那里拉门栓。
奇怪了,拴得时候轻轻松松,现在却像锈死了一样,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拉开。
外面的人倒是沉得住气,听到我在里面念叨门拉不开,倒也没催我,只是我自己有些着急……太没面子了。
想了想我对着外面喊了声:实在打不开,等我找工具来。
外面的人倒是很贴心,静悄悄的等着,没有一句催促的话:像这么有素质的人,现在真不多了。
我跑到小田的房间,翻箱倒柜,找到一把小起子,管他的,将就用下。回到堂屋(苗家人的客厅),把小起子塞进门栓,慢慢地用力撬,铁栓子果然有点松动了。
撬了半分钟,终于可以了,我拔出门栓,打开门。
一阵冷风强劲袭来,吹得我眯眼一哆嗦,打了个寒颤,风太大,胸前挂的吊牌都差点被吹飞了。
等我定定神一看,门外黑漆漆的,一个人也没有。
奇怪……
难道是等得不耐烦走了?那也得跟我说一声呀,刚才还夸有素质呢,害我白忙活半天。
虽然不满,但也无奈。
我关上门,重新插上栓子,这回倒是轻轻松松就弄好了。
回到小田身边,摸摸她的额头,跟开始比好像温度降了点,但是还是热乎乎的。怎么办呢。
想起上回在她家的时候,她曾经给我看过一个盒子,里面有注射器和酒精,她说她的耳洞是田嫂亲自打的——当时我就很懵逼,因为考虑到卫生以及安全,怎么都想不明白除了专业人士,私人能怎么操作。
记得当时小田特别自豪,说是家传的技术,家里有麻醉的草药配方,用配方制作出药水,涂在耳垂上,再用注射器打个洞,然后塞一根细细的桃木棍,等几天长好就OK了。并且她家里人人都会,村里爱美的女孩子要打耳洞都是来找她们,当年小田的婆婆技术更高,按现在的说法,就是完全无痛,也不会发炎。
当时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现在细想,也亏了认真听,才知道她家里有酒精,酒精应该可以降温的。
回忆了一下盒子的位置,我走到里面的杂物间。拉开最下面的柜子抽屉里,找到盒子,把酒精瓶子拿出来。放回盒子的时候,看到靠里层有一个发黄的文件袋,那种式样我还是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呢。一时好奇,我拿出来研究了下:封面印得有“档案袋”字样,上面还印着毛主席语录,袋子用白线缠绕在两个圆形的卡子上,贴了封条不算,卡子那里居然还用一滩红色的蜡封着……
这个造型外观老式,但有些眼熟……似乎在近期见过……怪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因为密封着,又是私人的东西,我把文件袋放了回去。回到小田的房间,我一边用酒精给小田擦拭额头,然后再用湿毛巾敷上;一边慢慢回想,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种古董级文件袋?
依稀闪过一丝印象,好像记起来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那个贴符的房间。
我打定主意,等小田好了再去那里确定一下。
外面风太大,不停地在窗外呼啸,若不是镶嵌着玻璃,那木窗早就吹散架了。这一夜我迷迷糊糊的没怎么睡好,一会被风声怕打着窗户惊醒,一会被小田的呓语吵醒……最后我开启了循环模式:睡一会儿,爬起来给小田换下湿毛巾;再睡一会,再爬起来换毛巾……
等到再次醒来,天亮了。
这一夜感觉好漫长……
左脸有点疼……一摸,原来是挂的那个装符的吊牌,因为侧躺的关系压在了脸下方,我揉揉脸,从包里翻出小镜子一看,啧啧,好深的红色压痕,符像个印章一样烙在脸上,不知道的还会以为是胎记……丑死了……
这得几时才会消啊。。。
郁闷。
我摸摸小田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了。
舒了口气,这伺候病人还真是个体力活,精力不够完全无法胜任。
小田还没醒,我打算去村里的米粉店给她带份早餐
。
门栓估计昨晚撬松的缘故,很容易就拉开了。我打开门,伸了个懒腰。大黄摇头摆尾的跑过来,围着我一个劲的转圈圈。
这家伙对我还是亲。
我慢慢走,它慢慢跟着,忠心耿耿。
打包了两份早餐,给大黄买了几根火腿肠,继续领着大黄回来。
大黄真的是很有灵性的狗狗,乖巧聪明会看事……比我教的个别熊孩子强多了。
到了门口,大黄突然停了,它呜咽着在门槛外绕着圈圈,就是不进去。
因为主人没有允许所以不进?天啦,这家教简直没说的了,佩服。
把火腿肠剥开放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大黄大口的吃着,吃完就蹲在门口,心满意足的看着我。
以前70一直想养个二哈,被老妈一口否决。看来可以喊他跟小田学学训狗。
若是训练的跟大黄一样乖巧懂事,估计老妈也不会太反对的。
小田已经醒了,靠着床头,看起来恢复了大半元气,只是还有些神思恍惚,看到我进门,还有些意外。
看来她压根不知道我陪了她一夜。
我把饭盒放在她手里,然后摸摸她的头,还好,已经完全正常了。
小田还是呆呆的看着我……不会吧……我心里一惊,这家伙,不会是发烧烧坏脑子了吧……
那可就可惜了……
我假装若无其事的说:快吃吧,不然糊了就不好吃了。
小田看了一眼粉,又看着我,说了一句难以理解的话:你怎么打开的门?
……这家伙……
不会以为我入室图谋财物吧……
唉。
我只好耐耐心心地跟她解释了一遍,包括怎么发现她病得、怎么买的药、怎么退的烧、以及怎么守了她一夜等等。
听完以后她沉默了一会,还是问了同一句话:你怎么打开的门?
哎哟喂,这还真是奇了怪了,我开始有些不爽了。好歹我也守了她一夜,感谢不说,竟然还怀疑我,真是的,我一一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家庭出身,但也不至于觊觎她们家这些破铜烂铁吧……
我没好气的说:栓子有点紧,我用起子撬了几下,然后就打开了。
小田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不过估计她此刻正在良心发现,看到我一脸愤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我看了看她,没好气的提醒:门要是撬坏了,田叔如果骂你,我赔就是。你一直昏睡着,我守了你一夜,你都不谢我一句?
看来说到点子上了,她低下头,轻轻地说了声:谢谢一一姐……
唉……看在她病得不轻的份上,我还是不跟她计较了。
小田低头吃了两口,还是忍不住抬头又问我:你用起子撬的动栓子?
我晕……
你家的门又不是银行金库,就那么个原始的铁栓子,撬开了有什么奇怪的。
小田嘟囔一句:奇怪……
完了完了……这孩子,脑子真的烧坏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撬锁也不是头一回,再说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她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