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常风和陈烈达成了合作,俩人联手对付云飞翔,当然首要任务是叫许天龙了解事情的真相,要让许天龙对云飞翔的仇恨大于杨文溪,只有许天龙可以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他们才能执行下一步的计划,才能为杀云飞翔更接近一步。
许常风和陈烈分手之后,回到了家中,只见许天龙一声不响的坐在客厅沙发上,眉头紧锁,嘴里吞云吐雾抽着雪茄。
许天龙抽烟的时候极少,每次心里有事,才会抽烟,许常风见此,知道许天龙心里必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便坐到了他的对面:“爹,这么早,您吃饭没。”
许常风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怕被父亲责备,便帮许常风斟茶一杯放到了许天龙面前:“爹,昨天我……我跟几个朋友喝多了……所以我……。”许常风心想着于其让你骂我还不如自己先向他坦白。
许天龙吞云吐雾,眼睛里一丝朦胧无视,冷冷的说道:“你有哪天不喝酒了吗?”
许常风低下头:“是,我承认我天天喝酒,我不是烦吗?心情不好,咱们许记这么大生意,居然被杨文溪给糟蹋成现如今这样,我……我是心里憋得慌。”
许天龙猛的便将手里的烟袋给扔到了地上,怒道:“混账东西,这个时候你还能狡辩,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杨文溪身上,你以为你就没事了吗?”
许天龙当着许常风的面经常摔东西发火,他早就见惯不怪,便道:“爹,我知道您老心里有气,您恨杨文溪,可别把气撒到我身上,这对我……公平吗?”许常风一脸的不乐意,早就对许天龙不厌其烦。
“公平,你想要我对你公平,好啊,你就给我讲讲你是怎么陷害杨文溪,怎么至我们许记一败涂地的!”许天龙越说声音越大,越是凌厉,有种要压制许常风不能呼吸的逼迫感。
许常风不觉心中一凛,自己曾经做过的种种事情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老爷子突然把实情道了出来,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真相?许常风心中忐忑,只能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爹,您老糊涂了吧!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这根本就是杨文溪和云飞翔暗中勾结的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其实杨文溪这么做,是跟云飞翔商议好的,云飞翔才是幕后主使之人,杨文溪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爹,云飞翔才是我们的敌人。”即便他被许天龙怀疑,他也要把云飞翔给供出来,不理会他什么心思,硬是想要扭转局势,让许天龙对云飞翔产生恨意,让他跟陈烈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哼!事到如今,你还是狡辩,我知道幕后主使之人就是云飞翔不错,但到底谁是他的棋子,我相信你许大少爷应该最清楚不过了。”许天龙犀利的眼神紧盯着许常风,说话阴沉沉的,倒要看看他还能怎么为自己辩护。
许常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许天龙第一次称呼他为‘许大少爷’话声充满了贬斥之意,知道不妙,他定然是心里知道了事情真相,不然不会这种态度跟自己说话,但是此情此景,他只能硬着头皮死不承认:“爹,您说这话什么意思,我是您的儿子,我是许家的人,我会做对不起许家的事吗?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话,让您对我有什么怀疑?天地可鉴,爹,我可以向您发誓……”说着跪在地上,右手高举过顶,就要发誓以表自己清白。
“够了,我可不想你年纪轻轻就被雷给劈死。”
“爹,您还是不相信我。”
“你说的没错,确实有人告诉我你所做的一切,你勾结云飞翔,陷害杨文溪,你嫉妒他比你有才,我可以原谅你,是你害的许记落败,我也可以东山再起,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亲手杀了仲伯。”‘就是亲手杀了仲伯这几个字’说的声音严厉至极,手臂在茶几之上一拨,将茶杯拨倒地上,跌的粉碎。
许常风早就吓得心惊胆颤,虽然猜不透是何人告的密,但是许天龙显然已经知道了他所做的一切,看来再多的辩护对自己都是无济于事,急忙把头扣在了地上:“爹,常风……常风并非有意杀害仲伯,这……这完全是错杀,并非我本意为之啊!”许常风不知道父亲会怎么样对待他,是将他驱逐出家门,还是要杀了他为仲伯报仇,额头黄豆大的冷汗滴落在地板上,心里打定主意,只要他不念父子之情,自己也不需要对他尊敬,反正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许天龙忍不住仰天长叹,眼睛里泪水夺眶而出,他多想听到许常风说出并非是他所为,一切都是冤枉的,哪怕是狡辩,哪怕是死也不承认,他心里或许还能好受一些,没想到他的坦白,反而让自己心里倍增伤感之情,他从决定深究此事的时候起,就是想让许常风坦白他的一切,现在目的达到了,他心里反而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你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原谅你,唯独这一件,我饶你不得。”
许常风听许天龙的口气,这是要杀了自己啊!他正当大好年华,奢华的生活他还没有过够,怎么能就此断送性命,急忙跪到许天龙身前,双手捉住了许天龙的双腿:“爹,我是您唯一的儿子,您不能杀我,要怪就怪杨文溪,要不是他来我们家里做主,他执掌我们商铺,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么多事情,罪魁祸首是他,您最该杀的人是他才对。”许常风神色慌张,面临生死边缘,完全取决于许天龙的一句话。
事到如今,许天龙以为他会改过自新,懊悔当初所为,没想到仍是执迷不悟,罪责难逃依旧想把责任推到杨文溪身上,除了对他的大失所望之外,更觉得愧疚杨文溪,仰头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我儿子,可是你所做所为,却是我的敌人才会做的事。”
“爹,我知道您现在特别生气,可是当初我也是受了云飞翔蛊惑,正好他可以帮我对付杨文溪,但是杀害仲伯真的不是我故意的,我只是错手杀了他,您不能因为此事,就要杀了我吧?”之前许常风是各种辩护不承认,知道事情无法瞒住后,便以各种理由求情,希望许天龙可以网开一面,毕竟他身为许天龙之子,在上海滩还是很有名望,人人都敬他三分,不外乎他是许天龙之子,不然上海滩这么大,名旺贵族这么多,谁会理会他一个花花公子。
“你知道错了吗?”
许常风听出许天龙话中有转机,急忙说道:“是,孩儿知错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是仲伯和文溪,你跟我来。”
许天龙把许常风领到了仲伯的坟前,让他跪了下去:“现在仲伯就在你面前,你准备怎么做?”
许常风也不知道许天龙带自己来仲伯的坟前有何用意,不可能只是叫他在坟前一顿赔礼道歉,但是来就来了,除了说一些赔礼认罪的话,实在不知还有什么话好说。
许常风跪在当地对仲伯的墓碑磕了三个响头,说道:“仲伯,我对不起您,是我错手杀了您,我罪该万死,我对不起您……。”
“好,你知道错误就行,知道该怎么做就行。”伸出入怀,掏出一把匕首扔到了许常风面前:“你罪该万死,也不需要万死,就当着仲伯的面子,你自刎谢罪吧!”说着转过身去,不忍看到儿子残死自己面前,但是他罪恶滔天,唯有一死方能解除他身上的罪孽。
许常风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临了,就像他之前想到的,他不念父子之情,就算鱼死网破也不会乖乖就这样送死,愤怒的盯着许天龙够影,站起身来,怒道:“不过是一个奴才,你居然要你的亲生儿子为一个奴才偿命,许天龙,你算什么父亲!”
许天龙听见他愤慨的说话声,居然称‘仲伯’为奴才,可见他对仲伯根本没将长辈看待,而且直呼自己名字,更是大逆不道,转过身来,见他满面恨恨之意,杀气汹汹的面庞,不禁怒道:“许常风,正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要教你怎么做人,你犯下的弥天大错,让你自刎谢罪,有什么不妥,你有什么资格说仲伯是奴才!”
许常风冷笑一声:“让我死,这就是你这个当父亲该做的吗?是,我是杀了仲伯,但是现在呢!你想杀了我,你和我一样都是杀人凶手,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难道你杀了我之后,会自刎谢罪吗?就算你会,我也不会任你摆布!”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许常风立在当地。
“你果然长大了,但是你看看你身上,你穿的,你吃的,哪样不是我给你的,你杀了仲伯,就必须为他偿命,你陷害文溪于不义,害许记面临倒闭,勾结匪人云飞翔,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文溪吗?对得起……。”后面想要说‘仲伯’许常风早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够了,杨文溪杨文溪!你们眼里心里都是杨文溪,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宁愿毁掉自己家的生意,也要让杨文溪身败名裂,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你们所有人都看重他,都喜欢他,我才是许家大少爷,可是你偏偏用一个外人做掌柜,你知道外面怎么传我吗?说我是窝囊废,说我是一个被父亲抛弃的儿子一样,从来不会得到你的器重,我要许记还有什么用,我留杨文溪在上海还有什么用,你们全部通通滚蛋吧!我才不在乎,我还告诉你,仲伯不是我错手杀死的,是因为他知道了我太多的秘密,是我故意杀死了他,在没有让杨文溪离开许记之前,我怎么可能让仲伯知道我的计划,所以他只能死,死人才能守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