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贱人,敢骂我。”女子被气的眼睛喷火,也顾及不上她的姿态,高高举起右手,想要一巴掌呼在北辰雨脸上。
北辰雨岂会如她的意,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心中感慨着:娇生惯养的,同她玩一点劲都没有,无脑的蠢货,自己都不屑与她动手。
女子瞪大眼睛,好似不敢相信北辰雨居然感同她动手,而且手腕上一阵阵痛感传来,让她几乎站不住脚。“北辰雨你快给我放开,要不然我让你死的很难看。”北辰雨见她还能说出话来,又加大了力度。“你们这帮蠢货,看什么看,还不快点拉开她。”女子眼泪都飙了出来,朝向与她一起的一群穿的花花绿绿的女子吼道。
那群女子面露难色,有几个年级小的,也壮起胆子,伸手去拉北辰雨。毕竟护国公的女儿出了什么事,她们怕也是难逃干系。
北辰雨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在她们没有碰到她时,她就松开了手。
没想到,女子在北辰雨松开手后,却直直的想后倒去,摔到了高高的台阶之下。一片惊呼声想起,不少有意当护国公女婿的贵族男子都挣着抢着跳下去,扶起女子。最后扶起女子的是一个穿着白色云锦,瘦高个的男子,看起来长相还算端正。
男子扶着女子走上前,义正言辞地责备北辰雨:“你这个罪女,竟不知悔改,还当中打伤郡主,简直罪不可恕。”
北辰雨转身,毫不在意的说:“你算哪根葱,也来指责我。英雄救美也分场合,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男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也说不清什么。娇惯的郡主心里焦急死了,自己一身涉险,这个笨蛋居然不知道用来扳倒北辰雨,那自己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皇上、护国公到。”内侍特意撤长的嗓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娇惯郡主心中一喜,太好了,来人给她撑腰了,这个死丫头死定了。
“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成何体统!”除了北辰雨一行人,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皇帝震怒的声音传来,他眼睛威严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终定格在北辰雨身上。
刚刚救人的白衣男子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心中做好了打算:自己替护国公府讨回公道,就算皇帝不在意他,护国公府也会把他当做恩人的,那他以后平步青云就有望了,自己一定要好好表现,抓住机会。“皇上,臣等在此恭候吾皇。不料,北辰雨公主到时,便仗势欺人,处处为难郡主。更甚,把郡主推下台阶,望吾皇为郡主做主。”
这时,娇惯郡主也悠悠“转醒”,装作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辰雨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只是想替你洗冤,我始终不会相信是你把表姐杀了的。可是,你为何要气急败坏的把我推下台阶。”娇惯郡主仿佛受了惊吓一般,朝后使劲退了退。“你刚刚是想杀了我。”
“陛下,天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求您惩处公主,还郡主个公道。”男子一脸正气的说。
皇帝听他们提及长公主,他的眼眸深了深,流露出一副心痛的模样。
北辰雨听着这两个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听得津津有味。等了半响,疑惑地出声道:“这么精彩,怎么停了不演了?”
方明阳率先领着韩青鼓起了掌,说:“这位郡主和那个小哥表演的真好啊,这种颠倒黑白的能力真是让人叹服啊,佩服佩服。”紧接着,又是一阵响亮的掌声。
皇帝不成器的看着护国公,护国公心惊肉跳。赶紧上前拉回娇惯郡主,训斥道:“你胡闹什么,抓紧给公主道歉。”
娇惯郡主尖利的声音传来:“父亲,你做什么。您没看到那个小蹄子推到了我,想置我于死地。放开我,我要想皇帝舅舅讨公道,狠狠地惩治她。”娇惯郡主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护国公,跑到正中央跪下。“舅舅,我知道您最疼爱我了,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北辰雨走到娇惯郡主身旁,拍拍手,蹲下来,可怜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她。“你说我推了你?”
“你要做什么,你当然是推了我,在场的人都看看的清清楚楚,你难道还想在推我一次?”娇惯郡主怂怂脖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北辰雨轻轻的一挥手,娇惯郡主就飞了出去,远远的掉入太液池里。“我是想真正的推你次,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北辰雨转身,“陛下,想必你也看到了,刚刚是郡主诬陷我,如果刚刚我推了他的话,他绝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北辰帝瞪了了护国公一眼,愤愤的说:“护国公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现在都敢欺君了,你说朕该怎么处罚?”转瞬又想了想,指着跪在地上的白衣男子说:“来人,先把这个碍眼的东西拉出去斩了,那边的郡主也不用救了,咎由自取。”
跪在地上的男子身子早就抖成筛糠了,一听这话,惊恐的说:“陛下,臣知错了,求您放臣一马。陛下……”男子最后被拉走时,还挣扎着拉个下北辰雨的裙摆。
方明阳目光如炬,一道刀风袭去。男子的右胳膊被卸了下来。
杀猪般的叫喊传来,侍卫还是毫不留情的把他拉走。在场的人都敬畏起来,看着北辰雨一行人的眼神都变得恐惧起来。
国宴照常举行,所有人觥筹交错,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晚会结束,国主留下北辰雨一行人。“你的条件朕考虑了好久,决定同意了。”北辰帝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朕要提朕的要求了,真希望毒怪能成为北辰国的护国长老。”
北辰雨轻呼一口气,幸好不是什么难为人的要求。北辰雨抬起头,“好。”
毒怪在猎手基地打个喷嚏,擦了擦,自言自语说:“是谁在骂我?”
夜已经深了,北辰帝把他们留在皇宫住宿,北辰雨推开皇帝寝宫的门,看着北辰帝正在案桌前坐着。
“朕知道你会来,在这里等你。”北辰王没有休息,而是正坐在寝宫侧殿里读书,听见有人进门,连头都不抬
北辰雨也不客气,直接走到一边坐下,引得北辰王一阵皱眉。“那我们就不拐弯了,你告诉我,我母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你母亲?她又怎么了?”国主左眉微微一跳,神色如常道。
“父皇当真对我母亲一无所知吗?”北辰雨如此说着,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父亲,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
然而北辰国国主在位多年,刻意隐瞒下自然不会让北辰雨看出蹊跷:“你母亲只是我游历四方时遇上的女子,她的身份,我并不知晓。”
可惜北辰雨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心思一动,便道:“父皇,可曾听过天谕族?”这一句北辰雨用上了传音术,皇宫中高手众多,就算这座大殿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北辰雨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什么?!”国主脸色骤变,猛地站起来,国主情绪极其激动之下没有收敛好灵力,空气中响起音爆之声,极强的威压向周围扩散而去。几乎在威压中心的北辰雨却屹然不动,丝毫不惧。
国主深吸一口气,渐渐平静下来,威压收回,已是布下一层隔音墙。
北辰雨看着这一切,看似淡然的面容,其实心中思绪翻涌:“……父皇?”果然如她所料,国主知道些什么。
国主重新坐回宝座,眼睛死死盯着北辰雨,左手紧紧抓着扶手,声音带上一丝压抑后的颤抖:“你……都知道了?”同时国主也在惊讶,他无意中释放出来的威压,就算是神阶高手也会抵挡得有些吃力,而北辰雨竟然连衣袍都没有吹动半分,实力让国主都有些捉摸不透。
北辰雨挑眉,迎着国主的视线看回去,抬头又布下一层隔音墙,平静的语调下却是不容拒绝:“我只想知道我母亲现在在哪里。”
她故意不回答国主的问题,国主也在试探她,但是天谕族的事,谁都不能知道,就算这个人是她的父亲。
“唉。”国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望向虚空似乎在缅怀着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母亲在哪。”提及往事,心情极为复杂的国主用上了最平常的“我”,连“朕”都没有自称。
“此话当真?”北辰雨自然不会相信。
“她只是想把天谕族的血脉延续下去,而我北辰国又能给你提供最好的保护。”国主淡淡地说。
北辰雨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内幕,颇为震惊:“怎么可能?!”细想之下,其实也是情理之中,当年天谕族族人稀少,而她母亲又无力自保,选择血脉同样强大的北辰国自然是上上策。
国主自顾自地说下去:“至于她的身份,她只告诉了我天谕族这三个字,并且不让我告诉你这一切,你母亲其实很爱你。”在国主缓缓的叙述中,北辰雨好像看到了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为了自己的孩子,不顾一切。
“这些年来我一直守着这个秘密,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国主又叹了口气。
“后来呢?我母亲到底去了哪里?”北辰雨情绪有些激动,毕竟这么多年以来她只在雕像上见过她母亲一面,今天是她离母亲最近的一次。
国主看向更远处,眼中闪过一丝难过:“后来啊,她在生下你的当夜就离开了,我想她是不想你被仇家追查到的,于是选择一个人去面对无边无际的追杀。”
“人心,都是贪得无厌的。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还妄想得到。”北辰雨攥紧双拳,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会知道是谁一直想要我母亲的命,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又是谁,想把我天谕族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