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两家孩子发生的事情上,林桂芹这单位人事科长的工作能力可派上了用场,如何处理这件事情,怎么去张家登门拜访她心里的小九九已打算好了。
一家人吃早饭时她说:“今天咱们晚上下班去张家,宏哲你白天在家把自己收拾收拾,别弄的胡子拉碴像丢了魂似的。”然后转向王景涛说道:“下班咱们俩先去食品商店买几样东西带着,到他们家一切都我来出面,你们俩看迎合着我就行。”
“你还真拿你当干部了,我告诉你啊,到了人家你也得客气点,别太伤静宜那孩子,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出了这么桩事终归不是什么光彩事。”王景涛知道老婆无理辩三分的本事。
“我不恨点,将来娶进的儿媳妇就得是她,你愿意呀?”
“我愿意不愿意有什么用,关键看宏哲的态度。”
“行了,你就别管了,我心里有数,都快吃饭吧。”
“那白天用不用我告诉张成明一声?”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们就来个突然袭击,对了,宏哲你也不许告诉雅萍,听到没?”
“妈,我知道了,看你弄的向特务组织似的。”
“你这孩子还有脸说呢,这还不是你惹的,还得让我和你爸去给你收拾这烂摊子。”林桂芹略带埋怨地看了儿子一眼。王宏哲本想还说点什么,从那事出了之后,他真得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可有什么办法关键是现在自己说不清,这不都是那点酒闹的。
晚上下班后,王景涛俩口子先到副食品商店买了二瓶酒、二斤槽子糕、四斤苹果、一串香蕉。这说是去登门拜访,其实也就是去负荆请罪,所以礼是要得大些,这才显得在诚意。等他们到张家大院门前时,王宏哲已经在那等着了,看着儿子还是那个没精打采的样子,有些不高兴地说:“不是在家和你说好了吗,怎么还是这个样子来了?”
“妈,我没心思收拾,就这样吧。”
“算了,你就别那么多事了,赶快进去吧。”王景涛有些事耐烦的催促着。
开门的是王玉珍,见王家仨口来她很是吃惊:“哎呀!你们怎么来了,白天怎么也不告诉一声,我好准备做点好吃的,快、快进屋吧。”
“就是怕你麻烦才没告诉你们,有什么就吃点什么吧,你可别麻烦了。”说话的功夫几个人进了屋把带来的礼品放在茶几上。
“老王,你们这是干什么,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呀。”张成明听王家来人了,急忙从屋内走了出来。
“应该的,也没买什么?”林桂芹边说边用目光环视着屋内。
“怎么不见你们的两个女儿那,没在家吗?”
“在家、在家,静宜、雅萍你们俩出来看看谁来了。”张成明冲着两个女儿房间喊着。
屋外的一切,静宜和雅萍在各自的屋内都听的清清楚楚,虽然这事来得有些突然,但两个人心里也都早有了打算。先是雅萍从房间出来,几日不见看着雅萍显瘦了一些,但那白皙的面容,水汪汪的眼睛,更显得楚楚动人。
“王叔、林姨你们来了。”雅萍脸色微红,低着头轻轻地问了声。然后她又瞥了眼王宏哲。
王宏哲与雅萍的目光相遇的时候,王宏哲突然红了脸,他向雅萍投去了惭愧和怜惜的眼神。
接着许静宜也从自己的屋里懒懒散散地走了出来,也没向客人打声招呼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见两女孩子都出来了,林桂芹先是将雅萍一把拉到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用心疼的语调说:“雅萍怎么瘦了呀!是不是复习累的,那天去林姨家,林姨给你做好吃的。”
雅萍本想把手抽回来,她一想到前车祸后林姨对自己那180度大反转的态度,她就心有余悸,但她没有抽回来,她心里清楚这个时候她得让林姨站在自己这一边,才能打击许静宜。
当着张成明和王玉珍的面她不得不把头转向林静宜说了声:“静宜也有些瘦了。”
站在边上的王玉珍看这架势,感觉今天王家可是来者不善呀,但无论怎样今天自家得先把姿态放低下,但气势下不能败下来,这可真是两个不简单的女人呀。
“先别光顾着说话,静宜、雅萍快和我去厨房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咱们边吃边聊。”
两个女儿今天到是都听话,都随王玉珍去了厨房。坐在一边的王宏哲也起身想一起去厨房帮忙,被王玉珍拦住了:“宏哲不用你,没什么活马上就好,你坐着陪大人们说说话。”王玉珍对王宏哲的态度到显得很温和,她就是心里有多大的怨气,今天她也得忍着,因为今天无论哪个,得让他定下一个女儿呀!
很快饭菜都摆到桌上,王玉珍边张罗着大家坐下边说:“也没有准备,都是些家长便饭,就凑合着吃吧,等那天我们正式约请你们一家人来,我好好做一桌子好些的招待你们。”
“玉珍,你太客气了,这不挺好吗。老张,咱来来杯?”王景涛看着张成明笑着说。
“好、好,我这就去取杯子和酒。”张成明急忙充回应着。
“你快坐着吧,这事还用你去做呀,我去拿。”听老婆这样说张成明憨憨地笑着。
两家人除了王梅不在其它的人都围着饭桌坐好了,先是几个大人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接着林桂话题拉到了正题上。
“成明、玉珍,我今天是带着宏哲负荆请罪来的,这孩子本来不会喝酒,也不知那天中了什么斜,不喝上了酒糊里糊涂就出了那样的事,今天我们就是过来给你们陪个不是,宏哲还不给张叔、王姨赔礼道歉。”
王宏哲的脸又灰又白,鼻尖也沁出了汗,他正要起身却被王玉珍给拦住了。
“宏哲,你先坐下,这赔礼可不是这样赔的。桂芹,听你说话的意思,这错好像不在你们宏哲身上?即便他是因为喝酒了,那谁逼着他喝的?”
“玉珍,咱们两家可是多年的朋友了,老王和老张又是出生入死的战友,有些话咱们还是不说明了好。”
“桂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正是因为我们两家的关系不比寻常,什么话就更应该说得清楚好。”
“既然你这么说,玉珍那有些话我可真要说了,有没有人逼着我儿子喝酒,还有那酒是拿来的,你还是先问问你那宝贝女儿。”林桂芹边说边有眼睛的余光瞟了静宜一眼。
“桂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女儿逼着你儿子喝得酒?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逼男人喝酒呢?这话说出去谁信呀?”王玉珍也顾不上对客人的态度了,她的脸色明显的不好看了。
“谁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看你女儿做没做。”林桂芹到显得很镇定。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越来越浓,这到让边上的两个男人很尴尬,可又不好插嘴,这两个男人在外面到挺像个硬汉子,可都是惧内的手,无奈也只能是喝着闷酒。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问问静宜到底是怎么回事?”话说到这份上了,王玉珍心里真是没有了底气,可硬着头皮也得接着问呀。
“静宜,当着大家的面你说实话,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酒是不是你买的?是不是你逼宏哲喝的酒,你快说清楚。”这时屋内鸦雀无声,静的一根做活针掉地都能听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许静宜身上。静宜到的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错,那的酒是我买的,宏哲喝酒也是我劝的。”听她这么说,首先是王宏哲心里如一块石头落了地,大的出了口气,可还没等他这口气出完,许静宜接着说的话到没让他背过气去。
“可宏哲酒喝多了是他自己喝的,不是我强迫他喝的,还有我们俩睡在一起那也是你情我愿的事。”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楞住了,一个大姑娘怎么可以这样大言不惭的就把这话说出来了,只有雅萍一点都没感到意外,因为前世她太了解许静宜这个人了。
张成明气的差点没犯病,他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对许静宜说:“静宜你一个姑娘要懂得自爱呀!”他真想摔一碗筷回自己屋了,可王家人都在他怎么好意思,只好如坐针毡地坐在那。
到是林桂芹先打破了沉寂的场面:“成明你先别生气,别气犯命了。既然静宜这么说了,那我先替宏哲向她也向你们俩口子道个歉。”说着林桂芹还真站起来规规矩矩弯腰鞠了一躬。
“桂芹,你这是干什么。”王玉珍急忙上前把林桂芹按坐在椅子上。
“玉珍,做错事就应该道歉,可话又得说回来,静宜说她和宏哲睡在一起是你情我愿,那是在喝酒的状态下,那现在宏哲是清醒的,我们问下宏哲他是不是喜欢静宜?”
这时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落到了王宏哲和身上,王宏哲先迟疑了一下,然后又坚定的回答到:“我一直把静宜姐当姐姐看待,我真心喜欢的是雅萍。”
听王宏哲这样说,许静宜有些坐不住了,她发疯的喊道:“王宏哲,我才不稀罕你把我当什么姐姐那,不管你喜欢谁,反正我是嫁定你了。”
“不可能,静宜如果你觉得你和宏哲的事你吃亏了,你的损失我赔,你想要多少你说,我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给你,但我们家的儿媳妇只认一个,那就是雅萍。”这个时候林桂芹也顾不上两家的情份上了,她紧紧的把雅萍拽在自己身边。
许静宜开始连哭带嚎的耍起泼来:“我的清白都毁在了你们家王宏哲身上了,我不嫁给他,我以后怎么做人,我还嫁给谁去?”
林桂芹心里说你本来就是嫁不出去的人,还想懒上我们宏哲,你想都别想。但局两家的关系,更主要的是她的目的是娶雅萍做儿媳妇,所以也不想把关系弄的太紧张,这话也就憋先憋在肚子里了。
看这架势在这么说下去,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两个男人都出面说话了,都说都冷静、冷静改日找时间再说这事,两家也就不欢而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