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晚上大概九点钟,两个人才先后醒来。消耗了很多体力,这时候都觉得饿了,彼此看着红了个脸,想下楼找些吃的。
下楼就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些蛋糕饼干一类的吃食,只是旁边的一张字条更加吸睛。
说是字条,其实上面只是用黑笔粗略地画了一个笑脸而已,正好是粉红色的纸张,让人一看就知道留纸条的人是什么意思。
应炎晞和何婉君两个人大窘,明明旁边没有人,却抓紧了纸条揉成一团,仿佛什么秘密被看穿了一样。
事实上,应炎晨和柚晴本来确实准备偷偷看看他们的反应,只是柚晴最后还是制止了应炎晨:应炎晞她倒是无所谓,只是想想何婉君那张通红的脸,柚晴就要忍不住笑,却也不愿意让她如此窘迫。毕竟是女孩子,脸皮薄,柚晴不想让她难堪。
第二天早餐的气氛倒是透露着一股迷之的气味,柚晴和应炎晨看着对面两个人绯红的脸色默然无语,反而是应炎晞和何婉君开始不自在了。
两个人纠结的一会儿,何婉君突然开口了,她说:“柚晴,炎晨,谢谢你们。”
应炎晞就在旁边点头,一脸诚恳的样子。
柚晴笑了起来,应炎晨并没有搭话,只是瞪了他们一眼,问道:“昨晚开心吗?”
从此以后何婉君和应炎晞再没就这件事情说过谢谢。
所有的事都开始走向正轨。看着宅子里每天都有两对如胶似漆的夫妻,最高兴的竟然是老管家,每天都笑呵呵地和他们说话,一点儿也没有了平时严肃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普通的慈眉善目老爷爷。
日子一天天过去,柚晴的肚子也渐渐有了些微的隆起,应炎晨更加宝贝起柚晴来。
那天应炎晨正在处理公务,管家突然敲响了他的门。
应炎晨应声让他进来,就看见管家拿着一封信。
“这是?”应炎晨有些奇怪:“真是信吗?这年头还会有人写信?”
“失信。”管家说,这个时候他倒表现得十分恭谨:“请您过目。”
应炎晨接过信扫了几眼,立马拆开,只是点了点头对管家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管家心里奇怪:平常这种时候应炎晨都会当面拆开信封审阅,然后告诉他之后的相关事宜以便先做准备。
可是今天应炎晨选择避而不谈,这让管家一下子就好奇了起来。
可管家从来都是一个好管家,他深谙一个好管家最重要的就是读懂主子的意思。应炎晨不愿意当着他的面读,他自然就要立马退下,留给应炎晨一个私人空间。
管家告退了。
应炎晨在管家走出去很久以后,才重新拿起那封信,此时那封信已经被他攥得有几分皱巴,松开手,应炎晨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已经濡湿了。
烫金信封,一看就高端大气。收件人指名道姓地写着应炎晨,一看就不会是什么客套活动。
寄信人一栏赫然写着“袁飞”二字。
应炎晨想了想,还是没有拆开信封。应炎晞陪何婉君逛街去了,应炎晨摩挲了一会儿手机,给应炎晞打了个电话。
柚晴仿佛隐隐约约觉得应炎晨对自己的看护变得严密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陪在自己身边。
本来应炎晨是不是还要去公司办事,现在干脆把办公室移到了家里,公司都不去了,由秘书上门告诉他公司的情况。有的时候,应炎晨会忙到实在走不开,就让管家或者应炎晞何婉君他们照看着柚晴,让柚晴有些哭笑不得。
她柚晴又不是小孩子,当然懂得照顾自己,只是应炎晨这样做,让柚晴觉得除了关心过度以外,自然而然的甜丝丝也浮现出来。
这毕竟是应炎晨紧张柚晴的表现,再加上柚晴身子逐渐变重,有些事情确实也不太方便,柚晴便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应炎晨的贴心起来。
可是渐渐地柚晴又开始觉得奇怪了,因为不仅是应炎晨对她,应炎晞对何婉君也开始紧张得超过了日常范围。
晚饭后的散步已经取消了很久,如果她想出门买什么管家都会拦住她,然后自己出门或者差人买回来。
柚晴当是因为他们顾忌着自己有身孕,不愿意让自己劳累。有一次和何婉君聊起这件事,发现何婉君也有相同的想法。
两个人讨论了一下,还是觉得可能只是因为两个男人关心则乱不想她们出事而已。直到有一天柚晴想和何婉君出门逛街买个衣服什么的,这在闺蜜之间本来是十分正常的事,却遭到了应炎晨和应炎晞的一致反对。
这个时候她们才终于相信,最近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应炎晞和应炎晨出于保护她们的心里,才会拒绝她们外出活动。
可是应炎晞和应炎晨偏偏什么也不说,有时柚晴或者何婉君试探性地提起,得到的回答也总是没事。柚晴本来就因为身孕而身体不太爽利,现在又担心应炎晨他们的事,孕吐的状况十分严重。
可是渐渐地一切依旧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甚至连一点奇怪的动静都没有,一切都和往常一样,柚晴就渐渐的放下了心。
过了头三个月,胎相已经稳定了,她也放宽了心,也不再孕吐得厉害,反而渐渐平和了下来。她的肚子也开始高高隆起,宝宝的长势看起来分外喜人。
可应炎晨并没有放松对她们二人出行的限制。随着柚晴的肚子做来越大,他的情绪仿佛也一天天地焦躁起来。
他开始整晚整晚的失眠,稍有一些动静就会睁开眼,这样他根本睡不了觉,只有抱着柚晴的时候才能小眯一会儿。
应炎晨终于再次和应炎晞商讨了一次。他脸色苍白,对着应炎晞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
“我觉得,审判组是在等孩子生下来,然后一起了断。”应炎晨看着应炎晞,脸上完全消瘦了下去,颧骨有些突出,脸色因为睡眠不足很是不好。
“柚晴生产的那一天,就是他们到来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