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10点50分,蒋委员长视察沙坪坝歌乐山中美合作所一行的车队到达了沙坪坝区的石桥铺地段,在一个名叫蒋氏坡的地方,车队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因为这个蒋氏坡坡陡路窄,道路崎岖不平。当车队行驶到半山腰一处平地上时,突然从山顶滚下了一块大石头,正好堵在了车队前行的道路中央,这样,整个车队就不得不暂时停了下来,等待着担任保卫任务的军警人员上去把这块大石头推开后再继续行走。当然,这时,在那八辆黑色轿车前后的军警车辆上的人员迅速下了车,瞬间,几十个人就围在了那八辆黑色轿车的四周担任起警戒。
这时,山坡上,在距车队大约100米远的一处杂草丛中,一个全身用树枝和花草精心伪装的狙击手正匍匐在一棵小树后,他紧握着一支狙击步枪,一动不动、两眼死死盯着车队中间那八辆黑色轿车的第三辆轿车----据他们得到的情报表明,蒋介石就坐在这辆车中!
但是,在那些军警人员紧张地撬推那块大石头的过程中,那八辆黑色轿车就待在原地纹丝不动,也看不见里面的人以及他们的任何动静。
很快,那块阻挡道路的巨石就被推下了山坡,那些围在那八辆黑色轿车的四周担任警戒的军警人员也都回到各自的车上,整个车队又准备再次起行了。
不能再等了!那个埋伏在坡上杂草丛中的狙击手深吸了一口气后,他果断地扣动了板机,只听见一声非常轻微的“噗”声后,一颗穿甲弹射穿了第三辆黑色轿车的防弹玻璃后击中了坐在后排位置上的人。狙击手隐然看见那个被穿甲弹击中的光头男人瞬间便侧倒过去。
成功了!---狙击手一阵狂喜。
但就在此时,狙击手的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抓住他!
在狙击手还没有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两个十分彪悍的男人已经同时扑在了他的身上。一个锁喉,一个扭臂,狙击手被瞬间制服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前往歌乐山中美合作所的国民党总裁车队仍然在继续前行。
上午11点30分,车队终于抵达了目的地----重庆沙坪坝区歌乐山中美合作所。
这时,歌乐山中美合作所内便开始迅速清场,一切无关人员都被清出了合作所,只留下了大量安保人员和经过仔细审查挑选的现场服务人员,并且这些人员均全部配戴有军统发放的特别工作证。
车队到达后,大批军警便迅速四散开来在现场开始了警戒,然后,坐在那八辆黑色轿车里面的人也陆续下了车。
令人吃惊和奇怪的是,从这八辆黑色轿车里面下来的人都不是什么重庆党政军界的要人,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包括从第三辆轿车里面下来的那个好像受了伤的光头男人,---哪里有中国国民党的最高领袖蒋介石的影子啊!
---中计了!
这时,在中美合作所远角处的一个40岁左右、胸前配戴着特别工作证的服务人员探着头往这边望了望,当他在看到从那八辆轿车里面下来的那些人后,他表情失望地低下了头。
正当这个面带失望的服务人员随即转身刚想往侧面的方向外走时,一个男人却突然挡在了他的前面,同时对他说道:“玄心师兄,别来无恙啊!”----这个男人郝然就是孙里浪,他挡住的这个负责中美合作所当天现场勤务工作的服务人员就是日本潜伏特务水谷三郎---也是龙桂寺的监寺和尚玄心大师。
水谷三郎抬起头来望着孙里浪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悟苦师弟啊!别来无恙。”
然后他向着孙里浪低头辑手行礼,却突然甩手向孙里浪发出了一串飞镖,乘孙里浪侧身闪躲之机,水谷三郎却不进反退,他迅速一个侧身逃进了旁边的一条窄巷,但是在这条窄巷的入口处却早有一个英气逼人的男人守在这里----号称军统拼命三郎的陈默。
狭路相逢勇者胜!已经别无选择无路可退的水谷三郎只能够是孤注一掷了,他像一只疯狂的狼狗般猛冲向挡在巷口的陈默,同时拼尽全身之力撞向陈默,但就在他高速撞向陈默的同时他的手中却鬼使神差般地多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就在这电光火石凶险无比的瞬间,陈默却有如定海神针般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陈默在重庆军统号称拼命三郎,不仅因为他的功夫高强,还因为他有一个特点----与人交手肉搏时从不后退!
在和水谷三郎贴身相撞的瞬间,陈默突然“嗖”地沉身向前跨出一步,随之他的肩膀便顺势重重地撞击在了水谷三郎的胸口之上,水谷三郎立刻满脸痛苦身形顿挫,与此同时,陈默右手下沉,一个擒拿手捉住水谷三郎握刀的手猛地一扭,只听嚓咔一声,水谷三郎那只握刀的手便顿时脱臼骨折了。
---代号“07”的日本潜伏特务水谷三郎终于束手就擒。
而之前在蒋氏坡被擒的那个狙击手郝然就是曾经潜伏在璧山兴隆商行里的日本特务松本三郎,他的中国名字叫李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