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皓凌说完这话,放开了夏锦月,看着她的脸笑了笑,从怀中取出来一个红色丝巾包裹的物件,伸手递到她的面前,又轻声说了一句:“这是我们的姻缘石,也是我们的订婚信物,你腰间挂着的和它是一对。”
夏锦月眼神很淡很淡,看不出她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是她接过了许皓凌递过来的东西,将红色的纱巾打开,看到里边有一半枚桃花玉佩,她有伸手将腰间的玉佩接下来,与手上的这半枚合在一起,正好是一整个七瓣的桃花。
“我相信你。”夏锦月笑着将属于许皓凌的半枚玉佩递给他,又把自己的握在手中,抬眸看着他淡淡一笑,但是那双茶色瞳孔里,却找不出她说的信任。
而就在许皓凌有些疑惑夏锦月到底是真的相信,还是假的相信的时候,他看大被风刮起来的两张纸,上面写着毅字,写的那么的深,就像是想要肯在脑海里一般,他吓住了。
“你怎么了?”夏锦月眨了眨眼睛,淡淡一笑,看着眸子里带着惊色的许皓凌,轻声关怀了问一句。
许皓凌立刻将状态调整过来,那双温和的眸子笑得如三月阳光,很暖很暖,找不到刚刚一点的惊惧神色,柔声说:“没事,没事。”
“哦。”夏锦月淡然一笑,转身面向书案,拿起那两张宣纸,举在深渊的面前,又问了句,“你怎么看,深渊。”
深渊从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嘴角带着往常的魅惑,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带着邪魅的笑,说:“写的不错,看来你的写字功底与以前没有什么变化。”
深渊的这话可谓是一箭双雕,即指出了夏锦月在这里住过,又暗讽着她,字体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的进步。让她心里的一点点困惑,被他一句简单的话,给打消了。
“你很聪明,可惜你还是早点死吧,免得在这里祸害人。”夏锦月知道从这两张宣纸上得不到什么好答案,便将两张宣纸扔向一边,斜了一眼深渊,讽刺地笑道。
“你没有听过,祸害一千年吗?”深渊一句话回驳过去,还十分得意地看了一眼夏锦月。
夏锦月嘴角淡淡一笑,也不气也不恼,低声缓慢地说了一句:“那你就孤独地活着吧!”
夏锦月说完这话,她就拉着在一旁看着她与深渊斗嘴的许皓凌,向着红莲殿外走去。
“我要是孤独了,我会拉着你一起的。”
深渊看着风吹过,那一点一点消失的白色身影,提高声音,向着白色身影方向的地方,喊道。
然后,转身看着桌子上被风刮得沙沙响的宣纸,看着上面那个毅字,那双琉璃色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深可怕,就像是一只正在残忍撕扯猎物的狮子,嘴角却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你很快就会见到他,好戏就要开场了。”
“秋月这个名字虽然听起来很有诗意,但是却容易让人想到思念,你知道为什么吗?小公主。”就在许皓凌以为他就要这样一直的说下去,夏锦月不会搭一句话的时候,她突然开口说话了,只是说出的话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也没有关系,毕竟她现在长大了。
“别再叫我小公主了,我对这个称呼有些不舒服。”夏锦月微微皱了下眉头,脱口便说出这样有些伤人的话。
夏锦月看到许皓凌那微带着受伤的表情,她突然有些懊悔,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她不想看到他因为他带上任何痛苦的色彩,可是这不是不想就可以没有的,人与人在一起就难免有伤害,这个道理她应该早就懂了。
为什么会这样想,夏锦月皱了皱眉头,她想不起来,反正她总觉得自己缺失了很重要的部分,是什么她不得而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知道。
“你怎么了,我不叫你小公主了,我以后叫你锦儿,别皱眉头,不好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别这世间所有的美丽都要 美。”许皓凌毫不吝啬地赞扬着夏锦月,因为在他的心中,这样的赞扬远远不够,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她是最完美的,世间无可睥睨。
许皓凌那带着真诚的眼神,那带着如同三月明媚阳光的眸子,让她心里很暖很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补不了心里的那份空缺,那份遗失掉的东西。
“我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不过现在没什么了,有些事就像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需要多想什么,你说是不是,耗子,不对不应该叫你这个名字了,好歹现在你是个皇帝,我就叫你浩子吧。”夏锦月嘴角带着浅浅的笑,那笑容是那样的淡,淡的不真实,就像是一瞬间就会化为虚无一样。
“你怎么了?”夏锦月看着许皓凌一直盯着自己看,那双眸子里的温和逐渐消失,却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他的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腕,仿佛只要他一丢手,自己就会从他的眼前消失一样。
“没,没事,我抓疼你了吧!”许皓凌立刻松开抓着夏锦月的手腕,看着被他捏出的红项圈,那双眸子里带上自责的色彩,如果她现在不在他的身边,或许他会双手握拳,捶打着自己的头,来惩罚自己,给她带来的一点伤害。
夏锦月笑了,笑得很好看,她伸手抓住许皓凌紧握成拳头的手,嘴角上扬,眼睛弯弯,问了一句:“菊粱在那里?它的都城秋月很美很美吗?眼前你一直说要带我去菊粱看看呢,现在的我好想去哪里看看。”
“小时候的事你都记起来了吗?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昏睡前的事。”许皓凌面色担忧地看着夏锦月,害怕她想起与东方锦有关的回忆,而她却以为他是在担心她,才会如此地忧心。
夏锦月微微垂下眼皮,转身看着眼前飘零的落花,嘴角笑了笑,说:“小时候的事记忆都记得,其他的记不清了,记得我们小时候经常斗嘴皮子,那时候你可不叫我小公主,我记得好像最长叫我的是疯丫头呢!”
“是啊,后来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我们都独自长大了。”许皓凌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带着懊悔,却又有一种隐忍在其中,让人想要心疼他。
“那我们就不聊这些忘记的事了,也不说小时候,直说现在,我们都应该更好的活在当下,是不是?”夏锦月别过头看着纷纷而落的花瓣,就像是三月里最柔的细雨,带着梦幻的粉色,却与她的心境格格不入。
“恩,活在当下。”许皓凌也觉得不提以前的事好,他不想要夏锦月想起东方锦这个人的存在,他的存在让自己觉得会永远失去他的小公主,不是他的锦儿。
“那你给我说说,菊粱在哪里啊?”夏锦月眯着眼睛笑了笑,半个身子趴在栏杆上,看着院落中纷飞的花朵,闲着无聊问了一句。
“在离这里很远的南方,那里的民风很淳朴,会是你想要生活的地方,那里没有战斗,没有太多的阶级之间苛刻的礼数,是一个严谨有条的法治社会。”许皓凌说起菊粱,他嘴角不由地带上自豪的色彩,可以看出来,他是多么喜欢菊粱这个国家,一个国家的君主,能说出这样的话,那个国家一定是幸福的。
“菊粱的子民,一定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圣明的君主,给了他们一个理想又现实的国度。”夏锦月从许皓凌的话语里,能真切地感受到菊粱国的子民是幸福的,虽然任然存在着阶级,但是那样的阶级也多半没有太多的权利,而且那里的人民一定都很讨厌战争,不然为什么那么多人只听说过菊粱,却从来不知道菊粱的正确方位。
菊粱,对于这个时空的人来说,就像是一个拥有权利的桃花源之国,那里的人民比其他国度的人,要很幸福,很幸福,因为他们的君主是许皓凌。
“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那是很多很多人一起创造的,我不能将功劳全都贪了。”许皓凌笑了笑,谦虚地说道,但是夏锦月从他远眺的双眸里,能够感觉的出来,他说的没有一丝虚假,也不存在谦虚,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哈哈,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菊粱,我好想去看看,我喜欢到处走走。”夏锦月眯着眼睛笑了笑,双手背立,身子向前探了一些,抬头看着许皓凌眨了眨眼睛,欢喜地说着。
白色的衣裙,随意披散的长发,不施粉黛的小脸,不加修饰的笑颜,一丝不造作的动作,是那样的纯然,让人觉得心里平静的出奇,也跟着露出最真实的笑容。
“我们现在就可以去。”许皓凌突然伸出手道夏锦月的脸上,只差一点就要碰到,却在半路上收了回去,嘴角挂着温柔的小小,温润的嗓音在她的透过她的耳边。
“真的吗?”夏锦月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问道。
许皓凌温柔笑了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比金子还真。”
夏锦月突然站直身子,双手合十,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拍,歪着头,笑容明媚,带着欣喜,声音也跟着欢快了不少:“这可是你说的,你等着我,我去跟深渊把我的那身衣服要过来,我们马上就去菊粱,去看看都城秋月。”
“什么衣服?”许皓凌抓住转身就要跑走的夏锦月,不解地问了一句,什么衣服能让深渊拿走,不给她,这件衣服是不是又有什么秘密。
这可不能怪许皓凌多心,因为一般的衣服,深渊不会收起来,而且夏锦月也不会去讨要,所以这件衣服毕竟有着什么秘密。
“就是我刚刚醒来穿的衣服,那个红白晕染很漂亮的衣裙,我才不要让那家伙给我保管。”夏锦月说着说着,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孩子气,她微微撇了撇嘴角的样子,很可爱,比以往清冷淡然的她,是完全不同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