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滤镜。应炎晞看着何婉君近在咫尺的脸,心里感慨道。
月光下,何婉君水灵灵的眼睛显得湿润极了,皮肤白得晶莹剔透,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仙气。
不过他的婉君,自然任何时候都很美。
应炎晞望着何婉君接着开口说道:“我和你说过,我要和你重新开始,就表示那个不存在你记忆中的何婉君已经成了过去式。过去的何婉君喜欢焦糖玛奇朵,喜欢变态辣,喜欢深夜十二点起床看星空,喜欢坐在凉椅上喂蚊子。”
应炎晞忍不住笑起来,何婉君微微皱着眉,仿佛有点伤心的样子。
应炎晞缓缓说道:“可是现在的何婉君呢?觉得焦糖玛奇朵太甜,变态辣太刺激,十点半就困成小迷糊,特别怕虫子。”他看到何婉君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于是自己也十分开心。
“现在的何婉君喜欢提拉米苏,喜欢烧烤微微辣,喜欢早餐喝酸奶,喜欢晚上吃完饭后傻乎乎地跑步。”
可能最后一句话里调侃的意味太重,何婉君忍不住瞪了应炎晞一眼:“这件事你什么时候能不说了?哎呀你真是好讨厌,我不就是脑子一抽吗!”
应炎晞就笑:“我的意思是,不管以前的何婉君喜欢干什么,现在的何婉君,我都看得到。我说了要和你重新开始,就绝对不会抱着过去不放。”
他深深地注视何婉君的眼睛,这种注视会让人感到诚恳和心安,生意场上他没少这样表达过诚意,此时竟然用在了何婉君身上。
“婉君,你和从前确实有很多习惯不一样,但是那都无关紧要,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解人意,心地纯洁,是我喜欢的好姑娘,和我记忆中的何婉君没什么两样。对我来说,你和之前的差别,也只不过是现在的你更可爱了,而已。”
这一番话无疑正中靶心,何婉君感动的热泪盈眶,心里充盈着幸福,应炎晞看得心神一漾,差一点就要把求婚戒指拿出来,可是他又怕好不容易营造出这种温馨的氛围,就因为他这样的举动把何婉君又吓跑了,于是忍住了这种念头。
应炎晞见她有些动容,再接再厉地开口:“无论你和你的以前有什么不一样,我都接纳,只是你,是不是已经愿意接纳我了呢?”
他抵着何婉君的额头,两个人鼻尖靠着鼻尖,嘴唇相距不过几毫米,他停了下来:“你是否愿意以现在的何婉君,从今以后和我站在一起,让我宠你爱你呢?”
何婉君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往上一送,亲上了应炎晞的嘴唇。
应炎晞其实没有想到何婉君会这样做,现在的何婉君真的太害羞了,以至于他觉得亲亲何婉君都是一种亵渎。
可是何婉君却主动亲了上来,这让应炎晞感受到一阵抑制不住的狂喜。他用力搂住何婉君,面包早就被丢在了旁边的草地上,委屈巴巴的看着两人交融在月色中。
应炎晞和何婉君仿佛都听见一声“咔嗒”声,轻微,但意义非凡。
他们都知道,何婉君心里的锁,就此打开了。
从此以后,何婉君就要敞开心扉地接受应炎晞,两个人如胶似漆,生气阔契,若非生离,绝不死别。
应炎晞感到由衷地宽慰与心安,他知道何婉君也是一样的。
热吻过后何婉君依偎在应炎晞怀里,这次她的脸已经红到可以轻易分辨了。应炎晞温香软玉在怀,却没有半分心猿意马,他感觉这个时刻是神圣的,月光给何婉君披了一层白纱,今夜不亚于婚礼。
两个人在草坪上,卿卿我我了很久。
楼上,柚晴和应炎晨正在看着这一对“新人”。
他和柚晴的房间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今夜柔和的月光一丝不落地照进房间里,也把应炎晞和何婉君照得分明。
柚晴轻轻笑着说:“这两个人啊,终于走到一起了。”
应炎晨也笑,搂住了柚晴说:“应该说再次走到了一起才对。我们不也是再次走到了一起吗?”他亲昵地抵住柚晴的鼻尖:“说起生气阔契,谁又不是呢?”
柚晴轻轻叹息一声,反拥住应炎晨。
有你真好。
你也是。
两个人之间默契非凡,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交流,只需要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所有的情话便都化在温水暗香般的月光中了。他们相视一笑,感受着彼此的存在,良久都没有讲话。
真是不容易啊。他们想。
明天,就即将披上婚纱了吗?
明天,就要对面前的爱人负起终身的责任了吗?
虽说明天才是一切仪式的开始,可是这种自然而然的羁绊仿佛与生俱来,已经在生命中上演了千遍百次一般,紧张和激动,依然是有,更多的是一种平和,一种默契的岁月静好。
不管要不要举行婚礼,对于他们来说,彼此早就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互相照顾也互相分担,在他们的生命中早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婚礼,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维系爱情的必需品。
两个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应炎晨突然开口说:“今天应炎晞拉着我去买戒指了。”
“是嘛!”柚晴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惊喜:“他打算什么时候求婚?”
“明天,等我们的婚礼结束。”应炎晨笑:“如果不给这小子找点事儿干,我怕他整个婚礼都要迷迷糊糊地走过场,那可太憋屈了。”
“好啊,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腹黑?”柚晴忍俊不禁:“所以是你拉着应炎晞买戒指的吧?”
“这还真不是,应炎晞看着珠宝店就走不动了路了,这才是我拉都拉不动。”应炎晨摇摇头,想到应炎晞那个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柚晴看着应炎晨的肩膀:“哎呀,这孩子这么心急啊。”
“那可不是他?可是告诉我要今天晚上就求婚呢。”应炎晨搂着柚晴。
“今天晚上也太仓促了,”柚晴眼底又露出惯有的狡黠笑容:“可是婚礼结束又稍嫌晚了,我怎么会不给他行个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