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信不过高山钟,这个高大的男人的身份实在让郭毅没办法放心下来。
这么想着,但实际上郭毅也慢慢放下了戒心,此时的高山钟正背着自己,自己的手上正拿着刚才他用来指着自己的手枪。
有枪在手上的感觉真是好,郭毅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他再次攥了攥手上的枪柄,妈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不适应这种握枪的姿势了,或许唇枪舌剑才是他这名谈判专家一如既往的武器吧?
“郭毅,你没事吧,我们听到里面传来枪声。”通讯器传来声音,通过耳机进入郭毅的大脑:“啊,没什么,快成功了。”
郭毅不想跟警局的那帮人过不去,但是出于目前的考虑,眼前这个把后背露给他的男人看起来很可靠,但什么时候自己把后背露给他的时候会不会遭到黑枪,这可说不准。
这么想着,脚步动起来,踏过刚刚被高山钟用匕首解决的两个“前同伙”的尸体,两人从皇家银行的前厅进入了后面的员工休息区。
迎面而来的是一道长廊,长廊上的灯光很暗,高山钟拍了拍郭毅的肩膀,说道:“看你的了。”然后看了看他手上的枪。
“不是……我说。”郭毅见高山钟很信任的看着自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滞住吐槽继续向前,毕竟这是他们两个统一战线的机会。
两声枪响想起,瞬间暴露了郭毅的身影,但郭毅并不慌不忙,忙的将高山钟手腕扳过来,枪支顶在高大的身躯上,对着对面抬起枪支的匪徒喊道:“你们老大在我手上……”
话还没有说完,高山钟被扳住的手腕使劲一用力,瞬间将郭毅护在身前,身子向旁边开着门的房间扑了过去。
紧跟而来的就是突击步枪子弹的呼啸声,走廊上瞬间一片狼藉。
“这他妈……”郭毅有点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爽快的开枪——自己毕竟是在拿他们老大当肉盾的啊。
“我早就说了,他们早已经想杀我不知道多少回了,这次你给他们公开开枪的机会;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嘛。”高山钟一边哭笑着一边说道。
郭毅听到觉得有些尴尬,摸摸脑袋说道:“真是对不起……刚才。”
高山钟摇了摇头,回答道:“我刚才要是被打死也都是属于正常的,这个你不用放在心上。”
这个回答有些脱线,郭毅不得不侧目而视怀疑起高山钟的智商来,高山钟好像也看出来郭毅在想什么,随口便回到:“你不用在意,我这个人就这个样子……你解决前面两个,我包抄。”
高山钟话头一转,回身就出了另外一边的门洞,然后从两个人滚进来的门洞那里走过来两名持枪的匪徒,抬枪就要射击,郭毅一个机灵就滚到沙发后面,枪声大作沙发的棉絮给打得漫天飞舞,正在郭毅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两声闷响传来,再一抬头看——那两名持枪的匪徒早已经喉头冒血,嗓子里面发泡一样的声音咕噜噜响地栽倒在地上。
“解决了,拿着。”一把长杆的自动步枪丢在郭毅的手上,郭毅拉了拉枪栓,意识中是上警校的时候曾经触碰过的唯一一种自动步枪。
“他们在那!”外面传来脚步声和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顿扫射,子弹透过并不是承重墙的复合板墙打在地面上,高山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枪栓早已经拉开抬枪就射了回去。
子弹穿回墙的另一面把那几名歹徒射的透心凉。
“嘿,你枪法还真……”郭毅正打算夸一夸高山钟的枪法,没想到黑洞洞的枪口顶在自己的脑袋上,紧接着眼前就是一黑。
……
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赤裸着上半身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周比较昏暗,光线从头顶上照过来,温度很低。
寒冷让郭毅从昏沉沉的状态当中很快精神起来,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呃,这里不是塞尔威亚。”
没错,郭毅恢复了记忆,并且和新世界的记忆重合了起来。
原因不明。
……
“喏,就是这个样子,这下你总该明白我为什么该找你来了吧,始作俑者?”郭毅挑了挑眉毛,对着凳子上的刘柃仁说道。
然而刘柃仁早已经听得哈欠连天,挣了挣身上的捆绑不耐烦的说:“你说什么我都信,不过你能不能把我松绑了啊。”
听到这话,郭毅拍了拍脑门:“你还是不信我啊。这是第几次了……我说你怎么就不信呢?”
“鬼才会相信你的话啊!什么塞尔维亚,什么游园会,你耍小孩子呢吗?”刘柃仁吐槽者,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试着把手从绳套当中抽出来了,但是这绳套越挣越紧,就快要勒到肉里面去了。
“诶哟,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看来……我是该试验试验那个可行性不高的方法了。”说着,郭毅从凳子上站起来,一只手变化成腐蚀状态,然后一团拳头大小的液滴从手掌之间脱离出来,不断的旋转着。
“想不想尝尝死亡的味道?”郭毅笑了笑,没有征求刘柃仁的同意就按了上去。
绿色的腐蚀液体随着郭毅的意识控制像是一条蛇一样钻进了刘柃仁的眼睛当中。
刘柃仁感觉视觉神经被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凑了上去,然后一阵灼烧的感觉传来,不过很奇怪的是——刘柃仁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没错,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可能会有那种火辣辣的触感,但是“痛”的那一部分好像并没有被接受。
郭毅的手离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有种莫名的感觉从大脑当中突破、不,应该说即将突破。
紧接着,一种破碎的感觉从大脑当中觉醒,刘柃仁感觉自己的大脑当中涌现出来另一个和自己视角相通的人的记忆、还有画面——以及那个长得很像自己病逝的妻子的女人。
不过名字好像不一样……这个女人叫什么?
记忆当中关于印象深刻并且长得很像自己病逝妻子的女人的这个人的片段很零星但却无比清晰。
名字的部分被忽略掉了?还是被其他人故意磨削了?
刘柃仁想不起来,不过眼前这个光头,他可一清二楚。
信使、之前是上级人、第一队的暂时领袖——不过这些人好像都被撒旦的坍缩造成的物质湮灭重组了?
不对不对,如果只是单纯的物质重组怎么可能还是这样的世界?自己还叫刘柃仁?等等……
刘柃仁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身子往起一挺却被绳子的力量阻止住了。
“快给我解开!”他大声喊道。
“你想起你是谁来了?”郭毅还是不确定得问着。
“我他妈不知道!”刘柃仁想要赶忙确认一下一件事情,他不断的挣扎,直到他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身子一直两只手竟然生生的将绳子挣断,绳套也就束缚不主他了。
“滚滚滚滚!”刘柃仁突然挣开绳套然后扯了郭毅一下,马上奔到书房去。
郭毅也感觉奇怪,立马跟了上去。
只见刘柃仁僵住身子奇怪的看着书房中两个被声响惊醒的小孩子。
“什么情况?”郭毅见刘柃仁的表情如此诡异,不禁问着。
“呃……没什么。”刘柃仁捂住了脑门,然后脑袋缓缓抬起来,心中暗骂:“妈个蛋,这是怎么回事。”
“肖钰鸣和这个小姑娘怎么在我家里……好像我还是她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