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你现在到底怎么了,你之前不是很赞成我和思雨吗?现在你说这些话分明就是不想留下思雨,到底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杨文溪是越来越不懂阿豪,他口中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在找各种理由劝解李思雨离开,真不明白他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怎么跟徐秀梅一般开始讨厌思雨。
李思雨听到杨文溪之言,急忙上前澄清:“杨少爷,以前的事希望您尽快把它忘记,我现在确实不想跟您在一起,您高高在上,而我只是贱命一条,徐夫人说的对,我根本配不上你,所以,我希望杨少爷说话时自重,也希望阿豪转告徐夫人,我必须要留下来。”
“既然你不是爱着文溪,又何必留在此处呢?”阿豪不解之中,对李思雨的话表示怀疑。
杨文溪听出来李思雨话中冷冷的不肖之意,想来是因为拍卖大会之后,没有去对她信守承诺,这其中发生的事情确实一言难尽,杨文溪已经不能跟没事人一般,舍弃杨家,不理许记发生的而和李思雨去远走高飞。
他之前只是想借着拍卖大会,把许记的事情告一段落,没想到中途又发生了意外,让他没有办法脱离,本来是要跟她说明此事,可当时徐秀梅只是让阿豪代言,想来并没有带去什么好话,不然李思雨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对己如此冷淡,甚至有些怀恨在心。
“上海我已经待不下去了,因为杨少爷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已经沦为人人喊打的地步,没有办法,我只能来晋都投靠你们。”李思雨说话仍是冷冰冰的,一点没有走投无路的样子,反而满嘴的责备之意。
杨文溪和阿豪他们都是愕然,什么叫因为杨文溪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致使李思雨走投无路,都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杨文溪仔细回忆着对李思雨说过的每一句话,可没有哪一句可以害她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如果真有此事,就难怪她对己如此态度,问道:“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思雨,我怎么一点想不起来。”
李思雨冷笑道:“你当然想不起来,因为你压根不知道那样会伤人心,这样正好,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你的内心真实想法,不过我不会怪你,因为你是少爷吗?哪一个大少爷,会看得上我们出身贫贱的女子呢?”李思雨没好气的说着,也只道杨文溪故意装作不知,在自己面前还装出无辜的样子。
杨文溪拍卖大会的时候只是被记者追问一些关于李思雨之间的事情,却并没有见到过报纸上的报道,事实早被颠倒,杨文溪早被这些记者们摸黑,至少在李思雨心里,他已经是一文不值。
“我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说说,如果真是我的原因……。”
“又能怎么样,你再找一群记者,然后说我李思雨不是勾引你,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势利之人吗?现在已成定局,就算你再多说什么,也没有人会相信。”
杨文溪不禁眉头一皱,惊讶至极,自己何尝又说过她勾引自己的话,看来上海那些记者们已经扭曲了事实,故意要在李思雨面前毁了自己,急忙解释道:“是那些记者说的吗?他们为了博人眼球,都是胡编乱造的,你怎么能相信他们说的这些话,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不清楚吗?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以前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但是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杨大少爷跟许常风一样,喜欢把人玩弄于掌心,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对吗?”
“我没有,我跟许常风不一样,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的真心实意,你不能因为记者们一些不实的报道就否定我对你的爱,我……。”
“呵呵,爱?杨文溪,我们之间以后没有爱,有的只会是主仆关系,您贵为少爷,我劝您说话自重,免得引起别人误会。”李思雨不等他把话说完,忍不住苦笑一声,冷冷的回答。
“你宁愿相信那些颠倒是非的报道,也不相信我对吗?”杨文溪脸上略带忧伤之色,眼神顾盼,希望能听到李思雨说一声‘不是’。他知道自己没能信守承诺,伤了李思雨的心,没想到那些记者更是加油添醋,加深李思雨对自己的误解,只希望她可以不要听信外界谗言,毕竟自己对她的心从没有变过。
杨文溪虽然这样想着,却没办法了解到,身为当局者的李思雨,被万人唾弃的那种滋味,当上海大街小巷都在传言李思雨,就连小孩子吵架时都会说‘你就跟李思雨一样贱’时,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李思雨真有一种轻生的念头,是心里埋藏的仇恨,让她燃起了熊熊烈火,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死去,她为仇恨而来,亦是为杀人而来。
“是。”李思雨没有疑惑,斩钉截铁的回答到。
“我不知道你怎么样才肯相信我,记者的话,根本不可信。”杨文溪不知道该怎么样解释,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掏心挖肺的给李思雨看看。
这时,徐秀梅跟着黄妈一并走了出来,听见了杨文溪最后说的话,心里顿时明白,是因为报纸上的报道让李思雨对杨文溪产生了误解,杨文溪还在想着澄清自己,为那些不实报道辩护。
“李思雨,你看到的没有错,我家溪儿的真实想法就是你所看到的,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居然如此厚脸皮,还会出现在我家门口,怎么,莫非你讹上了溪儿不成。”
“娘,你在说什么?什么叫我的想法?你知道我根本就没有。”杨文溪不想母亲当着李思雨的面摸黑自己,立即反驳起来。
杨文溪驳与不驳在李思雨看来,意义都不是很大,因为她深信能攀登报纸上的东西,十之八九都是真的,只有那么十分之一或许是夸大其词描绘上去的,如果杨文溪没有说过类似的话,报社怎么能登。这不是最气的,最气之处是杨文溪已经暴露了他曾经说过的话,现在还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好像什么事都与他无关一般,本来讨厌的徐秀梅反倒说了一句真心话,至少她敢承认。
“徐夫人,你我同为女人,你知道你儿子的那些话,对我伤害有多大,我没有办法再留在上海,我只能留在晋都,希望您开恩,能够同意我留下来,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因为杨文溪而要留下来。”徐秀梅相信李思雨说的话,知道她现在心里一定快要恨死杨文溪了,只是留她下来,难免日后跟杨文溪接触,旧情复燃,她最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不管你是不是因为溪儿要留下来,我都不会同意你进到我们杨府来。”
“为什么?”李思雨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不再喜欢杨文溪,只是想进到他们家里做一名丫鬟也这么难,她还是如此刁难。
“因为我讨厌你,不是因为你喜欢溪儿讨厌你,而是我本身就特别讨厌你,试问,我怎么可以把一个我讨厌的人留在身边。”
“徐夫人,只要你能让我留下,不管做什么都可以,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求徐夫人开恩。”说着双腿子屈,跪在了徐秀梅面前。
徐秀梅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根本不予理睬。
黄妈怒道:“夫人说不留你,就不留你,你快点滚蛋吧!不然我叫人送你离开,可就不是这么一句话的事了。”
“夫人不留我,我就不会离开。”
“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跟你客气,来人哪!”说着过来两名手持棍棒的壮丁。
杨文溪自小跟着徐秀梅,黄妈的为人他最是清楚不过,手段毒辣凶狠,教训丫鬟家丁绝不手软,杨家上下除了杨天泽之外,没有人不怕她,眼见她要对付李思雨,急忙挡到了黄妈面前:“黄妈,等一下。”黄妈就是徐秀梅肚子里的蛔虫,她想什么事,黄妈都能第一时间了解,并且摆平她心里的事情,如今徐秀梅讨厌李思雨说的这么明显,黄妈当然不会对李思雨客气,正要准备叫人先打断她一双腿,突然见到杨文溪拦阻,也不惧他,冷冷的说道:“杨少爷,你让开,休的阻拦我执行家规。”杨文溪不是徐秀梅的儿子,她当然不会在乎,如果此时拦她的人是杨凝雪,那对待就又不一样。
“家规?她都没有进我们杨家,何谈家规,你有什么资格教训她。”杨文溪也不甘示弱,声振言刚的回答。
“这……。”黄妈对付下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执行家规’,对杨文溪说话时,‘执行家规’四个字是多口而出,本来觉得教训她是理所应当之事,不料被杨文溪一顿反驳,既然回答不上来,急忙看了徐秀梅一眼。
只见徐秀梅低沉着脸,突然就打了杨文溪一个巴掌。
这一巴掌打的猝不及防,在场所有人倍感意外,都不知道徐秀梅打他之意何在。
“好你个杨文溪,你知道黄妈就是我的命令,你顶撞黄妈就是在顶撞我,你可知罪。”原来徐秀梅这一掌是替黄妈鸣不平。
李思雨心里疑云丛生,瞧徐秀梅的样子,她身边的黄妈似乎比她的儿子杨文溪更为重要,这倒是件稀罕事,还没有哪位母亲会为一个家奴而打自己儿子,这恐怕是前生今世第一人了。
杨文溪捂着被打的半张脸,同样跪在徐秀梅面前,说道:“刚才黄妈也说了,要对思雨执行家规,既然是娘您的命令,就证明您默认了思雨是我们杨家的人,还希望娘可以收留下思雨,证明您是一个言出如山之人。”杨文溪这一句话就如同徐秀梅心口的一个刺,硬是借着她们刚才之言反威胁到她们,如果不肯,自然就证明她们说话不算话,徐秀梅听后果然震怒,可是却又说不出什么,如果说就此留下李思雨,她心里又极是不情愿,就在此时,黄妈继续说道:“刚才是我口误,她不是我们杨家的人,但是没有一点规矩,就算没有家规,我教训她一下,让她懂下规矩难道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