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的隐藏对彼此都好,全透明不代表就是单纯。刘佩最终还是没有告诉宫颖自己和左政的秘密。
梁夏牵着左政的手气喘吁吁的走出了树林,额……对,是梁夏牵着左政。终于见到了现代的建筑物,看着就亲切,一时间,他改变了一个想法,小时候总想着穿越到古代,什么事情都知道自己就是一个先知,而现在,却不这样想了。最起码不想用双腿走完这个中国。
左政和梁夏去了茶餐厅,刚刚坐下,叫了两杯奶茶,一哲的电话就打来了。左政懒洋洋的接起电话,“喂?~”
“快点找个担架,找到后快点过来,诺诺受伤了!”
“什么?”
左政还没有问完,一哲就挂了电话,这时左政脑子里就两个词汇,“担架”和“受伤”。
梁夏拽拽他的袖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左政似乎没有听见,打电话给成经理,“学长,能不能给我找个担架,我在茶餐厅七号。”左政看看店牌,焦急的说。
“学长?”梁夏好奇的问。
左政没有理梁夏,两个指头捏着眉头,拿起手机给一哲打电话,一哲没有接,电话再次响起,“喂?学长?”
“担架已经准备好,你们出来吧!”
左政拉着梁夏飞速跑出七号茶餐厅,一个白色的担架,和四个大小伙。左政对着成经理点点头,“好,学长你继续忙别的,其他人跟我走!”左政拉着梁夏在前面跑,后面四个人驾着担架追着他们。
整个路程,左政一直催着“快快快。”没有回答梁夏的任何问题,可能是焦急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那片树林,看见两个身影。
深秋,天气冷意逼人,左政一路跑过来是馒头大汗,后面的人喘着粗气,赶来的时候,一哲就剩下一个背心,夏诺一直脚裸露在空气中,上面缠绕着一哲衣服的布条,衣服上印出一片诡异的血红。夏诺的背上披着一哲的衣服。
一哲抱着她,坐在那个坐垫上,夏诺还在轻声的抽泣。
“这都怎么了?”左政惊讶而好奇的问。
一哲见左政来了,转过头说,“行了,先不要问了,快,快把诺诺抬到担架上,她的脚部还扎着刀子。”
左政顺着夏诺的脚看去,上面的确扎着一把冷冰冰的匕首。
这都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缠绕着左政,他看的心疼,“诺诺。”他不由的轻声叫出。
“这不能往担架上抬,需要先把刀子拔出来。这路太颠簸,可能会把她的脚造成二次创伤。”抬担架的一个小哥说道。
所有人都看着那位小哥,夏诺看看左政,之后紧紧的闭上眼睛,抱住一哲。是呀,“拔出来。”听着都疼,左政看着那把冷冰冰的匕首上还沾着夏诺的血迹,就像自己的心被那把匕首刺穿了一般。
他走进夏诺,摸摸夏诺的头,夏诺看了他一眼,一把把他抱住,“疼~”
左政的心在疼,轻轻的摸摸她的头发,转头对那位小哥说,“你能拔了吗?”
“能,但是需要纱布。”小哥很淡定的说道。似乎早就看惯了这一类的场面。
一哲指指那件衣服,“我把它已经撕成一条一条的了,就先用它当做纱布吧,快,不要再耽搁时间了。”他拍拍夏诺的背部,伸出一只胳膊,“诺诺,咬住!”
夏诺看看他,摇摇头。
“左政把诺诺的眼睛捂住,别让她看这个画面,诺诺听话,快,咬住,不然会很疼的!”
左政把夏诺的头抱住,紧紧的捂住她的眼睛,给那位小哥示意了一个眼神,小哥便开始动手,刚刚触碰到匕首,夏诺的身体就开始发抖,一哲把胳膊放到夏诺的嘴边,“诺诺听话,先咬住!”
夏诺轻轻咬住胳膊。
左政继续示意了一个眼神,坚定的眼神,意思是,“拔,快拔!”
那位小哥的手法很熟练,理清血迹之后,闪电般的速度拔出,梁夏立即将那些布条递给小哥,拔刀,止血,包扎,小哥的手法很快,很稳。
而夏诺的身体还在颤抖,无论左政怎样抱紧她,她的牙齿也在颤抖,嘴角的血迹顺着一哲的胳膊慢慢流出,滴答滴答的落在枯黄的落叶上。
“这样包扎肯定不行,要快点送医院!”小哥说道。
左政慢慢松开夏诺的眼睛,夏诺慢慢松开自己的嘴唇,看看左政,看看一哲,一哲微笑着看看夏诺,转头对左政说,“把诺诺抬到担架上。”
在树林里,救护车进不来,所以一哲只能让他们停在树林的顶头,几个人飞快的把夏诺抬出树林,路途中,夏诺看看左政,又看看一哲,之后摸摸的流泪,把头蜷缩在一旁,哭泣来。梁夏在一旁安慰着,奔跑着。
救护车在一旁闪着蓝红色的灯光,夏诺送进去,救护车飞快的行驶在去医院的路上。
有时这个昏暗的灯光下,又是这个冷冰冰的楼道,上次梁夏也是在这个病房,他们两个在外面等候。
“怎么回事?”左政问。
一哲看看左政,淡淡的说出,“我们坐累了,诺诺说站起来走走,可是不知道树林里哪里冒出了一把匕首,被叶子遮盖着,没走几步,就听见诺诺的一声惨叫,那把匕首刺穿她的脚,血不止的流,我想给她止血,但是鞋子还套在她的脚上,也幸亏诺诺的鞋是柔软的胶底,我小心的撕开它,之后那把匕首还冷冷的刺在诺诺的脚上,我只有简单的先包扎,然后给你打电话。”
“你把你的衣服撕了当做纱布?”梁夏的眼力闪出一道亮丽的光芒。
一哲点点头,左政看看一哲的手臂,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的肩膀上。
“还疼么?要不也简单的给你处理一下把,小心伤口发炎了。”左政皱着眉头看着一哲的伤口,心想,诺诺的咬合力还真大。
一哲把外套裹在自己身上,“诺诺又不是什么狗或者什么的,拿来的毒呀,怎么还用打一针狂犬疫苗?”一哲看着自己的伤口开着玩笑。
“我看你是不疼了!也不冷了,来来来,把外套还给我!”左政上去撕扯一哲身上的外套。
“去去去,冷着呢!”一哲紧紧的守护那件外套。梁夏看着他们俩,坐在左政的旁边傻笑着。
“多大了还闹!”梁夏笑着说着。“你们说,那把匕首上会不会有毒呀,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最后弄不好要截肢什么的?”梁夏无心的说道。
一哲和左政停止了打闹,左政瞪大眼睛盯着梁夏。
“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瞎说的,你别这么看我!”左政的眼神让梁夏有些害怕。
“行了行了,别这么看她,就是说说。”一哲在一旁劝道。
左政摇摇头,“梁夏,我不怪你,也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只是……”左政转过头看着一哲,“你不觉得,什么狗血的事情都能在我身上发生么?这件事,会不会成为真的呀!”
“别瞎想了,你们的脑洞可真大。”左政的话让一哲也感觉到害怕了。
是呀,什么狗血的事情在左政身上都会发生,一件看似很小的事情只要发生在左政身上,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事情。
比如,零八年的时候,左政那时候还小,听说日本经常地震可每次都死不了人,左政就突发奇想的和别人讨论,如果中国地震会死多少人呢?结果,结果四川就地震了。
之后狗血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所以这件事情从梁夏嘴里说出来,左政要多担心有多担心,三个人都不说话了,静静的坐在休息区的楼道内。
梁夏为自己的这个“建议”感到愧疚,心里有些委屈,看看左政,然后靠在左政的肩膀上,这件事情根本上就怨不得梁夏,左政伸出胳膊挽住梁夏,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如果人生是一场电影,左政宁愿把这种等待进行快放,他能感觉到每一分,每一秒在他身体上慢慢爬过,这种感觉让他难受至极。
其实没有多长时间,过了也就半个多小时,连个小手术都算不上,但是医生还是不让人进去。
夏诺出来了,坐在一个轮椅,后面一个医生慢慢的把她推着,一哲和左政迅速跑到医生跟前询问情况。
“医生,那个匕首是不是有毒?”
“恩?”医生不解。
“医生她的脚怎么样了?用不用截肢?”
“啊?”医生有些费解。
“你们说的什么啊?”夏诺慢悠悠的说道,脸色有些苍白,看样子是被左政和一哲的问题吓得不轻。
医生叹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创伤,休息一个来月就痊愈了,没事的啊。”
左政一哲紧张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如释负重一般。
“诺诺,疼么?”左政想想之前那把匕首,再看看夏诺娇嫩的脚背,心里隐隐作痛。
夏诺摇摇头。
“疼你就哭出来!”一哲安慰道。
医生叹口气,“你俩是不是有毛病?关心同学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就是现在用刀子在她脚上砍两刀她都不会感觉到疼,现在的麻药劲儿还没过呢,瞎担心什么呀!有是截肢,有是中毒的,整的我都有点郁闷。”
左政一哲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的笑笑,之后争先恐后的把夏诺推进病房,然后扶着夏诺让她躺在床上,之后……一个削苹果,一个剥香蕉,各自献殷勤,夏诺看着他们两个人忙碌的样子傻傻的嘿嘿的笑着。
梁夏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舒了口气,她也被吓到了,万一夏诺脚上的那把匕首真的有毒,被自己说中了,左政还会不会原谅自己,尽管这件事情与自己无关。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之前,夏诺刚受伤的样子,自己和左政说话,左政根本顾不得管自己。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些莫名的难受,酸酸的。还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