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见面,长大后两人在桥头相遇。那是下着大雪的过年夜,也是此生最无法忘却的光景。
如今的年夜,与平常过的没什么不同,而苏牧和灵姨在烟雨阁吃饭,庆祝新的一年。
此时路上早就已经是热闹的一片,有人高升呼喊:“今年过年,大家都回家吃年夜吧——”
街上的一群人都是齐声回答:“好!”
烟雨阁内,灯光明亮,照亮了阁楼,灵姨端过来几道亲自做的菜放在苏牧面前,和蔼的一边笑着,一边说:“牧儿。灵姨做了你爱吃的,快来尝尝吧。”
苏牧心情也是很好,扯起嘴角,他说:“好啊,灵姨,那我就不客气了,馋死我了。”
灵姨看着他着急吃饭的样子,不禁宠溺一般的摇了摇头,语言却没有指责,她温柔的笑到:“慢点吃,你瞧瞧你,哪里还有个将军的样子啊?这几年都是我们两个人过,烟雨阁着实有些冷清了,唉,又过去了一年,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讨到一个媳妇啊,也好让灵姨高兴高兴啊,灵姨也想抱孙子啊。”说到最后,竟然是叹了一口气,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
说着,灵姨撑着脑袋用筷子戳了戳菜,一边还瞄着苏牧的表情,苏牧听了这句话,则是惊的一口饭给喷了出来。
苏牧无语的摆摆手:“灵姨,我都累了老长时间了,就让我好好吃个饭吧。再说了。霸业未成,哪有时间娶妻啊。”
灵姨有点儿气急:“成家立业,都得先成家,你看看你都二十一了!,别饿人家孩子都有了!”
灵姨又是恨铁不成钢的吼了一句,然后苏牧抱起饭碗狂吃,吃完了碗里的饭,他连忙走到门口。
苏牧逃也似得,头也不回道:“”灵姨,军中还有事,我就先回去了。等我回来咋们再说啊!”
灵姨挥了挥手里的筷子,对着苏牧的背影大喊:“又跑!小兔崽子,你给我回来!”
苏牧手放在耳朵旁边:“灵姨啊,你刚刚说什么了,风太大听不清。”
灵姨见此,也没有外套催促苏牧娶亲,而是又回到刚刚宠溺的像母亲一般的笑容,她关心道:“好吧好吧,天冷了,多加几件些衣服。”
苏牧感激道,“我知道啦!”
因为是过年夜,所以大街上卖的东西琳琅满目,空中是不是会放出烟花,响彻在夜空,划破黑夜,然后,苏牧在热闹的大街上走着,潮流拥挤,一道熟悉的黑衣身影从他跟前走过。
苏牧擦了擦额头,继而感慨道:“街上的人可真多啊!”
苏牧转了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子男袍的从自己身旁擦脸而去,他疑惑道:“咦,这个人的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苏牧随即扒开人群,跟上那抹身影。
苏牧用力的挤了挤拥挤的人群:“麻烦借过一下。”
苏牧气喘吁吁的大叫着刚刚那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呼,等等,前面那位!”跑着跑着,感觉到头上有了一股凉意,他抬起头,“咦,下雪了?”
桥头上,那道身影停滞不前,苏牧走上前去。长发的黑衣男子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他的动作惊艳了苏牧的眼睛。
苏牧看着那道安静俊美的身姿,惊艳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然后他笑了一下,走进那个黑色衣服的人,友善道:“今年的青城雪下的有些晚了,能在除夕夜一起看雪,真是一种缘分。”
黑衣男子转过头,苏牧清楚的看到了他异于常人的蓝色眼睛。
莨没有说话。
“……”
苏牧还是试图找一些话题:“阁下似乎不是本地人,初次见面,在下苏牧,能方便透露你的姓名吗?”
“……”
继续静默。
莨的眼睛落在苏牧头上刚刚飘下来的雪花,没有说话,又是一阵静默。
苏牧看着莨的眼神,知道他盯着自己看,他疑惑的看着莨:“?!”
莨开口,轻言道:“莨……我叫……莨……”
苏牧竖起一根手指头,再次确定面前的莨:“就一个字?”
真是奇怪,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只有一个姓氏的人呢。
莨平淡的点了点头:“嗯。”
苏牧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莨,是一个好名字,只是不知……”
苏牧突然走进莨,坏笑的在他耳边低喃:“你是否像这流水一般让人期待呢?”
这时,莨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咕噜咕噜——
一看气氛都被打破了,苏牧额头滴着无语的冷汗,他望着莨,又看了看他的肚子,问他:你……饿了?
莨的肚子在回答他的话: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这一次是苏牧没有说话。
好吧!苏牧捂着脸。
莨还是冷着脸,面目表情的脸没有什么变化:“还好……”
苏牧不信的瞅了他一眼,扣了抠鼻,道:“……你确定?你这是有多久没吃东西了?”
莨低眸,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出一句:“不记得了。”
苏牧非常直接的把手臂搭在莨的肩膀上,带着笑意的说话:“走吧,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你今后若跟随我,我定然不会让你饿肚子的哦~”
两人勾肩搭背的在大街上边走边看,引来了无数路人的围观。
苏牧咀嚼着嘴里的肉包子看着莨手中握着一个干巴巴的大馒头,他看了一眼,然后看了一下莨,问道:“大街上这么多吃的,你这一路上就只吃了几个干馒头,你让我怎么说你好,难道你是不喜欢吃那些东西吗?”
“……”
莨低了低眼睛,亦是没有说话。
苏牧一个人自言自语却是觉得挺高兴,挺好玩的,自顾自道:“嘿嘿,你这人真有意思。”
旁白:两人走到一间卖衣服的店子,苏牧的心里想:给他买件衣服吧。
苏牧: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颜色都失去原本的样子了,要不我们两个进去看看?
莨:为什么要进去?
苏牧:给你买衣服啊。
莨:……我们认识么?
苏牧:或许……梦里见过?
莨:……
苏牧:嘿嘿,我开玩笑的,我这个人就是喜欢交朋友,有时候就送些东西贿赂贿赂~
莨:……为你什么要跟我做朋友?
旁白:苏牧听了这话走进莨,鼻息系数喷洒在莨的脸上。
苏牧:你这双眼睛在这一路上应该吓了不少人吧,可是我偏偏喜欢你这双眼睛,能有这双眼睛的必然不是一般的人。
莨:……
苏牧:你看看这里多热闹,你一个人独自游荡在此地,必然是无处可去。
莨:……
苏牧: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苏牧:一居无定所,日三餐皆成问题,我想让你帮我做件事,我来给你提供住宿的地方和吃食,怎么样?
莨:什么事?
苏牧:反正不是什么烧杀抢掠,杀人放火的事,觉得不妥可以随时反悔~总之,咋们先进去看看吧。
旁白:两人一起走进去。
苏牧:老板娘。咦~睡着了?莨,你先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尺寸和衣服。
莨淡淡的“……哦。”了一声,紧跟在苏牧身后。
苏牧一边走一边瞧,嘴里还一边说:“这里的几件衣服颜色太淡了,布料也一般,咦~这叫黑色的看起来不错。”
拿下苏牧他自己看中的那件衣服,递到莨的面前:“穿上看看,应该适合你。”
莨:“……哦……”
在莨换衣服的空挡,苏牧心里不停低估着莨的话少,不停的瞄着更衣室里面正在换衣服的莨,尤其是莨那皮肤好的是让人神共愤啊。没过一会儿,莨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莨走出来,站到苏牧面前:“好了。”
苏牧摸着自己的下巴,仔仔细细的大量了莨一番,还自恋的点了点头,骄傲的说:“果然很合适,我的眼光就是好。”
苏牧似乎是看到了啥,突然叫住:“等等。”
莨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这里没整理好。”苏牧说完,还自己动手去系好莨腰间的腰带,
“……我自己来,你别总是靠的那么近啊。”莨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推开靠自己那么近的苏牧,
苏牧被推开了也没生气,只是插着腰,嘴里嘟囔着:“多大个事,我刚刚都已经看完了。”
他嘟囔的话被莨听到了,莨停止系腰带的动作,望着苏牧:“看完了?什么意思?”
苏牧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拉回来,挠挠头,无所谓的耸耸肩:“没事,你自己整理吧。”
苏牧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赶紧闭了嘴什么也没说,这时睡着的老板娘醒了过来。
“哎呀,对不起两位公子,奴家刚刚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老板娘一醒来就发现店子来人了,连忙站起来,带着歉意。
但是老板娘又抬头看了看莨身上的衣服,她的心里不停的奇怪莨他怎么穿着衣服,还这么合身?但是她还是开口:“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这时专门定制的戏服,可是不卖的哟。”
“这大过年的,怎么还要我来催钱,老板呢,给我出来!欠下的钱也该还了吧!”门被踢开,接着一声怒吼传来。
老板娘冷汗淋漓的看着来人,着急的说到:“不是说初二还了吗?已经给令堂打过欠条了啊!”
莨【苏牧】:“……”
他们两个抱着看戏的样子站在旁边,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
“老子没钱了,管你签不签!总之,你欠我爹的钱现在就给我还来!”扣了扣鼻屎,然后一弹,双手环胸。
老板娘却着急了,她赶忙道:“不能这么不讲理呀!”
“你欠钱就讲理了?”他大力的吼着老板娘,然后嘚瑟的抖动着自己的身体,一副必须听他的这幅样子,他霸道的开口:“还在卖衣服?我看这人穿着的这身衣服不错嘛,不去脱下来给我吧,说不定我还可以让你少还一点儿~你还站着干嘛,该不会是傻子吧,没听到老子跟你说话吗?”
“……”莨沉默,没有说话。
“听到没有,给老子把衣服脱下来!不然老子就不客气了。”那人指着莨的脸。
莨忍着怒气,因为别人用手指着他,让莨很不爽。
苏牧心里却是在庆幸:呵呵,有好戏看了。
“哑巴……敢不理我,简直是在找死!”那个人朝莨身上挥着拳头,却被莨躲过,然后被莨眼睛一瞪,他看到了莨那双可怕的眼睛吓得浑身一颤。
要账的那个人连忙退到一边,指着莨,口音颤抖着:“妖……妖怪……啊啊啊啊!!”
然后……
莨拍了起手,“没事了。”
老板娘抖了抖嘴唇:“多……多谢公子……可是这破坏力也太大了吧……”
莨把那个要账的人从屋顶上甩出去,此时屋顶有一个大洞,正凉嗖嗖的吹着冷风灌进来。
老板娘揉搓着双手,道:“公子,你们看着屋顶……这……”
很明显,就是要钱的嘛!
苏牧:“这些钱足够买衣服的钱和装修费用了。莨,我们走。”
老板娘颤抖的接着钱财,两眼发光,激动的语无伦次:“哇!好多钱!哈哈哈,发财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武功如此了得。方才我的介绍没有说完,我是青城的将军,在晨王手里做事,我想和你结盟,你想不想和我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苏牧得意的看着旁边漫不经心的莨。
眉头轻皱,莨道:“什么事?”
苏牧问他:“你认识苏俊显吗?”
莨轻轻点头,允道:“……嗯。”
“他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御国军总都督,背地里却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众人皆知,但都碍于他的身份,不敢不从。你能祝我铲除这个苏俊显吗?能祝我一臂之力吗?”
莨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变,缓缓开口:“好。”
苏牧兴奋的又搭着莨的肩膀,露出一个开心的笑意,他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以后就是战友了!”
莨低语:“嗯。”
苏牧突然凑近莨的脸庞,在他的耳朵旁边低语:“那……我们回家吧。”
莨一把拍开苏牧的脑袋,嫌弃的眼神瞄了他一眼,“都说了……别突然靠近我,不然我打飞你。”
然后两人高兴的前往烟雨阁,其实……高高兴兴的只有苏牧一个人自娱自乐,至于莨……仍然是沉默。
灵姨拿着鸡毛掸子,朝进门的苏牧挥了挥,“回来啦?你还知道回来,你这个……咦~这位是?”随后,灵姨才看到跟着苏牧一起进来,身后那个闷闷的莨。
苏牧连忙缩到莨的身后,“是我的朋友,因为家道中落,沦落至此,所以我就把他收留过来了。”
灵姨看了看莨,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总算做对了一件正经事。”
苏牧一副心痛的模样:“灵姨,你这样说我好心痛啊,难道我以前没做过正经事吗?”
灵姨无限感慨:“早点娶媳妇,灵姨想抱孙子了呀!”
苏牧没有放在心上,“哎呀,灵姨,娶妻生子的事情以后再说哈,这位是莨,我们先给他找一个房间住起来才是正经事。”
灵姨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莨儿啊,以后你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也随牧儿一起叫我灵姨吧,好像再要一个儿子呢!想吃什么就告诉灵姨,灵姨给你做。”
莨感激的点了点头:“谢谢灵姨。”
灵姨捧着自己的脸,眼底冒着星星,她激动的说:“啊,好可爱!”灵姨捏了捏莨的眼睛,在他抬头之后也看到了那双宝蓝色的眼睛。
灵姨:“很好看的眼睛,所以以后不要低着头了。”
莨点了点头:“嗯……”
灵姨:“牧儿,你带莨儿去找房间,然后你们洗洗睡吧。”
苏牧点了点头,道:“嗯,灵姨早些休息。”
在找房间的路上,两人交谈起来。
苏牧的脸色有了那么些严肃,道:“为了方便联系,你以后就住在烟雨阁吧。这里只有灵姨一个人住,我偶尔会回来。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特殊,难免会有仇人找上门来,灵姨就像是我的母亲,你在这里可以帮我保护她,也了却了我一桩心事。关于诛杀苏俊显的任务,我会给你付相应的酬劳,有任务时,我会让灵姨通知你,你大可不必担心,住下来吧。”
莨高冷的点了点头,才回答苏牧的话:“嗯,我知道了。”
天刚蒙蒙亮,灵姨就在催促苏牧背三字经。
苏牧拿着一本三字经,嘴里一直念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灵姨,我这么背不到三字经啊——话说,灵姨,这不是小孩子读的吗?为什么要给我读啊,我不是小孩子了!”刚读到一半,他突然发现了不对劲,终于……
灵姨却是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插着腰笑着:“嘿嘿,真笨,你看你连小孩子都能背下来的三字经都背不到。”
苏牧嘟囔着嘴,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甩开那本三字经,不停的对着灵姨撒娇,喊到:“我不高兴了,灵姨你刚刚怎么可以说我笨?!”
莨静静的看完了这一幕,多实在无语:“……”
灵姨捂着唇,说道:“呀!莨儿,你醒了?饿了吗?”
莨又是一阵无语,顿时一片静默。
“……”
伸了伸懒腰,苏牧便道别:“灵姨,我先去军队了,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今天不用等我回来吃饭了。”
灵姨抑制住眼底的担心,催促着:“去吧去吧,一路小心。”
苏牧撅起嘴,“灵姨你这么舍得我啊!”
灵姨没有理他,苏牧万分沮丧的出了烟雨阁。
其实苏牧并非真的背不到三字经,而是想让灵姨高兴一番。苏牧走了之后,灵姨关心的问这刚刚起床的莨,“住的还习惯吗?早饭还没吃吧?锅里还热着饭呢,我去给你做一点菜,你先饱肚子。”
“灵姨,我不饿。”话是这么说,其实莨早就饿了,他只是不想去麻烦灵姨单独给他做饭吃。
“说什么呢,早饭是必须吃的,那跟我一起去吧。”灵姨笑的和蔼,然后走向厨房,从厨房中伸出一个头看着莨,灵姨问他:“你还有什么爱吃的吗,回头灵姨给你做。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得多吃点。”
莨现在灵后面倚着墙,“……不用麻烦……”
灵姨手忙脚乱的在厨房里面忙着,听了这句话,她的手微微顿了顿,笑了笑,然后她轻柔道:“进了烟雨阁,灵姨可就把你当一家人了,不用不好意思的。对了,牧儿因为没空回来吃早饭,他在巡视皇城,你无事就把午饭给他送过去吧。你给他送过去的时候千万要告诉他,苦瓜一定要吃掉,不能浪费。”
莨接过装饭菜的篮子,哦了一声,然后走到苏牧巡视的城楼底下,提着篮子站在城下面。
一个士兵看到莨,让另一个士兵拦住他,自己跑到苏牧面前,规矩的禀报:“报告将军,底下有一个穿着怪异的人。”
苏牧听罢,向城楼底下望去,惊奇道:“咦~是莨。”
士兵拦住莨,挥了挥手里的兵器,严肃道:“皇城勿进,听不懂啊。”
莨站着没有动,也没有离开。
……
“再不走就对你不客气了啊!”他的耐心已经被莨给磨完了,他不耐烦的想把莨赶走。
“……”莨没有理他,然后突然出手,一瞬间制服了拿兵器指着他的士兵。
苏牧赶忙跑过来,拦住莨,“莨,住手。”他怎么能让这里死人?尤其还是他的人……
“哦。”莨听了,直接放了手,那个士兵往后退了几步。
苏牧负着手,“这是我朋友,以后他来了,都不得阻拦。”
“是,将军。”士兵抱拳,脸上带了些歉意。
苏牧瞅了瞅莨的手上,他道:“你怎么来了?嗯?你手上的东西不会是……”
莨把装有饭菜的篮子扔给苏牧,面无表情道:“灵姨做的饭,她说苦瓜要吃……”
苏牧左右看了看,然后迅速的将莨一把抱走,惊呆了周围的士兵,然后以壁咚的形式将莨抵在旁边的墙上,“嘘……在下属面前给我点儿面子嘛……”
“……”
苏牧摆出一副将军的样子,严肃的把那几个士兵赶跑,“咳咳。你们几个,到周围去看看。”
“是,将军。”两个士兵逃也似的跑掉了。
苏牧假咳了一声,“咳咳,终于支走了。”然后拿起碗筷,嫌弃一般的盯着盘子里面的苦瓜,然后瞅了瞅旁边坐着的莨,像一个修仙的姿势,他不理解,挠了挠头,问:“莨,你在……干嘛?”
“调息。”莨就淡淡的回了一句。
苏牧把盘子递到莨一动不动的面前,里面的苦瓜还摊在上面,苏牧问:“你吃过饭没有,吃苦瓜吗?吃吗?吃吗?”
莨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然后莨张嘴,吃掉了苏牧喂过来的苦瓜,嚼着嘴里的苦瓜,他问苏牧,“苦瓜你不爱吃?”
苏牧捂住莨的嘴,:“小声点,他们还没走远呢!”
莨点点头:“嗯。”
“灵姨做的饭果然最好吃了,除了苦瓜。”苏牧吃完了就倒在地上,无限感叹。他明明那么不爱吃苦瓜……
“苏将军。”一道声音传来——
听到这道声音,苏牧立刻弹起,整理了散乱的头发和衣服,用一种英俊帅气,严肃的脸面对着晨王。
莨看着苏牧这个样子,他无语:“……”
苏牧狗尾巴似得跑过去,一边跑还一边叫着:“王爷来了~”
“这位就是你经常给我提前的莨吧。”
苏牧点了点头,“是的,正是眼前之人。”
晨王礼貌的带着笑容,跟莨说话,他说:“苏将军常在本王面前提起你,说你如何了得。”
“……哦。”莨张了张嘴,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吃着苦瓜。
晨王好一阵尴尬,悄咪咪的在苏牧耳边嘀咕:“额……苏将军,他看上去不太与人亲近啊。”
苏牧只能解释道:“王爷别见怪,有能力的人自然是比没有能力的人不一样了。”
晨王点点头,然后说:“但愿如此。”
苏牧对着莨介绍道:“这是晨王。”
“哦。”
莨哦了一声,便没了下文,惹的晨王和苏牧一阵尴尬。
晨王慷慨的拍了拍莨的肩膀,“你若是能助我铲除苏俊显的话,本王可以给你官衔,荣华富贵,指日可待。”他觉得这样的诱惑没有人会不心动的。
可是莨却是刷新了他的世界观,莨冷声道:“不需要。”
晨王欣赏的看了莨一眼,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你有你的个性还有理由,就这样吧。本王相信苏将军的眼光,不会看错人。王府上还有事,本王就先打道回府了。”
“恭送王爷~”苏牧抱拳,见晨王已经远去,苏牧吊儿郎当的抱着莨的脖子,眨了眨眼睛,戏谑道:“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完,两人走到青城最大的妓院。
双儿依偎在那个柳公子怀里,小手在他胸前绕圈圈,“柳公子,奴家等你好久了。”
柳公子轻佻的抱着那个名叫双儿的青楼女子,笑的一脸灿烂,“双儿姑娘,你这是想本公子了?”
苏牧的桃花眼目光灼灼的看着莨,道:“据说没有男人不喜欢这里。青城最大最有名的妓院,不知你感不感兴趣啊。”
莨冷汗淋漓:“额……”
苏牧拍了拍自己的手:“嘿嘿,我猜你一定没来过。”
莨低眸,不感兴趣道:“没兴趣。”莨刚说完,苏牧就看到一个麻烦的人走过来,他拳头紧握。
林子俊挑衅的斜视了苏牧一眼,毫不掩饰的嘲讽道:“哟,这不是我们的苏大将军吗?怎么,你也来这烟花之地啊。听闻苏将军多年不近女色,在下还以为将军你有断袖之癖呢。今日我在这里设宴,不知大将军可否赏脸啊。”
苏牧冷哼一声:“林公子盛情邀请,苏某自然不会拒绝了。”
面对林子俊带着挑衅的意味,苏牧轻声对莨道:“这人来头很大,你先去订的房间等我,我去去就来。”
“哦。”他看着苏牧离开以后,然后莨一个人径直走着,撞见了意外事故。
双儿顿时流出泪来,跺了跺脚,不甘心的说着:“为什么是我进去服侍他啊!他白吃白喝了那么久!欠下了那么多钱……”
另一个青楼女子在她耳旁嘀咕道:“听说他武功很高,我们都拿他没办法,双儿姑娘,快擦擦眼泪进去吧,惹着他可不好。”
双儿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
莨止住双儿开门的手,他道:“等等,我来。”
双儿想劝阻他,“公子?”
莨打开雅间的门,走到向才锌面前。
向才锌放下酒杯,看着靠近自己的莨,道:“终于来了,本公子都等了老半天了!是个美人呢,只不过高了点。”
“……”莨一动不动,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长发遮住了他脸上阴霾的表情。
向才锌醉着酒,不知道莨的脸色已经变了,他继续道:“我以前怎么没看到过你啊?新来的?不错不错,长的挺和我胃口的,隔~”
有哪个男的喜欢自己被别的人说成一个女的,他也不例外,于是莨二话不说,直接扭住向才锌挑起他下巴的手,直接扔到门外,撞到了栏杆,把栏杆的横木都撞断了,向才锌的后背就这么悬在半空上,差点就掉下楼去。
双儿就那么看着,“嗯……”
向才锌紧紧抱住旁边的柱子,“握草!差点就掉下去了!”
莨道:“还敢乱摸吗?”
向才锌酒醒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谁啊,竟然敢惹本大爷!”
“……”
莨准备把向才锌踢下楼去,向才锌继续紧紧抱住旁边的柱子,看了看莨的动作,又看着自己马上就要掉下去了,瞪大了眼睛尖叫道:“啊啊啊啊,我会掉下去的啊!要不是我没带武器,怎么会打不过你!你到底想干嘛!”
莨揪住向才锌的衣领,用他那标志性的表情看着他,“你……还钱。”
双儿怒斥着,妆都花了,“你这野蛮人,白吃白喝了半年,现在终于有人能够治得了你了,快把欠下的钱还了吧!”
向才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不是说过迟早会还了吗,我很快就会有钱了,催什么催。”
双儿义愤填膺的气恼道:“半年前你就是这么说的,你还觉得我会相信你吗?”
苏牧是来找莨的,结果一来就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他疑惑道:“怎么回事?”
向才锌脑袋里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莨看着苏牧的眼睛,快要掉下栏杆的向才锌,他道:“他借了别人钱不还。”
向才锌气急败坏的怒吼:“我哪里有说不还了!”
随即苏牧坏坏的一笑,“哦,这样啊。莨,想我了没?”然后挑起莨的下巴,笑的一脸奸邪。
莨瞟了一眼他下巴处的那只手,“……把你的手拿开。”
向才锌指着不远处的苏牧,质问:“你怎么不把他扔出去,他也摸你了啊!”
“这么说,你刚刚摸他了?”苏牧突然笑起来。
向才锌连忙摆摆手,说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没没没……”他哪里还敢再碰莨啊,看苏牧这个表情已经很想把自己给掐死了!
苏牧面露严肃,威胁着向才锌,道:“下次再敢碰他,我就让你一辈子不能碰女人。”
向才锌看着他俩,脑袋一抽,“这么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