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真正合作
“你父亲倒是个挺有趣的人呢。善良，热情之类的性格都有，倒是个间谍界难得一见的好人，不过你好像也是这样，幸好没有楚筱敏那么善良，不然我这个处长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又上了车之后，赵凌对唐婉竹说道。
唐婉竹笑了：“你这口气听起来就好像你也是我的长辈一样。”
“呵呵，是吗？也许吧，从小就跟一群社会精英大人打交道，也许是会有点早熟。”赵凌把自己的左手翻了个面，看着自己的手掌说道。
为什么在说自己年少老成的时候要看着手掌呢？因为他的手掌，就是他这个观点的证据。他的手的确是修长而白嫩的，这一点与任何一个正常的少年一样，但是他手上的掌纹却很多很复杂。看手相算命的人会说，这是经历的事情多了。
唐婉竹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的样子：“诶，说说看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吧。”
“我小时候吗？其实不讲也罢。我出生在英国……”他还没说完就被唐婉竹打断了。
她很惊讶地问：“你出生在英国？可是你爸现在不是在美国吗？”
“对，但我妈是英国人，现在我妈他们的家族，可以算是绝嗣了吧，就只剩下我一个近亲了，而且我属于赵家。还有，不要打断一个正在说话的人好吗？这是最基本的尊重懂不懂？”赵凌说着，突然有些不满地问道。
唐婉竹赶紧点头：“懂了懂了，未知后事如何，能否尽快分解？”
赵凌又继续说道：“我妈生完我就因为难产大出血去世了，那段时间我爸很消沉，没精力来照顾我，所以干脆就把我放在伦敦，和那些英国的王子公主们一起生活，当时是女王外婆在照顾我。我妈他们家也算是个贵族，而且当时就只剩下我妈这一个女儿，所以我妈一去世，我就变成了我外公爵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阿瑞斯爵爷……”
“容我再打断一下，什么爵位？”唐婉竹好像突然变得很好奇。
赵凌用食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都说了不要打断我！对这种东西就有这么好奇吗？很怀疑你是不是户籍警。公爵，再加上一个勋爵，具体是什么就不说了。”
“你不说我自己度娘一搜不就好了。”唐婉竹说着，真的拿出手机开始搜索。
赵凌笑了：“这我倒是忘了，实在想知道也不是不能告诉你啦，反正你自己都也搜得到，是嘉德勋爵。”
“我天，这么高的爵位！那你还做什么间谍？”唐婉竹叫了出来。公爵有多高就不用说了，再加上英国最高的勋爵爵位嘉德勋爵，这……血统也非同一般啊。
赵凌呵呵一笑：“身为贵族去当间谍的你没见过吗？也挺正常的啊，所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跟一群大人混在一起了吧？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在公共场合露面了。”
“哎，让我看看你小时候长啥样。”唐婉竹说完又拿起了手机继续搜索。
过了一会儿，她又叫了起来：“哇噻，你小时候好可爱，完全就是白人啊。”
“也正常啊，男孩子本来就应该是像妈妈的嘛。”赵凌摸了摸鼻尖，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哪怕现在也还是很像白人，皮肤虽然因为锻炼的时候太阳晒的多，没以前那么白了，头发也和大部分黄种人一样是黑的，只不过左鬓角有一小撮白头发，但是鼻子还是挺高的，眼睛的颜色也是接近琥珀色，整张脸也偏白人的长相多一点。
唐婉竹看了一会儿，又把自己的手机屏幕转过来给赵凌看：“你小时候外交家派头倒是很足的嘛。”
照片中赵凌大概7、8岁的样子，正在和刚下飞机的美国前总统握手。赵凌站在照片左侧的有利位置，而且很明显是站在什么台子上，还穿着高跟皮鞋，居然跟足有180的美国前总统差不多高。很明显，他完全懂得合影的要诀，左手揽着总统先生的肩膀，右手弯曲，握住总统先生的手，虽然脸看起来很稚嫩，但是仍然完全盖过了这位总统先生的气势。
“哦，那个啊。外婆可能是觉得这样比较有新意，就派我去接机了，后来总统先生私下里跟我说我前途无量来着，嘿嘿。”赵凌笑着说道，明显是很得意。
“那张是小时候的，你应该看最近的，像这张，这是我最得意的照片之一。”赵凌说着，把自己的手机掏了出来，翻出了一张照片给唐婉竹看。
这很明显是一张摆拍的写真，照片上赵凌跟现在就已经没什么区别了，穿着一套皇家蓝色的西装三件套，站在宴会厅里，周围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的两只手都揣在口袋里，只露出一个大拇指，表情也很冷漠，看起来要多高贵有多高贵。
“装高冷真的有意思吗？”唐婉竹扫了一眼后有些不满地问道，她觉得赵凌这样显得很虚伪。
赵凌笑了，但是看得出来笑的有些苦涩：“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不是在装乐观装外向呢？”
唐婉竹听他这话，突然就想起了一张挺有名的抓拍他的照片。照片上赵凌好像是正准备出席一个什么商务会议，他正在整理自己的衬衫袖口。
她知道，这种小动作往往反映了一个人的不安和心虚，所以……他很有可能内心真的是一个很脆弱的人，装高冷、装乐观应该都算是比较正常的事，因为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会用各种伪装来保护自己，就好像变色龙会让自身的颜色融入环境从而躲起来，缺乏安全感的人，应该也是伪装成乐观、合群的样子从而能够融入集体。
想到这里，唐婉竹突然觉得这个未来不论是金钱、地位还是权利都将站在世界最高点的人很可怜，因为他一直无法卸下自己的面具。
“但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告诉我呢？这应该是你的缺点才对，不应该是藏起来不告诉别人的吗？”唐婉竹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就把自己内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赵凌笑了，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地又还了回去，让她自己想想看：“是啊，为什么呢？”
“因为……”唐婉竹说到一半，赵凌打断了她，说出了和她心里所想的一样的答案。
“因为我们是搭档，作为搭档如果不知道彼此的缺点，那就会很危险，你的缺点我已经知道了，就是普通人会有的缺点，不足为虑，我的缺点你也已经知道了吧？所以不要让我受太大的刺激，哈哈！”
唐婉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两人就坐飞机又回了菊国的东都，路上唐婉竹居然很罕见地在旁边有人的情况下睡着了，知道原因的赵凌脸上绽放出了昙花一现的微笑，然后帮唐婉竹把毯子盖上了。
两人后来不论深处什么环境中都是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对方的友谊，大概就是由此开始的。
这两人的默契度也是高到了极点，简直像是天生就应该做搭档的，引用一段话就可以说明这一点。
只见有两个人背靠着背从大楼里冲了出来，手里都拿着一把手枪。我用望远镜一看就看清楚了，是赵凌和唐婉竹，我还以为他们已经被堵在里面出不来了，正要抢进去救他们呢。楼外面到处都是菊国人——保安、警察，反正都是武装人员。这时候让我惊奇的一幕发生了，两个人开始突围，赵凌先开了一枪，好像是击中了一个已经掏出抢来的警察，然后两人交替射击，每人负责180度的区域。但是有一下唐婉竹那里出了问题，手稍微一抖，一枪打歪了。我以为本来应该先被她击中的那个警察要开枪打中她了，结果赵凌自己打完了一枪，左手绕过唐婉竹，一枪帮她把那警察料理了。而且他一枪刚打完，唐婉竹就已经帮他把手枪换好了弹匣，这两个家伙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这俩人赶紧去领证吧。
选自《谍战风云——章辉行回忆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