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们两个同病相怜，如今抱作一团，也是相互取暖。

而史厉看到方梦鸣和辛可手挽手一起出现，倒是眼前一亮，咂嘴对方梦鸣挑眉低笑：“哟，这是什么情况啊。还没到情人节，一大早就来对我这个单身狗撒狗粮啊。可惜啊，我吃饱了。不过，看到你们，还有那啥，我真是吃撑了。但是呢，你们的喜酒，我是一定不会错过滴，怎么，啥时候准备办喜事啊？”

史厉的话让方梦鸣一头雾水，他轻轻推开辛可，对史厉蹙眉疑惑：“老史，你说什么呢？什么喜事，你不是没睡醒吧？”

“我没睡醒？是你没睡醒吧。戒指都戴上了，还给我装。你小子动作够快的啊。不过，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办喜事啊？我这个伴郎早已饥渴难耐啦~”史厉眉开眼笑，却没看到方梦鸣的脸色沉下来。

方梦鸣盯着辛可手上那枚钻石戒指，而后转身对史厉吩咐：“你先去准备今天汇款的事。待会儿就出发。”

史厉脸上凝结笑容，挠头看着脸色阴沉的方梦鸣，和苦笑连连的辛可。他不明所以，但也知道，继续留下去不是对的。该离开了。

史厉离开后，方梦鸣关上办公室的房门，而后对屋内站在光中的辛可冷声质问：“你，为什么戴上戒指？辛可，你到底什么意思，想做什么？”

辛可默默转身，盯着方梦鸣脸上的不耐烦，苦笑连连：“方梦鸣，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墨韵呢？等着和墨韵一起白头偕老？方梦鸣，你现在身边没有墨韵，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我？

好，我问你，现在如果墨韵回来了，你觉得她会和你发生什么吗？还是说，她会和你想的一样，和我一样，对你一心一意？方梦鸣，白日梦不是那么好做的。呵呵，也是我太死心眼了。

你说当初你把我推上史哥的床上，那会儿我就该转身离开，不停留。可我心有不忍，还是回来了。你呢，你抱着我，呼喊我的名字。你亲吻我，抱着我回家。现在呢？你突然变了脸。怎么，当初是我梦游，还是你没睡醒？”

在辛可一连串的质问下，方梦鸣脸色愈发阴沉。他知道辛可不会没有怨气。就像他当初被墨韵拒绝一次又一次后，也是找史厉和舍友不停喝酒诉苦。

所以，现在辛可的情绪，方梦鸣能够理解。但辛可的做法，方梦鸣却不能苟同。

“辛可，你想走，我不会留。但你现在带着婚戒，还挽着我的胳膊。连老史都说我们要办好事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就非要粘着我不放吗？”方梦鸣有些怨气，对于辛可的粘人，有些厌烦了。

辛可是很好。但太粘人了。几乎每天都在他身边像是苍蝇一般嗡嗡直叫。他有些受不了，更是不想继续。对于之前迫切想让辛可回来，他归结于史厉在他耳边不停嘀咕所造成的。

“方梦鸣，我说过，我们两个就是抱作一团相互取暖的人。这戒指是我买的。也是我自己给我自己带上的。没有你的参与，你怕什么呢？”辛可盯着方梦鸣，求取最后的底线。

方梦鸣默默叹气。辛可的话让人心酸，可辛可的存在不是虚无。如果辛可继续这样留在他身边。他会不会有一天禁不住诱惑，就直接把墨韵给忘了？

“鸣，很快就要过年。年前，让我有个好心情吧。过年这段时间，我回老家，也不在这里。所以……”辛可上前，可怜兮兮拉着方梦鸣的衣服摇晃，“今天就这样好吗？不要让我离开了。就当可怜我，还有你。”

就当可怜我，还有你……

这句话炸响在方梦鸣耳边。他重重叹气，对辛可无奈妥协。

方梦鸣起初可以毫不犹豫拒绝辛可，那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墨韵。但现在方梦鸣不能对辛可视而不见，更是不能堂而皇之地拒绝。方梦鸣拒绝辛可越狠，就越是像在惩罚过去的自己。

他还是不想折磨下去。也想在辛可过年回家的时候，对辛常历建议，就不要让辛可回来了。这种折磨，有些令人疲惫。

不过，方梦鸣应辛可的要求，这次回款的时候，还是带上了辛可。

只是，方梦鸣也没想到，有了辛可的加盟，回款事宜竟会如此顺利。

“我的天啊，我们今天回款二十二万。哇塞，巨款啊！”史厉兴高采烈，也知道，今天很多人是看在辛可和辛远集团的面子上，才如此痛快支付尾款。

而方梦鸣也不会不知道这件事。他微微抿唇，转身对辛可低语：“今天谢谢了。”

辛可摩挲无名指上的戒指，摇头回答：“没有，我只是出现了。他们回款是他们的事。”

方梦鸣听闻点头离开。史厉看着方梦鸣和辛可之间的尴尬气氛，很是压抑。

趁着方梦鸣离开，史厉在辛可耳边低语：“小可，你……你和梦鸣咋回事？”

史厉盯着辛可的戒指，而后再次追问：“梦鸣对你求婚了？可他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你们吵架了？”

辛可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苦笑回答：“我们没有吵架。他也没有对我求婚。是我向他求婚，可他没有同意。好了史哥，我们走吧。”

辛可起身离开，追逐方梦鸣的影子。可她有些累了，竟然跟不上方梦鸣的步伐。

史厉在最后叹气连连。这是什么事儿啊。女人去求婚，还被拒绝了。现在辛可带着钻戒，到底又是想干啥，怪不得方梦鸣的脸色那么难看。只是方梦鸣还想干啥？继续想念墨韵？

史厉长呼一口气。这个局啊，不好破。

回到瑞安，方梦鸣将追回的二十二万元，分配下去。

“老史，你把这二十二万拿出十五万给张厂长。只是他们的酬劳。剩下的七万块，是你们的奖金，你们分配吧。”方梦鸣低声回答。

“那你呢？”史厉看着孑然一身的方梦鸣，询问。

方梦鸣默默摇头低语：“我孤家寡人一个，暂时也用不到钱。你们拿了钱，回家能过个好年。”

史厉看着方梦鸣，突然眼圈微红。他叹气拍着方梦鸣的肩膀，低语：“兄弟，我今年回家过年，就不陪你了。你，你和小可好好的。我过完年回来和你继续奋斗。”

方梦鸣点头又看向宋一平和任闲：“你们俩拿了奖金也回家过个好年。这两年，跟我着也受苦了。”

宋一平和任闲不由感激连连，发誓明年要为方梦鸣好好干活。

安排好一切，方梦鸣带着众人去吃个团圆饭。辛可一直跟着方梦鸣，只是今天的话比较少。

但，方梦鸣也没任何异样。或许她不管如何，他都没那么在意吧。

酒足饭饱之后，史厉和宋一平等人欢快离开。方梦鸣转身想回公寓，但辛可突然喊住方梦鸣。

“鸣……”辛可摸着戒指对方梦鸣告别，“我也该走了。过年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自己，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可以随叫随到。”

辛可说得很是真挚。她想让方梦鸣看到她的决心。但方梦鸣只是淡淡点头，而后呢喃低语：“路上小心。”

说罢，方梦鸣孑然一身离开。辛可留在原地目送方梦鸣离开。

他的背影一如既往地桀骜。他的身子一成不变地毅然。

辛可默默叹气，第一次准备赌一次。这次离开，辛可是在赌，想试试，方梦鸣没有她的生活，会不会继续，会不会无奈，会不会寻找。

上次，她的离开是为了让方梦鸣的瑞安能够和辛远合作，但这次，辛可离开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光明的未来。

若方梦鸣无动于衷，她是否就要重新考虑了？

辛可叹气转身，与方梦鸣走得路背道而驰。

渐行渐远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回头。只是寻找寻觅着他们想要的。

——

辛可离开三天后，就是小年了。方梦鸣一个人留在公寓中，心情烦闷的很。

没有辛可，没有史厉，没有工作，没有亲人，方梦鸣有些烦躁，感慨生活怎会变得如此焦虑。

方梦鸣挠着头离开房间，去厨房找吃的。厨房很是脏乱，碗筷堆在洗手池中无人问津。灶台上推着几个泡面盒子，然后地上也是一片污渍。

而在方梦鸣突然想到辛可后，立即挠着头转身离开公寓。

他没有辛可，难道就不能过日子了？以前，他那么多年，不也活过来了？人啊，就是矫情。

方梦鸣穿着羽绒服在热闹非凡的大街小巷游荡着。他将手插在衣兜里，幻想着现在是几年前在大学时的样子。那时，他为了讨墨韵开心，四处寻找新鲜的小玩意，博得墨韵欢心。

方梦鸣淡淡笑着，在街角看到一个手工艺制品的小店。

方梦鸣立即有了兴趣，走进小店，看着琳琅满目的工艺品，一一观赏。

倏地，方梦鸣看到一个围着围裙的小人，这小人留着短发，倒是有几分像辛可。

方梦鸣抬手准备拿来看看。虽然，他并不想在这时候想到辛可。

而和他同时将手伸向小泥人的还有一双白嫩的手。

方梦鸣和那人一起握住小泥人，他蹙眉回头看向身边和他差不多高的女人，顿时一愣。

“你……墨韵？”方梦鸣顿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