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初阳照射在昏暗的房间,唤醒了房中沉睡的精致器物,也唤醒了躺在床上的骄人。
沈若玲被明亮的阳光刺得迷了眼,睁着惺忪的睡眼懒懒的翻了个身。正舒服的想再睡个回笼觉,窗外细有若无的呼唤声断断续续的传入她的耳中。
“若铃——若铃——”细而绵长的声音虽经过了调整,但沈若玲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她实在想不出除了沉潇阳那个脑子缺根筋的还有谁会做出这么傻的事。
被子一掀,沈若玲脸色阴沉的一把推开木扣住的窗,一大早的好心情都被眼前这个猫着身子小心翼翼掐着嗓子叫唤的人给破坏了。
“沉潇阳,你最好是有什么事,否则我饶不了你!”
“若铃,你总算醒啦!我跟你讲……额”
沉潇阳在沈若玲身边从来都是缺根筋的,这会神经粗大到好一会儿才觉察出沈若玲的情绪不对。
他有点讪讪的挠挠头,“若铃,我是打扰到你睡觉了?”
沈若玲牙齿磋磨,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呢?”
“啊哈哈哈,对不起。”在黑暗势力面前,沉潇阳毫无男子气概的果断低头,怂的没边,风流倜傥的形象在沈若玲面前荡失无存。
看着眼前这位挠着头毫无愧疚感的傻大个,沈若玲只好无奈的摆摆手,就此作罢。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此时的沈若玲已换好外服,环手抱胸睨着坐在木椅上等候的沉潇阳。
沉潇阳早已按捺不住,收起展开的手中的折扇,神秘兮兮的贴着沈若玲的耳朵:“今天有皇叔私下举办的拍卖会,说不定会捞出许多好东西呢,这可是绝密消息!”
沈若玲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皇叔是沉斩胥,听完他所说之后,眼神怪异的看着他,“别不是你家皇叔本就想叫我,只不过被你歪曲事实了吧?”那贱兮兮的模样,她一眼就能看透他的鬼心思。
沉潇阳面部表情僵硬了一秒,随后又恢复了自然,咳了声假装淡定,“怎么会,我会是这么无聊的人吗?”沈若玲把他的一举一动尽纳眼底,看破不说破。心底却在想着:果然是个无聊的人。
沉潇阳不知道沈若玲在心里早已给他贴上了一个无聊的标签,还自得其意的以为蒙混过关了。
他得瑟的一把拉住沈若玲的手,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向前,“别说那么多了,入场时间可是有规定的,到时候你进不去可别赖我。”沈若玲被他拉的狂翻白眼,却也只能任其拉着。
沈若玲眼睛微眯,怀疑的看着沉潇阳,“你确定这就是沉伯伯办的拍卖会?”在这栋破败的、摇摇欲坠的、散发着陈旧气味的破黑房子里?
沉潇阳展开玉扇,又恢复了一副偏偏佳公子的模样,“你别看它外表长得磕渗,内里的模样绝对会让你大为惊奇。”说完,还朝沈若玲眨了眨眼。
沈若玲犹有所以,但随之,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浓郁玄气从眼前这栋刚被她嫌弃过得建筑散发而来。至此,她不得不信沉潇阳所说的话了。
看来,这处拍卖所,还真是不可貌相,深藏不露。
经过沉潇阳的一番科普,沈若玲对这乌雷拍卖所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沉潇阳创建的乌雷拍卖所跟平常所见的拍卖所有所不同。它是一个止于地下交易的拍卖所,所知道的人其实力都不会太弱,资金方面更不会短缺,所以,乌雷拍卖所是拍卖的东西比明面上的拍卖所所拍卖的东西,起价更为昂贵,也更为珍稀,有的甚至闻所未闻。
即使乌雷拍卖所隐于暗面,但知道它存在的人也绝对不少,加之拍卖所的规矩和秩序的严谨,来拍卖的人络绎不绝。
想要进乌雷拍卖所,必须持有明解令。很显然沉斩胥和沉潇阳早已考虑妥当,沈若玲才得以拿着刚到手的令牌进入会所。
身处乌雷拍卖所内部,沈若玲才深刻体会到沉潇阳所说得令人叹为观止究竟是怎么回事。
与外面破败不堪的模样相比,乌雷拍卖所的内部构造简直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
整个大堂的座位散乱却有序的排放着,形成一道别致的风景,此时的多数座位已坐了人,与一般的拍卖所吵吵嚷嚷的场景不同,只有时不时的窃窃私语,且极为小声。
整个大堂的照明完全是由一种名叫“蓝夜”的发光虫来维续,幽蓝而明亮的光照映在每个角落,为这拍卖所增添了一丝隐晦的神秘。
“两位来宾,请往这边。”身着竹色且胸前刻有单字雷工作服的侍者垂头恭敬的替她们引路。
沉潇阳驾轻就熟的走在前面,沈若玲随后i跟上。跟他人所不同的是,侍者领着她们不断往上,直到来到拍卖所的最高楼层。
据沈若玲所知,在这拍卖所里的,越往上等级越高,不论是金钱还是实力。
“若铃,我还真是拖了你的福,来了那么多次,还是第一次能够上到这来。”沉潇阳不无慨叹的说道。
得爱不得爱的差别就在于此了。
沈若玲对他如同老人叹气的模样视若无睹,站在观望态上睥睨着底下各层的繁茂景象。
在这其中,沈若玲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她微眯起眼,望着第二层的身着灰色衣袍的枯瘦老人。这不就是上次被小白吸光精力的老头吗?
只见一形貌枯瘦的老人静坐在特殊材质做成的沙发上。由于乌雷拍卖所要求:进所者必须以貌视人,不得有丝毫隐藏。
因此,沈若玲才终得已见到灰袍老人的真实面目。他一双大眼微凸,眼窝下陷,面部两颊同样瘦削的凹陷,鼻高嘴薄,整个人好像只剩下一层皮维持着表面。
联想到他使的诡异功法,沈若玲对他的模样表示理解。
观察完灰袍老人的样貌,时间已过去了大半。原本在沈若玲耳边叽叽喳喳的沉潇阳瞥见沈若玲不理会他,百无聊赖的窝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葛优躺。
沈若玲悻悻的摸摸鼻子,刚想开口说抱歉,余光便瞥见一位长白须老人捧着一木盒走向中央的高台。
“各位来宾,拍卖会正式开始!”一道厚重威严的宣布声从那白须飘飘的老人口中而出。
随着他话音落下,他手中的木盒轰然粉碎,一束束火红的烈焰夺目而出,分别落在高台的烛台上,原本由“蓝夜”营造的神秘氛围瞬间被火红烈焰冲刷走了,余留下亮堂的一片。
“感谢各位来宾的到来,接下来的拍卖会希望大家都能有所收获,但也请切记,莫要忘了乌雷的规矩!”长须老者不缓不慢,掷地有声的扬声说道。
“切,每年都是这句话,这老头就不能有点创新感吗?”掉二郎腿翘着二郎腿晃悠的沉潇阳懒洋洋的吐槽那千年不变的套路。刚一说完,立马就接收到了长须老者不善的眼神,把沉潇阳吓得立马闭上了嘴。
沈若玲同样也察觉到了老者投射过来佯怒视线,一边鄙视于沉潇阳的秒怂,一边惊奇于老者的非凡实力。
其实早在进厢房后,沈若玲就已用神识探查了一番,在场之人其实力要么处于天玄,要么深不可测,更有甚者无从分辨,神识如同掉入深渊,茫茫一片黑暗。
究竟是何人才能有如此强大的玄力?到现在,沈若玲犹有疑惑,但拍卖会的开始,让沈若玲只好把疑惑暗捺心中。
老者套路开场白虽然老套无新意,但对于一些一心想要淘到宝物的人来说这并不重要。
性情浮躁的人在老者说完那句话就已经躁动不断,显然是耐心耗尽,等不下去了。只是碍于乌雷的规矩,硬是憋着不吵不闹。
经历多次拍卖会的长须老者又何尝看不出,他手虚顺白须,不慌不忙的双掌击响。掌落,一名训练优质的侍者端着一个托盘上来,放在判定台上。
白须老者负手而立,“第一件拍卖品,有筑炼神兵之力,其稀有度可不低。”说完,用玄力解开特质木盒,现出木盒里的宝贝。
只见待在木盒里的,是一个闪着乌光的墨色石头,其直径大至有5~8厘米,表面凹凸不平,实在看不出有何厉害之处。
但就是这么一块石头,却让在场的多数人大呼惊奇,“这不是墨锡吗?天呐我没看错吧!”
“真的是墨锡,难怪说能铸造神兵仙器!”
“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可以一定要得到才行!”
种种赞叹和志在必得的话语传入沈若玲的耳中,她看着盒中的墨锡,如若不是她早之前得到了同样属性的冰玄铁,并把它和定海神针融合在一起,可能也会对这墨锡感兴趣吧。
她看着地下各层人的各种神色, 不得不说人们对宝物的热烈情绪还真的是一模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