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用听柳如意刚才那话,心里受了些许打击,虽是面上呵呵讪笑,其实心里戳到了痛处,心想情儿生得如此柔美,自己恐怕决计难以配得上她。
他心念及此,不觉抬酒猛灌,以解胸闷。其实诸葛用相貌颇为俊秀,也算帅气,又加年轻,在这春秋堂内也是颇为入眼的,只是他单恋于人,便觉对方美不胜收,自己难以比及,不免失落。
其妹诸葛凤于旁劝道:“哥,你慢些饮,平日你不大吃酒的,从没这样海饮过。”
诸葛用指手道:“今晚气氛浓重,由不得哥哥不喜!”
杨小依见何念情舞剑甚浓,也来了兴致,便向大伙儿道:“小依这里有花叶刀九十九招,些许花把势,练将出来,以增大家兴致!”
众人见杨小依淑美无限,也要舞刀,都是鼓掌叫好,欣然欢呼。
杨小依跳在阔堂上,寒刀便即出鞘,欢喜道:“情儿,我看你飞雪七十二招甚好,前来领教。”何念情悦道:“好啊,小依姐姐,我正想感受日月宫的无上刀法呢!飞雪剑法对花叶剑法,请大家辨别,看哪个入眼些。”
“好!”杨小依笑意盈盈,便即唰唰刀法展出,果然人美刀妙,颇有成算。
蓝素心提醒道:“情儿,你寒冰宝剑锋锐无比,可小心些,休要在杨姐姐面前卖弄。”
何念情笑回道:“小姨放心,我练剑两年多了,且还是眼高手低的?”果然他自师父武书生处学得剑法,招式美妙,熟稔无比,又加变化自然,决计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笨手笨脚了。
刀剑偶有磕碰,叮当出声,极其悦耳,两女身形翩转,煞是美然,众人无不叫好。
杨小依赞许道:“情儿姑娘果然剑法进益,不比从前了。”
风雷公子阳英见满堂这么多的如花美眷,真是群芳荟萃,观赏不尽——最数日月宫、巫毒教这些位女子美得难说;还有那罗刹国的沐公主,也是惊若天人;那位慕容姑娘,更是惊世之容;更令人难以料到的是,这座中竟还有两位大永朝的公主!
阳英虽不敢时时把眼观觑座中女众,但每每瞧上那么一眼,心中怦怦跳个不住,不知所以。此时忽见杨小依跳出座位舞起刀来,不觉嘴里“喔唷”一声,酒杯停在半空,愕得心中半晌回不过意来。
这日月宫的美女,越看越是神奇。
众人虽有注意到阳英这幅怔怵怵、酒碗举空、目不转睛的样子,但也不足为奇,毕竟满座的人无不对杨小依和何念情所舞刀剑叫妙,对其美妙身形称许的。
巫芙蓉常常双目含情,面容喜滋滋地盯看着武书生,心想他是自己的圣婿,果然此番相处,其乐融融,很是不错。
梅七姑将巫芙蓉的情态瞧了出来,又见武书生与这么多姑娘顾盼神飞,都是要好,并且个个身份名望都是响当当的,不是巫毒教的,就是日月宫的,甚者连朝廷公主也带到了迷山来,实在所做过分,蔚为大胆了。
而自家女儿梅樱出生寒微,又不懂得武艺手段,只能空怀感情,这令她这位为娘的心头不觉愤愤怨气,并且不时向武书生递过一个白眼;但见女儿梅樱却依然对武书生情投意浓,不减半分,她也没有任何法子劝导于她。
梅七姑见武书生受众女拥护,左右逢源,笑得开心,说话讨喜,丝毫没有遮掩之势和避讳之嫌,实在不知他的脸皮究竟厚到了什么地步,他的心里算盘是怎么打的。
梅七姑不觉暗自摇头,同时心下又不得不赞许武书生的风流之法,但遇上他的眼神,总不免要白眼厉色一下,用以上警告他不得错待了自家女儿。
武书生自然知会梅七姑的意思,哄女孩子开心和舒喜,他并没有什么手段和技法,只是发乎于心罢了。
柳中元乘着酒意,不时把眼瞧在梅七姑身上,眼中流露情意。
这一年多来,他无时不被梅七姑的气质所吸引。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此时他只盼七姑她能够抛她一个媚眼,乱他一下心神也好。不想梅七姑即便抛给他一个眼色,也是厌烦无比的白眼色。
柳中元顿觉失落,换做大碗饮酒,咕嘟咕嘟饮干两大碗,拳头猛然在腿上一捶,心中暗誓:“我柳中元说什么也要讨得七姑欢心,娶她为妻!我柳中元在这迷山也是声威显赫的,难道连七姑也娶她不到?那真是废物一个了。对,七姑一定要成为我柳中元的人!”他心里想着,眼中神光散出,牙齿磨得格格作响。
柳如意笑哈哈的,给满座的人斟了半天的酒,此时累了,坐定下来,自个儿端起酒来,看着碗中清幽幽酒水晃动,不觉“唉”的一声叹了一口气。
聂文风于旁见她样子,问道:“如意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叹气?有什么心事解不开的,尽管向两位哥哥说知。”
柳如意摇头不语。
聂武风哈哈笑道:“我看妹子这是想起孙然那个混账小子了。哈哈,那臭小子许久也没听他消息了,兴许在外面招惹其他女子,如意你还想着他作甚?依哥哥看,你别跟那个臭小子牵牵扯扯的了,你看,咱们这迷山大堂里,方怀兄、子今兄,哪一个不是潇洒俊逸的?你喜欢哪个直说,我和大哥替你做主。你和孙然那臭小子虽是从小有情,但如今我们身在迷山,既是江湖仇人,又是朝廷大敌,孙然那臭小子是决计和你好不成的了。要是他有胆,为何不来迷山找你?你和孙然算是水火不容的人,我看你们没什么戏好唱啦!”
柳如意哼的一声道:“二哥你就会胡说,你说孙然那臭小子招惹其他姑娘,他岂是这样的人?如若他真的招惹其他姑娘叫我知道了,我一定割下他的命根子喂狗吃。再说了,似两位哥哥这般从小不懂情意的,凭什么跟我说这感情的事?”
“妹子你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聂文风着急道,“我和你武风哥是男子汉大丈夫,铁骨铮铮的,岂会娶个女人来管束着那么麻烦?不是你文大哥和你武二哥没本事,只是压根不想嘛。”
金石开一拍胸脯道:“文大哥的话合我老金味口,咱们可是同道中人,英雄所见略同!哈哈哈,来,干!”说着举杯来碰,三人哈哈大笑,一同饮尽。
形易之听着聂文风和聂武风的话,回想起那夜他在赤枫林不经意间听到他二位兄弟的心事,因心中惭愧而醉酒枫林,苦楚难说。此时观察到他二位竟然浑若无事了,好似心中真的没有一丝半点儿女之情似的,又看蓝素心,虽是淑美难说,好生气质,但只与武兄弟情投意合,又关系别人什么事了?
“也只有武兄弟能够这样左右逢源,众情共收了!”形易之不觉欣赞起来,同时心中受了激烈,暗道男女情意本就不该遮遮掩掩的,只有大胆表现,才是男子汉的气概,顿时倒上一杯酒,跳到黄飞燕身旁,鼓起勇气道:“飞燕姑娘,来,我形易之敬你!”
黄飞燕一直对形易之心有所属,乃生死之交,只是男女有别,故而揣着藏着,很少表露情意,此时见形易之主动来敬自己酒,心头高兴,便满上一杯,起身看着形易之,面容含笑道:“形大哥,你一向还------还好吧?”
“很好!飞燕姑娘,你一向在外,我颇为挂念呢!”形易之声音清朗,也不故意遮掩了。
黄飞燕嫣然一笑,心头舒喜,二人一同饮了。
武书生见大家酒意浓厚,欢腾热闹,也是高兴无已。九公主和十公主身在迷山大堂上,受这气氛感染,也忽视了自个儿大贵公主的身份,与众女攀谈起来。
叶夭灼不觉多饮了几杯,眷美的脸上添上几分樱红,心中越发对武书生情意浓厚起来,只想坐到他身边去与之共饮,唤上两声“书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