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书生话音一落,众人纷纷叫好,俱各饮了接风酒。
四周旗鼓喧天,军士齐喝。
连慕容燕也受了此等浓烈气氛的渲染,与韩沐盈站在一处,一同饮了酒。
有兵士牵了坐骑和马车来,招呼贵客上马坐车,顺着泠林山路入了北山,往映日坪来。
后面由方怀、金汤、秦子今、孙大魏、文谦、形易之几个负责将大船中所有物资搬运妥当,由车马载上映日坪来。一路上便是车马不绝,热闹不凡。
从金沙滩到映日坪道路宽坦,斜度不大,但路途不短,总体来看,整个地势从江面拔高了不少。路的两边,都是山林覆盖,不时会有一簇人马夹道欢迎,吹奏声乐。
初见迷山者,都为这诸峰高绝、众山起伏、山水美好和景物奇特如痴如醉,纳罕难说了。
尤其是北峰斜划,中峰耸立,东山与西山前后围绕之势不可多得,令人震惊。
车马连绵不绝,从江面直达映日坪,又有人夹道欢迎至沐风坪上,只见旗幡招展,兵士众多,鼓乐奏响,操兵练马。
总有三千四五百人马于此操练。
只见骑射者,乱蹄奔腾,隔老远将羽箭咻咻放射,射在草垛上;练刀练枪者,排队整齐,枪刀锋利,呼喝出声;还有众多士兵正在练习阵势,不是变换阵形,就是马兵、步兵相互配合,操练进击之法,果然个个勇猛健壮,杀气腾腾。
蓝素心、柳如意昨日回来就已知道了这个事,但武书生此时见到这个景象,不由得不奇。
当然,程素颜、岳贞、易大胆、康奇、王怀孙、卫江、卫湖等人,以及日月宫、西巫毒教二处人见到这等兵威也是吃惊不小。白妙语和淑公主更是面面相觑,心中打鼓。
易大胆拍掌大笑道:“啊呀,原来迷山有这么的多兵马呀,了不得,果真是太好啦!”岳贞大赞道:“果然是非同小可,兵强马壮!”
卫江和卫湖相视点头,颇为满意。
叶夭灼、四剑、四刀、紫茉莉、秋水仙、巫芙蓉等都是欣然赞赏,之前除了朝廷兵马以外,还没见到如今哪处山寨能够公然聚集得这五六千的人马,江湖派别中更是有不起此等威势了。
今日这兵马阵势也是诸葛用刻意安排下来给众人看的。柳中元和诸葛用观觑着武书生的脸色,瞧他对这兵阵情景存何反应。
武书生观看着这兵威气势,双眉缓缓蹙起,看了半天并不言语。
柳中元心里打起鼓来:“看领主这幅神态,显然并不欢喜。这明显的是在向世人昭示我迷山之反意,迷山日后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了。”
诸葛用于旁揣测,毕竟操兵练马的事未向领主请示,众兄弟就自行主张,何况还是他诸葛用所主张的,不知领主他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蓝素心走在武书生身畔,侧目看向他的面容,不知他为何不说话。
易大胆扯马,快步到武书生身侧,拍着他的肩头声欢喜道:“哥哥,你们迷山原来有如此势力,怎么不攻打朝廷去?俺老黑要是这迷山之主,又有这许多的兵马,早就带兄弟们杀出去啦!”
岳贞于后大喝道:“黑杀,你快过来,休要胡言乱语,说话没个高低。”
武书生呵呵笑道:“黑大哥所说亦有道理,如今咱们都是自家兄弟了,可不能再说‘你们迷山’,而要说‘我们迷山’。”
易大胆一摸脑门,欢喜道:“怎么,哥哥,俺老黑刚上迷山,什么都没做,一点功劳也没有,真的就当俺老黑是自家兄弟?”
武书生笑道:“当然是自家兄弟了,我迷山上的英雄座位,可是按功劳大小来排序的。现如今春秋堂上设置了一个功绩薄,专门记载众兄弟的功劳贡献,贡献大的自然奖赏丰厚。”
易大胆欢喜道:“哈哈,俺老黑从前一直无用武之地,今番上了迷山来,定要多立功劳,也叫那什么功绩薄上也有俺老黑的一个名字。哈哈,哥哥真是那什么千里马,有识人之能啊。”
众人都笑这黑杀才说话粗鲁,不讲场合,武书生却不以为意,哈哈笑了起来,指着那场中兵阵道:“难得柳大哥有先见之明,不但山上一切事务井然有序,改变诸多,连兵马也操劳整训了,小弟原本心中就有此意,不想出门时走得匆忙,竟忘记了。此番春秋堂上一定要标写柳大哥的功劳。”
诸葛用听此,方心里舒喜,心觉书生哥哥果真与他有共同之见,便摇扇放心。
柳中元愕了愕,说道:“兄弟你在外结识四方英雄,壮我迷山声威,我们在山中的兄弟岂能不尽心办事,为迷山绸缪?我与众兄弟商议操兵练马之事,大家都极力赞成,一致道好,因此两个月来,方有小成。”
武书生拍手叫好道:“果然众兄弟都是深谋远虑,胸有大志的人。迷山乃我们共同的家,每个兄弟都要尽心尽力,方能见好。”
柳中元笑道:“那是当然!我们迷山众兄弟见领主你行事公断果决,豪气肝胆,一概上下都受鼓舞,没有一个是懒散松懈的。”
梅七姑听到此言,颇觉心中惭愧,想前年她与女儿梅樱一同住进云海山庄,后来又上得迷山,但见迷山英雄们个个勤奋,独她身居屋院,不理事端,实在是消沉避苦之举,于理于情都是不合,顿时心中有些自责。
众人绕过沐风坪,由一队队兵马簇拥着来到了映日坪上。
只见一座座木舍居房建盖得好,树木错落,硬石铺道。转目观瞧,不单映日坪上,多处建有屋寨,视野广阔,看来迷山建设得如此成果,也是颇费了人们不少力气的。
有年少孩童成群结队在路边玩耍,嬉笑热闹,很是欢快;更有山中老人妇孺夹道欢迎,摇着花枝,口里都呼“领主”二字,看见武书生时显得很是亲切。
武书生抬手向山中民众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