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者只得让自己稍稍的平静下来，显得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他恳求老大能相信他的言辞，他方才真是见鬼了，再说那要不是个鬼的话，怎么能出现在自己的跟前之后就消失了呢，其余的人都看不见，因此这一定是个鬼魂吧，阿娇是要来索命来了吗？

她死的太冤枉了一些，因此耿耿于怀要来索命来了，可是自己之前对她那么的好，那么的好，他自己也心虚的说不上来话语了，要是对一个人所有的好，都只是为了最终的致命打击的话，那不能被称为是对一个人好。

老大已经跟随进来了，站在他的跟前，看他坐在炕上的样子，分明是还没有从那种惊恐之中走出来，老大也不想去过多的责备什么，他只是想知道在万者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之前允许他独自回去香港，可能是个错误的选择吧。

“当然你要是不想说，我是不会为难你的，可是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完全是疯癫了，你要是持续这么下去，你会将你自己变成一个笑话的，我实在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画面，你可是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就是在刚才老大想过了一个问题，要是万者不能帮助自己找宝藏了，那么一切要绕回来的，需要去依赖的还是青山和青叶，这样自己和他们相处的方式就需要作出一个改变了，当然这一切根本不是他愿意的，他可不愿意这么给他们好脸色看，那是太过抬举他们两人了，但万者的情况看上去似乎不好。

心底的犹豫也是挺折磨人的，刚才他被枪声惊醒的当下，心脏很是难受，这是前几年开始的情况，可能是身体上的一些小的变化吧，可是这样的变化对于他而言不是什么好事情，总之他需要注意，不能被忽然的声音惊吓到，导致心跳都跟着紊乱起来。

原本他真是没打听人隐私的毛病，可是万者这种种奇怪的表现是自己之前从未看过的，他一定是在香港杀人了，并且这个人对于他而言很是熟悉，因此他心中才会产生这样的负罪感，要不然的话，他怎么能这样呢，也不是第一次杀人了，他隐蔽的杀死过不下三个人了，要说是因为这个，他早就疯癫了。

见晚上的情况促使他必须要多问两句了，哪怕是对方会不高兴也要问到底，这个时候万者的神情是难堪的，他很想老大可以停止这样的话题，毕竟这个事情他是不想提起来的，他希望用很多的纸张去包裹着一些污点。

当然他是想自欺欺人的告诉他自己，他自己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因此在现在的情况看起来，他是想告诉自己这一段过去不存在了，幻想不是最可怖的，打算隐蔽自己的过去才是最危险的，老大一把扯住了万者的领子随后呵斥起来。

“要是那一段回忆看上去十分的难堪，你想要忘记我没什么意见，可是你不要愚蠢到这样的纠缠你自己的神经吧，你忘记我们现在是在做着什么吗？山下的警察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上来的，只要他们相信了这一切，那么你我就是最危险的瓮中之鳖，你想过了没有，你竟然还有时间在这边享受这样的恐惧心情，我真是对你感觉到失望了。”

他这样的话语还真是击退了万者想要隐藏的私心了，他想或许说出来就可以好一点吧，哪怕是被人骂是人渣，那心情上也可以有一个转换的过程吧，因此他打算要说出来了，当然在此之前，他将他自己的领子给夺取回来，并且整理好。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他都是一个注意形象的人，现在也是一样的，尽管是要接受审判了，却仍旧要有模有样的，不能显得那么的狼狈。

“我是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阿娇你应该清楚吧，那之前是我侄女的身份，我一直都没告诉你，那个人不是我的亲生哥哥，那个侄女跟我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他说这些的时候老大有些费解了，知道他和阿娇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为了这个小妮子他可以做很多看上去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于带着自己的侄女到游乐场去坐旋转木马，只是听说她去世了，是在不久之前，但是是怎么死的，老大不是很清楚，万者当时心情沉闷，自己也就没问了，现在提起来他就不免疑惑的追问。

“是这个我当然知道，你和她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怎么了，她的死亡有你什么事情吗？一直说是一个女人在纠缠你的，难道那个人是阿娇吗？至少在你的想象里边是这样的对不对？”

似乎是触及到答案了，看到万者脸上的神情竟然有些怪诞，难道说阿娇的死亡真的和万者有关联吗？要不然他为何要惧怕呢，这不是该发生的事情啊。

“我余下要说的话语可能会让你无法理解我吧啊，我当初做了那个事情我自己也很后悔的，可是我要发疯了，我知道我爱着的人是我的妻子，可是那个女人消失了之后那二十年的岁月我是和阿娇一起度过的，我是看着她长大的，一点一点长成我的女人的样子，那么的相似，我真是很难平复我心中的怨恨和痛苦。”

万者说着就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了双手里边，他的痛苦是不能被光所普照的，他必须要躲避起来，随便什么阴暗的角落都可以，他不能承受这样的痛苦，当他总是看到南开和阿娇在一起的那几年时间，他心底其实是恨的，是吃醋的，可是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太正常。

他是想过要克制的，那天晚上事情发生之后，自己还有得意，那是因为阿娇还是第一次的缘故，她竟然一直都没跟南开一起睡过，他心底感觉那是自己的全部胜利了，因此沾沾自喜，可是第二天他就崩溃了，因为阿娇用那样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老大试着要让他抬起头来，可是办不到，他的头一直很沉重的垂着，那是一种无法被言说的苦痛，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沉沦到了最黑暗的底层去了，他是一个魔鬼一样的存在，可是讽刺的是他这个魔鬼竟然也害怕鬼。

“我想我知道你要说的是什么了，你为了要报复你的哥哥，所以你对阿娇下手了对不对，尽管这是要被谴责的，可是你还是做了，因为你忍受不住，你还发现阿娇是一种替代，她是替代了那个人的存在，存在于你的生活之中了，因为她带给你的快乐，你怎么都不愿意让她从你的身边走开是不是，因此只能是占有了？”

万者分外沉重的点点头，他心底终于是轻松了一些，可是因为那种歉疚而上升的恐惧感仍旧是没有消失，甚至于在加深当中，当然他还畏惧老大会说他是个人渣，可是老大竟然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说。

“其实我能理解这样的感受，因为相似的事情我曾经也做过一次的，我看到那个女孩子脸上那种绝望的神情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自己是多么的可悲，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最后我也痛苦了几年时间幸运的是那个女孩子并未自杀，现在还过的很好。”

老大说的到底是谁万者心底当然是很清楚的，他们竟然有过相似的错误，也难怪总是能相聚在一处，在万者缓和过心情之后，他猛然间想清楚事情的经过了，当时的青山似乎消失过一段时间，只是后边才跟着出来的。

也许他们两个人是知道自己的那个事情，因此拿来要挟自己的吧，这样的做法无非是想要获得一些在乎，万者感觉可以让老大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缓缓的弄死他们了，当然他根本也想到，自己之后竟然会死在他们的手上。

这也许是一种微妙的循环吧。

“我有个想法，今晚上扮鬼的那个人应该是李青山吧，他们感觉被我们软禁了，没办法因此想要突围出去了，狗急跳墙就不好了，我看我们需要给他们一些甜头了，你明天就随便找个理由喊他们一起出去好了，给他们造成一个错觉，你要丢弃我重用他们了。”

其实不要万者说，老大都有了这个想法，当然他是真的要去重用李青山和李青叶，因为万者都没能找到宝藏的位置，当然他也不清楚其实万者找到了，而且就藏在自己写的手札当中。

“你想的还是和我一样，我们这么多年的默契一直都没改变过，真是好呢，好吧明天我就找个借口喊他们一起出去，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是如何表现的，毕竟机会不是很多，只有这么一次。”

老大已经起身了，就在这个时候万者又一次收到了手机的短信息，他顿时震怒了，他现在可不相信什么神鬼了一定是南开他们，他什么也没说，直接从房间中出去了，而老大并没有追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