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很久,两个人几乎把整个小刘庄都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废弃学校的地下室。因为太心急了,张天洺也没顾得着通知王戒,就径自蹑手蹑脚地走下去了。由于是地下室,光线阴暗,地面潮湿,安静的楼层里,几乎听不到任何动静。
张天洺左右张望着,生怕有人发现自己,就这样一路偷偷摸摸地往前走。没费多大功夫就发现了关黎梦寻的地方,他远远地看着,黎梦寻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身上的衣服被鲜红的血和肮脏的泥土染成了灰色,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的,头发乱七八糟地垂着,上面还沾了很多脏东西,张天洺看到这里,心痛欲裂,怪自己不该撇下她不管。
没多大一会儿,突然走来了几个彪形大汉,仿佛刚吃完饭,大摇大摆地从另一个方向走近黎梦寻。张天洺一模腰带,才意识到,出来的太急,手枪忘了带了。他再一抬头,发现几个大汉站成一排,仿佛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自己一个人在没枪的情况下,想要从他们手中把人救出来,简直是妄想。
从地下室退了出来,张天洺打电话给王戒,让他赶紧赶过来,不一会儿王戒就赶了过来。
张天洺沉着脸说:“对方人手太多,我们不宜力拼,一会儿你在前面引开他们,我在后面救人,听到了吗?”说完张天洺就转过身,在前面走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王戒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张天洺看着王戒还没好彻底的左脚,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但是目前情况危急,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
“你一会儿把车开过来一点,尽量跑快,等一上来,就赶紧开车走,别管我们。”张天洺一边走,一边扭过头补充一句,希望王戒可以逃过这一劫。
刚下楼两个人就分头行动了,王戒在楼梯口这边,方便一会儿快速逃跑,张天洺则绕到黎梦寻的后面,以便一会儿看守的人一走,就立马把人救出来。
王戒在前面的楼梯间开始大叫了起来,吸引那些人的注意,这群人果真谨慎,几个人跟过去看情况,还留下一个人看守着。那几个人慢慢向楼梯间走去,王戒一直在前面引导着,等几个人看到他时,他立马拔腿就往楼上跑。哪知腿脚不灵便的他,还没跑几步,就快要被那些人抓住了。
几个大汉仿佛腿上生风,跑的十分迅速,俨然一副经过锻炼的样子。王戒拼尽全身的力气往前跑,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对于张天洺,他只好让他自求多福了。
眼看着车就在前面,王戒却根本就来不及上车了。正当他以为自己要被他们几个抓住,命丧这里时,突然前方驶过一辆车,还没等自己跑过去,车门就打开了,车里的李明辉手举着枪,从车里从容地走了下来。
“都不许动,再动我就开枪了!”李明辉将枪对着那群人,大喝道。
“王戒,快上车!”车里的季晨杰冲着愣在原地的王戒喊道。
等王戒和李明辉都上了车,季晨杰加大油门,顷刻间扬长而去。
原来张天洺和王戒走之后,宋小蝶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那样慌张地跑出去,肯定是有什么大事,他们两个出去或许会有危险,于是便让李明辉和季晨杰也跟了出来。在车里,王戒给他们说了一下事情的大概情况,还说了张天洺还在里面,于是几个人把车开到了张天洺下楼的那个出口处,等待他就完人出来。
那边张天洺见几个人都走远后,趁着留下那个人还没发现自己,手里顺手拿了跟钢筋,迅速跑到那人的身后,使劲打了一下那人的后脑勺,那人就晕倒在地上了。虽然那人躺在地上了,可是他丝毫不敢懈怠,立马抓起瘫软在地上的黎梦寻,往外走。
黎梦寻早已不省人事了,整个身体都附在张天洺身上,这让张天洺走不快,刚爬到地面一层,身后就响起了那些人追着上楼梯的声音,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突然身边闪过两个人影。
“张SIR,快上车……”李明辉和季晨杰一人架着一根黎梦寻的胳膊,快速往车的方向跑,身后那群人如狼似虎地追赶着。
几个人刚爬上车,车门都没来得及关上,王戒酒踩下油门,一瞬间就跑出了好远好远,只留下那群人在后面无奈地追赶着。
车子一驶到大路上,就立马加快了速度,飞一般地在路上跑了起来,开往荣城最好的医院,荣城第一人民医院。
车子里的气氛一阵肃穆,谁也不肯多说一句话。张天洺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黎梦寻,两只眼睛泛红,看得出来,他已经急的快要疯掉了。
一进医院,立马送进了抢救室。张天洺想跟进去看着她,却被医生赶了出来。几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焦灼不安地等着,张天洺却根本就坐不住,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徘徊不定。
这一进去,就抢救了18个小时,张天洺也走得累了,靠在墙上,长椅上的其他三个人,却早就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医生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摘掉嘴上的口罩,平和地说:“放心吧,病人并无生命危险,只是受伤太重,需要好好调养。”
张天洺听到医生的这句话,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他冲进抢救室里,看着灯光下,安详地睡着的黎梦寻,忍不住地心疼。这时他却忽然想到了王思珏,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把黎梦寻害成这样,他此刻应该不会待在荣城了吧?
想到这里,他连忙打电话给宋小蝶,让小蝶过来照顾黎梦寻,自己要去找王思珏,该了结的始终要了结。
宋小蝶还没来,张天洺叫醒了季晨杰,让他看着黎梦寻,不要让别人靠近,等着宋小蝶赶来。自己则开车去了高新科技区,去找王思珏。
不出所料,王思珏果然不在了,曾经的心理咨询室,此刻却变成了一家卖女装的。
“你们老板在吗?”张天洺对着一名售卖员说道。
“哦,在,请您等一下。”那女人转过身,走进了店里面,不一会儿,带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我就是这里的店长,请问有什么事吗?”那女人一脸正经地问。
“哦,我想问问,之前这里不是一家心理咨询室吗?他们呢?”张天洺礼貌地问道。
“他们啊,说是有事要外出,连房租都不收,就转给我了,你说那人是不是疯了?”那女人说着,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欢喜。
“哦,这样啊,谢谢了啊。”张天洺失落地转过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