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的爱,不是一个能诺,是一种守护。
没有什么大事梁夏本就该回去了,可是一哲偏偏不让,说让她多住两天,并买了一些糖果,酸梅味的和山楂味的居多。梁夏皱着眉头说不喜欢吃这些,喜欢吃草莓的,一哲便跑到超市买了几盒草莓。梁夏会心笑笑,之后眯着眼睛把草莓吃完。“哥,你这草莓在那里买的?怎么这么酸?牙都软了!”一哲却不说话,只是看一眼左政。
整整一天,一哲都在病房里,左政感觉怪怪的,原来电灯泡是这么的让人刺眼,左政给他使了几个眼神,一哲都巧妙的避过,从书店没买来两本书,一本《爱情需理智》,给了梁夏,一本,《责任大于天》给了左政,而自己看起了小说,一时间,这本小说成了抢手货,都争着要看,一哲不让,他们俩觉得无聊,便翻起书慢慢看起来,之后呼呼大睡。
左政一直以为睡觉就是浪费生命,和萧红的死后自会长眠是一样的道理,今天却破例了,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左政趴在梁夏的床边,梁夏靠在床上,醒来后,摸摸左政的头,说,饿了。一哲还在一旁看着书,已经快看完了。
“走,带你们去吃饭。”一哲披了件衣服,准备出去。
梁夏噘着嘴说,“哥,我没病,我好了,我们自己可以的。不是还有左政么?”
“就是有他我才不放心呢。快起来吃饭去!”
左政揉揉眼睛,懒洋洋的爬起来,刚才他们说的话,左政也灭有听见。不然肯定会和一哲大论一番。
他们到了一家餐厅,吃的不是大鱼大肉,也不是山珍海味, 所有的菜都是一哲点的,左政说糖醋鱼,一哲转头给服务员说,不要,左政说香辣鸡翅,一哲说,不要。左政梁夏沉默后,一哲点了许多菜,都是补品,什么大骨浓汤,人参补品,……这些都不附和他们的口味,梁夏不解的看着一哲说,“哥,你咋喜欢吃这些了?你养生呢?”
“不是我吃,是给你吃。”说着便给梁夏乘了一碗骨汤。
整个晚饭吃的不是补品,是寂寞。
一哲还是坚持把梁夏送到了医院,并把左政带回来了。
左政回家,一哲反而不让他回。
左政上下打量着他,从头看到脚,又摸摸他的额头,“你中邪了?还是发烧了。这也没烧啊,你鬼儿上身了?”
一哲拍掉左政的手。
“要不要我给你请一个驱鬼的?感觉你已经鬼入膏肓了。”
一哲还是没理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化验单,和一张病例。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点起一支烟抽起来。
左政在原地站了很久,一脸歉意的坐在一哲旁边。一哲吐出长长的烟雾,“说吧,怎么办把?”
“内个,内个,我有点看不懂啊,着医生写的字我也看不清啊,你这一天怪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左政不解的看着一哲。
“其实咱们都挺早熟的,没想到你熟的这么快,籽都产下了。”
左政嘿嘿嘿笑起来,“一哲你说的话真有哲理,不过我怎么感觉这么搞笑呢?”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梁夏怀孕了,你不知道?”一哲狠狠的把眼掐灭。“你们俩进展够快的呀。闪电战啊!”
左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怀孕?不能吧。”
“不能?为什么不能?是你不行还是她不能?”
一哲的话把左政噎住了,他用力回想那天晚上,他确地他没有进入梁夏的身体。
“你在想什么?”一哲转过头。
左政眼睛转了一圈,“我们没有过啊,我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左政不解的说。
“你确定?”一哲质疑的问。
也不知为什么,只要别人多问一个,你确定?这个词语,很多人都会犹豫片刻,会进一步思考这个问题。
左政想想,毕竟他对这个事情还不是很了解,“我,我们就是睡了一觉。”
“一起?在一张床上?”
左政点点头。一哲摇摇头,“那也不可能啊。”
其实左政知道,这并不是没可能,因为自己和梁夏是裸睡的,他抱梁夏抱的很紧,她在网上查过,当女生生理期的时候是很容易怀孕的,而自己是一个很正常的男性,也会生理反应,加上他们两个抱的紧,羞羞的东西长时间接触在一起也不是没可能。左政这样想着。把事情简单的给一哲说了。
而现在更重要的是,怎么处理下一步,左政冷静下来,倒了杯咖啡,“那现在怎么办?”左政感到恐惧,也感到羞耻,恐惧的是大虎和刘佩当时的情况,场面确实很悲伤,很吓人,他怕自己和梁夏也变成这个样子,羞耻的是自己教育大虎,而现在却和大虎成了一样的人。自己都感觉很讽刺。
“打掉!”一哲的语气很坚定。
“真的要打掉么?”
“那要不生出来?你还要别的选择么。还是说现在的科技能在肚子里先暂存着?什么时候想生了,再取出来?”
“我这是杀生啊!”
事情来得总是没有准备,生活中没有让人准备好了在进行选择和解决,就好比我们诞生的那一刻,上帝也没有给我们任何准备,哇哇落地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要走下去。
那天晚上,左政在意料之内的失眠了,望着星空,漆黑的夜空,月亮是雾蒙蒙的,像一面模糊的灯光,星星闪烁着零碎的光芒,一颗流星划过,成了空中最亮的最美的一道弧线,却也是最短暂的。小时候就听说,天上一颗流星划过,意味着地上一个生命的终结。让左政感到悲伤的是,他还不知道着个幼小生命长的是什么样,说的是什么声音,更不知道他是男孩还是女孩,就要被自己亲手毁掉。
他以为自己是一个负责人的人,什么事情都认真到底,可现在这件事情,棘手的让他痛心。如果可以选择逃避,他情愿逃避。
他给梁夏打了电话,梁夏还没有睡着,“喂?”
“恩!”
“还没有睡?怎么样,好点了吧。”
“好多了!就没什么大碍。”
“恩,话说你今天是真吓人,我还以为你例假来了呢。”
“没有呀,就是来了也没有这么痛过,不过也奇怪,很长时间没有来了,按照日子,前几天就改来了呀,哎!原来它也能迟到。”梁夏笑着。
左政笑不出来了,手机差点从手里掉下来。“没,没来?”
“你怎么还磕巴了?不会是我怀孕了吧?我说那天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我那里进去了,不会是你儿子吧?”梁夏咯咯的笑着,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左政怎么也笑不出来,“你还能感觉到?”
“你怎么问这么羞涩的问题啊,怎么可能感觉到呢,你又没有进去。逗你呢。”
这那是逗左政啊,分明是刺激左政。自己是没有进去,儿子进去了,那才是重点。“快睡觉吧,不早了。”
左政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
第二天的晨光是那么刺眼,如同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左政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清楚自己谁没睡觉,眼睛感觉到很疲惫。起床洗漱,快速的到了医院,他并没有叫醒一哲。没有去一哲那个屋子。
医院里到处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他知道一哲为什么买那么多酸的给梁夏去吃,还有那些来历不明的补品。
去了医院,梁夏还在睡着,他捋了捋梁夏的头发,又懊悔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梁夏醒了,“政政,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么?”
“没有。”
“你怎么这么低落,我没有事情的,可以出院了。”
“你还是住着吧,多养一些时日。”
“哎呀,我真的没事,你和一哲怎么了,感觉怪怪的。这样下去的话,我妈妈会知道我在医院的,到那时她也会担心的。”
“你妈妈?”左政突然意识过来,这可能并不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好好好,咱妈咱妈。看你那矫情劲!”梁夏在左政鼻尖儿上点了点。左政抓住梁夏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梁夏皱起眉来,她从没看见过左政这个样子,隐约觉得左政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左政,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得了什么绝症?”
左政看着梁夏,她快要哭了,他赶紧安慰,“没有没有,别多想了,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学校多没意思呀,对吧!”左政尽量使自己不暴露出来,他不想让梁夏知道,可是这又能瞒住多久呢?
这时,左政的手机震动起来,是班主任打来的。“喂?老师?”
“梁夏没什么事情吧?”
“额……没有,老师,让您费心了。”他该怎样和老师说呢?说梁夏怀孕了么?是自己的?那是该报喜还是报丧呀。
老师长叹一口气,“你呀,让我费心?让我担心才是吧,你说说你啊,留电话号,父母的都是空号,还有梁夏的,你们俩都是空号,耍着我玩呢?”电话那头有点生气。
左政有些尴尬,当时填写档案的时候,左政和梁夏商量着要不就随便填一个吧,一是觉得自己长大了,不需要父母在操心自己了,二是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的事情。这样做点什么事情,父母也不知道。看来那时是明智的选择,不然电话打通后,更是麻烦。
可这件事情自己能处理好么?左政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现在这个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麻烦,少一份担心,包括梁夏本人在内。
“那个,肯能填错了吧,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们很快就回去了,老师你放心吧!”
“上面我先替你们压着,但是你们要尽快会学校,不然到时候纸也包不住火。”
“谢谢老师。”
“行了,谢什么谢,到时候你们回来再收拾你们,让梁夏先安心疗伤吧!”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