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冬祭这话一出,小花泪如雨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底一片颤动,看着白冬祭脸,似乎要把白冬祭样子深深地刻进脑海。
就在小花感觉自己能获救的时候,突然,她的瞳孔放大,一脸惊恐,颤抖的抬起手指向白冬祭的身后,害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冬祭很快就明白了小花的意思,眉头一皱,心道,本着迷药防身用,她自然没有用最猛烈的药,这两人身体壮实,想必是无用了。
正如白冬祭所想,身后的两个大汉并未因迷药倒下,反而摇摇头,清醒了,要知道他们本就是干这行的,对迷药也是有所了解,外加身材魁梧壮实,这点迷药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小意思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大手直接将白冬祭从后给抓住,就在这一刻,白冬祭一手将小花推了出去,冲小花大叫,“快跑!跑!”宛如当年宛心仪被踩在地上时撕心裂肺的叫白冬祭跑。
小花害怕极了,双腿颤抖着,惊恐的瞳孔望着被大汉抓起的白冬祭,出自本能的往后退,不要,她不要,她不要被卖。
“跑!”白冬祭再次大喊道。
就这一刻,小花犹如上了弓的箭,只听白冬祭一声令下,小花转身飞快逃离,她要活着,不要被卖给太监,这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她不要过,不要!抱着这样的信念,小花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见小花逃跑了,白冬祭的心不由松了口气,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小花的逃跑,出乎了两个大汉的预料,愣了好一会,才听,“大哥,这要不要追?”抓着白冬祭的满脸胡腮的大汉别头看向身边的大汉问道。
满脸横肉的大汉,闻言脸色一沉,狠道,“追什么追!人都不见了!”
其实,他们中了白冬祭的迷药后,虽说不倒,但是追人的体力只怕是没有了,满脸横肉的大汉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继续道,“走吧!”
“大哥,那盛公公哪儿?”满脸胡腮的大汉疑惑不解。
满脸横肉的大汉将目光看向了白冬祭,人是挺水灵的,给太监是有些可惜了,但小花跑了,那也只能有她顶上了,相对美人他更爱钱财。
见大哥目光看向白冬祭,满脸胡腮的大汉,有些不舍的道,“大哥,这……”这到嘴的肉就这样便宜给了太监,实在是心不甘呀!
满脸横肉的大汉知道满脸胡腮大汉在想什么,怒斥道,“就一娘们,你不想要钱啦!”
闻言,满脸胡腮的大汉不再说话。
“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你得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满脸横肉的大汉冷笑的对白冬祭说道。
大汉的冷笑让白冬祭心头一颤,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但声音依旧平稳清脆道:“你们想干什么!”
“不什么,待会就把你送进宫。”见白冬祭不哭,满脸横肉的大汉心里多了分赞许,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了,所以不禁和白冬祭说道了起来。
“进宫?”白冬祭皱眉问道。
“盛公公是当今最受宠娘娘身边的红人,你嫁了过去,以后肯定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别忘了我哥俩!”满脸横肉大汉继续说道。
什么!白冬祭在听到这句话后,惊讶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算是生活在深山十年,白冬祭也知道公公是意味着什么,这两个人居然昧着良心做这等事情。
白冬祭脸上变化的表情一一落入了刚说话的大汉眼,只见他的眉头笑了,他是故意的,他就是要让白冬祭害怕,因为他还从未见过那个女子面对他还不害怕的。
收到效果后,满脸横肉大汉冲另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只见抓着白冬祭的大汉将白冬祭拦腰扛起。
被扛起的白冬祭吵不闹,任由大汉将她抗在肩头,只要能进宫,不管怎么样她都能忍。
依旧是三人在这夜色下行走,只是女子变成了白冬祭。
然,就在这深夜,冷月之下,一身黑衣的男子立在屋檐之上,半面玄铁面具在月色下,散发着冷冷的寒光,另一半脸,由散落长发掩盖。
刚刚街头一幕,尽入他寒意眼底,此时他的目光落在了血迹斑斑的青石街道上,随后目光看向小花消失的方向,关于白冬祭被带离的方向,他至始至终没有看一眼,因为,他需要的人,都必须是在生死线上走过的人,只因这样杀起人来,才够冷血,才能如地狱恶魔。
一阵风过,黑影不见。
转眼间,白冬祭就被俩大汉带到了皇城西处的宫门,此时那里已是有两个在等候了。
此时的白冬祭在大汉肩头昏睡了过去,因为她在救小花时用了所有的力气了,这再也撑不住了。
两个大汉走到守在宫门前的两个人,满脸横肉的大汉子立马露出笑脸,弯腰冲身穿红色太监服的人叫道,“盛公公。”
这个盛公公长着一张圆脸,面色很是红晕光泽润,一点浓眉,看上去很是富贵,盛公公是后宫盛岚宫的掌宫总管,深受岚妃赏识,日子过得可谓是风声水起。
虽说日子过的好,可盛公公还是觉得人生遗憾,他不能娶妻生子了,不由每每叹气,后来他这想法被手下的小太监(此时就站在盛公公身后)知道后,不由巴结道,虽说太监不能生子,但是娶了媳妇应该是可以的,就这样盛公公心动了,心想着自己得岚妃宠爱,在宫外买个女子,应该不成问题,于是乎,为盛公公献言的小太监找到了这两个大汉。
“恩。”被叫的人冲大汉点了点头,细声的问道,“我要的人呢?”
闻声,扛着白冬祭的大汉上前一步。
“她这是怎么了?”见白冬祭耷拉着头一动不动,盛公公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怕姑娘给公公惹麻烦吗?给她喂了点药。”满脸横肉的大汉笑着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白冬祭怎么了,但是为了能拿到银子,管他呢!
听了大汉的话,盛宫宫觉得有理,不由伸出手抬起白冬祭的脑袋,这一见白冬祭的小脸,心头一喜,没想到这模子不错呀!
看的出盛公公是满意了,两个大汉相识一笑,这笔买卖是成了。
“咳咳。”盛公公收回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咳嗽两声,这时站在身后的小太监,立马上前来,从怀里拿出了一包银子递给满脸横肉大汉,然后从扛着白冬祭的大汉手里接过白冬祭。
在白冬祭不醒人事时,一场交易完成了。
就在两个大汉掂量着手里银子准备离开时,盛公公开口道,“这女子来历?”
盛公公为人也是谨慎,不然怎能在这深宫里活到今日。
“盛公公放心,这事我哥俩办的干净。”满脸横肉的大汉睁着眼说瞎话。
盛公公听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带着身后的小太监离去,不再逗留,毕竟这事不可张扬。
冷月在这深宫内冷眼旁观着,但却在另一处却是醉了人。
三千月色倾斜而下,洒在一座满是桃花的院落里,白色月光下,每逢微风,朵朵桃花纷纷落下,落在白衣男子肩头。
摇曳桃花树下只见他负手而立,一身锦白袍衫,风掠牵衣袂,翩翩而起,如墨青丝,墨带束绑,微风撩过不由浮浮而动,肌肤通彻犹如白玉,叶眉下的眸,如繁辰般看着远方,红唇微动,便倾动山河。
他白衫胜雪,青眉微皱,眼底担忧,似乎是在为落下的桃花哀叹,玉指伸出接过一朵娇羞桃花,嘴角牵动,不由应验那句此人本是天上有,人间何处寻。
这一幕落进了一个立在不远处的男子眼中,只见这男子身高九尺,着黑色紧袍,宽大的袖口被绳带缚在手腕上,想必这样为了更好的行动,宽厚的手中握有一把玄铁长剑,一张国字脸,粗眉大眼,虽不刻意但眉宇之间已是剑气。
“来啦?”白衣男子未曾移眼,开口说道。
“公子。”黑衣人微颔首说道。
面对公子,他本该是弯腰俯首行礼,可公子说,不必对他行如此繁杂的礼节,公子说的话,他易风向来都是听的,不是应为公子的身份,而是因公子这个人,值得他如此。
易风,年二十八,江湖剑客,一把玄铁长生剑闻名江湖,但在八年前隐于江湖,跟随在了这白衣男子身边。
语毕再无言,望桃花簌簌落下,满地皆是红意,远远看去很是醉人,但在这白衣男子面前,它们都悄然失了色,不知过去多久,只见白衣男子红唇抹上笑意,眉眼笑开,温言道,“易风,你说我还能认出她吗?”
闻言,易风一愣,但旋即明白,“公子,这……”还不待易风说完,只见白衣男子摆了摆手,说道:
“认的出,她是不一样的。”
易风不再说话,看着白衣男子的目光,失了神,虽说公子此时笑着,但是他知道现在公子正在担忧那个女子。
随着公子多年,公子的性情他自然多少是知道的,公子淡泊名利,喜爱逍遥,为人谦和,不予人忧,所以他也不能多开口询问什么。。
公子说的那人他没见过,但关于她的消息总是一只白鸽带来,每每白鸽传来,总见公子眉头笑意多了几分,唯有这一次,公子是愁了。
那是两天前,他本和公子还在北漠,突然一只白鸽划过天空,落在公子肩头,本想着公子看着来信,应该是笑意了然,不曾想,他察觉到公子眼底的惊忧,虽说是转瞬即逝间。
细细想来,唯有那么一个人能让公子如此了。
“夜深了,易风早些休息。”良久后,白衣男子抬眼向易风看去,轻声说道。
“是。”易风垂眉答道后转身离开。
易风离开,白衣男子便将目光至于月色中,唇抹笑意。
十年了,不知是否还会在深夜哭泣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