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能够抚平她心中的不安,陪着他一起沉沦。此刻,她多想时间就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她多希望他不要走,留下来。
广播声不适时地响起,‘飞往xx国的旅客,请注意,现在开始检票登机’。打断了正在拥吻缠绵的两人。
霍涵义不舍地放开了凯丽,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对她认真说道:“过去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手机必须关机,你想要知道我的情况,可以去老宅问问我父亲,知道吗?”
见凯丽认真的点头,霍涵义又说道:“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嗯——”虽然心里不舍,但还是耐心交代。
“我知道了,我会等你的,注意安全。”
凯丽的声音梗咽,但她却还是努力压抑,推着霍涵义向前走。
霍涵义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许多复杂情绪。而后,又转身看着自己的弟弟霍鹰扬,用两个人才能看得懂的眼光示意他。
霍鹰扬知道哥哥说的意思。早在之前,霍涵义就把遗嘱和一把钥匙交给了他,他的哥哥总是替别人考虑,那么自己呢?霍鹰扬其实也想哭,他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他希望哥哥健健康康的回来,他不需要遗嘱里那些死的东西。虽然难过,霍鹰扬还是缓缓点头,他不能让哥哥走的不安心。
得到霍鹰扬的回应这才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过安检了。每走一步,他只觉得自己内心的沉重加深一分,他在心里默默暗示,等我,相信我三个月后一定会来!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凯丽没有看到霍涵义最后的眼神,和眼底的异样。而站在霍鹰扬旁边的夜蓉却是注意到了,这两兄弟的眼神好奇怪,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一样。不过她有直觉这件事情,一定事关重大。
回到自己和霍涵义专属小家的凯丽,内心其实是很崩溃的。霍涵义走了,带着任务离开了,而且还是危险系数较高的剿杀行动,怎能让她放心,虽然她相信霍涵义的能力。
眼前似乎闪过无数和霍涵义在一起的画面,在这个小窝,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这里是他们共同的回忆,承载了太多太多记忆,多的让她喘不过气。
洗过澡,凯丽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枕头上还散发着他身上淡淡熟悉的味道,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凯丽在心底默默想。从两个人吃饭,两个人打闹,两个人同睡一张床。如今,身边的那个人却以不在了,凯丽觉得这个诺大的房间里少了点什么,充斥着叫空虚的味道。她想要的幸福很简单,但现实似乎连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愿满足她。
不知道想了多久,泪水流了多少遍。凯丽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她今晚做了一个梦,和之前相同的梦。梦里似乎隔了一层雾,任是她努力地想要看清霍,却只是看着那个背影与霍涵义相似的男人牵着另一个陌生的女人,越走越远,任她在后面不管怎样叫唤,梦里的霍涵义却头也不回。
“不要、不要、啊!!”
也许是梦得太过投入,凯丽一双小手在空气中不停挥舞,漂亮的小脸上沾满了泪水,被噩梦吓醒后的凯丽,这才挣扎着起来。整张脸上布满泪痕,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沾上了些薄汗。
神志已经清醒的凯丽,开灯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多,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发白。索性也睡不着,不如起床的凯丽走进了浴室。抬头照镜子却被镜子里的那个女人吓到了,这是自己吗?镜子里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是自己吗?凑近镜子面前,凯丽细细打量着自己,双眼如核桃般红肿,眼睛干涩充血,眼底还有深深地青色。面色憔悴甚至还有几颗泪水没来得及落下,还挂在上面。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嘴皮有的甚至已经被自己咬破了。
凯丽被自己这幅模样吓到了,这弃妇模样的是自己?凯丽连忙将自己这番模样收拾了一下,从不化妆的自己也只能用厚厚的粉底小小掩盖一下,遮住满脸的疲惫。
凯丽下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准备给自己做个早餐。凯丽将蛋打散,油已经下锅。但是站在锅前的女人却不知已经神游去了哪里,于是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却发现锅里的油烟越来越大,油锅的旁边已经燃起了火苗,锅里‘噼里啪啦’的溅起来,一个不小心,溅到了她的身上,凯丽吃痛地揉揉手臂,发现被溅到的地方已经红肿一片甚至长了泡泡。
凯丽来不及顾上手臂的伤口,急忙关掉开关,在厨房的角落拿起灭火器,拔掉喷头,朝着起火的地方就是一股劲的胡乱一喷。好半饷,白烟灭了,凯丽这才有惊无险的擦了擦脸上的汗,对自己刚刚的走神感到后怕。
“嘶——好痛”看着手臂的伤口,已经很严重了,再不处理,可能就要感染,虽然天气已经不那么炎热了,但是这烫伤不比其他。凯丽抱着手臂,在客厅找到了那只家用急救箱,这是霍涵义准备的。
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不停的咒骂,难道少了霍涵义,她就不能活了,她就不信。可是——嘶——真的好痛啊,要是他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想到霍涵义,心口更是疼的厉害,他才不过走了一天,她就把自己搞成这样,没事没用!
下午霍鹰扬和霍漠炎来的时候,被凯丽手臂上狰狞的伤口吓到了。来不及坐下细说来的目的,两人便忙不迭地地将她送进医院检查。在路上,霍鹰扬还在不停抱怨:“嫂子,你怎么搞的?我哥才走一天,你就搞出这么多事来,等他回来还不剥了我的皮啊。”
今天下午,两兄弟不谋而合地在凯丽门口碰面了,一个是为着自己哥哥来的,一个却是担心凯丽。两人互相阐明了目的,方才一同进门,没想到却看到这样一幕。
虽然霍漠炎没有出声,但还是能从他的眼里读出心疼和担忧的字眼,两只手交叉紧握,还是宣泄了他内心的紧张。
“我怎么知道,那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还好我会用灭火器,不然你们说不定还看不见我呢。”
凯丽当然不会告诉别人,自己是也因为走神了,很丢人的好不好?霍鹰扬无语问天,以手扶额,一脸忧伤的说:“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会用灭火器呢?”
果然嫂子很强大,跟自己哥哥真是般配啊。天呐,谁能告诉他,连他嫂子都会了,谁不会用灭火器?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京城市医院,凭着他霍家二少广阔的人脉,直接杀进外科,揪着里面正在给护士交代的莫老医生的胡子,拖着走出来,一手指着凯丽,急声说道:“莫老头,快帮我嫂子看看,她被烫伤了,治不好,我就把你胡子给拔了。”
说完,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位莫老医生主任,可是外科界的权威,挂他门诊的病人,还没有在他手里治不好的。这位莫老医生是霍家老爷子的好友,所以两人认识,也不奇怪。只是这莫老医生生性怪得很,唯独最爱他那一把花白的胡子,平常这胡子也是天天打理。莫老医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他的胡子,而最让他头疼竟是眼前这臭小子,一点都不尊重老人。每次都惹得他吹胡子瞪眼,这小子还屡教不改,真真是气煞他也!这次也毫不意外的,莫老医生正在给护士交代病人的注意事项,果不其然又一次听到了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这小子还真是一点都不改。莫老医生抡着桌上放的管子就跟在霍鹰扬后面追。真是惊呆了后面的一干人等。
尤其是那小护士,原来莫老医生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要知道莫老医生在院里说一不二的严肃是出了名的,何曾见过他这么失礼的样子。
“啊!啊!啊!莫老头,你快帮我嫂子看病啊,你追着我作甚啊?”
霍鹰扬边跑边连忙说道。
听到看病二字,莫老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回头瞪了洋洋得意的某人一眼,大有种’臭小子,等会找你算账’的警告意味。然后恢复了一脸严肃的样子,耐心替凯丽检查伤口,仿佛刚刚那人不是他一样。
仔细查看了她手臂上的伤口,又对凯丽询问道:“你这伤口应该是被油溅到的吧?什么时候弄得?可有做紧急处理?”
凯丽认真想了想,然后对他细细说道:“是今天早上弄得,我用消毒水处理过,又涂了一些消炎的药膏。”
交代完,莫老朝他们挥挥手,自己则在办公椅上坐下,似乎是有要事要忙。
上完药,三人走出医院。凯丽这才想起什么来,连忙对身后的两个男人说道:“对了,忘了问你,你们下午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询问地看着两人,表示不解。
哦!差点忘了正事,首先反应过来的霍鹰扬惊呼一声:“哦!忙一下差点忘了,我哥走的时候,有特意交代我,等他走了,你就搬回大宅住。你一个人,大家都不放心,就像今天,要不是我们来的巧,谁也不知道,是不是?”
霍鹰扬认真解释道。最近,他老婆夜蓉已经快要临盆了,他哥走的时候交代他好好照顾凯丽,凯丽一人住在小区,他也不放心,出了什么事,也照顾不到,何况他最近忙的头都大了。
“不用吧,我一个人在小区住的挺好的。”
凯丽还是想在他们的小家住着,等待三个月后,霍涵义胜利归来,而且她习惯呆在那里,那里充满了他们的回忆。
“凯丽,我觉得鹰说的没错,你一个人住在小区,我们大家都不放心,下次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就不好说了”一直没有开口的霍漠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其实他的想法和鹰不谋而合,只有回老宅,他最心疼的人儿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看着她的伤口,他都还能感觉自己的心在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