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对面还有两座小楼,一座沐春楼(其实刚开始还以为是家青楼),是开酒楼的;一座朱氏丝绸庄,听名字就知道是做布匹丝绸生意的。杨麟让杨全福买这里的楼也是因为这两家店,平日客流量极大。在对面酒楼吃了饭的,可以再来杨家店里买甜品;在杨家甜品店里喝下午茶的,也可以在对面叫些外卖;那些逛丝绸店的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妇人,女人逛街累了对于零嘴、甜品的需求度,相信后世男子都是深有体会。
杨全福拉着杨麟就像小学生一样虚心求教了好几天,才大致领会了他的生意意图及以后的发展方向。等硬件设施基本准备完毕,交代了甜品师傅们一些基础的甜品制作工艺后,杨麟就有偏向性的指导一些创新产品的核心技术。这一部分人可不是一般大街上招来的,这些都是百余年来杨家的忠实追随者,杨家从辉煌到没落,他们都不离不弃,从无背叛。
这些天杨家甜品事业处于起步阶段,事情繁杂,忙得杨麟连会“美人”的时间都没有。这家里的美人除了不能会的,其他的都不是杨麟这个年龄段会得了的,能会的就只剩下容儿跟那天买下的小丫头了。
一想起这个小丫头,杨麟就特别有成功感,因为他确实是捡着宝了。当初这丫头买回来时,吓得不轻,战战兢兢也说不出自己住在哪里,又没读过书,不识字。后来问了半天才坑坑巴巴的说出好像村里人都叫她父亲李老实,而她小名叫师师。
当她说自己叫师师的时候,杨麟差点没大叫出来。这女孩儿就这样的经历,杨麟几乎可以判定这个李师师就是那个李师师。后来府里的丫鬟给她洗白白了,穿上新衣服了,再往他面前一站,杨麟这叫一个激动啊:小小年纪,就有这么明显的美人相。看来那两个老鸨子的眼光真是不一般,要是让她们知道杨麟花了五十贯就从她们手里抢走了后来名震京师的超级花魁,一定会吐血三升,郁闷几十年。
这天杨麟从外面回来,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对面李府门口也有一辆马车。说起着李府,看上去不是什么富贵大家族,却也可能是个风雅之家。虽然杨麟还没去拜访过这个邻居,但单看外面院墙布置得这么有韵味,就知道这家人必定也是书香满门。
“顺子,对面这家人是什么人?”这段时间杨义顺就完全成了杨麟的跟班,没办法,杨麟也想跟那些大人物一样走哪里都有牛逼哄哄的随从,可是他现在还没那实力啊,有个小顺子就不错了。
“公子,这是李恪非李大人府上。”
“李恪非?那个是什么样的人?”
“公子,这个李恪非传说是很有名望的士人,进士出身,有一身好学问。只是好像李大人不善钻营,也不喜欢官场的那些勾当,所以现在只是在礼部挂名一个礼部员外郎。”
“顺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嘿嘿,公子,小的在杨家可是以消息灵通闻名,像打听这样的小事,不在话下。”顺子非常自信的说。
“那刚刚这个下马车的年轻人是谁啊?”
“公子还真是问得及时,这个人还是小人上午打听来的。他叫赵明诚,名气不大。可是,人家可是有个非常牛气的老爹哦。”
“赵明诚?”杨麟第一反应是,这名字好耳熟,感觉在哪里听到过。
“公子,你认识?”
“不认识,有点耳熟,他爹是谁?”
“去年新进尚书右仆射赵挺之赵相公,公子可知道?”
“哦?赵相公是他爹?”
“公子,赵相公与这府里另外一个人相比,那也就不算啥了。”
“还有比这个名气大的?”
“公子可知道‘李清照’?”
这乐子可就大了,居然把李清照都给挖出来了,这赵明诚不就是李清照的丈夫吗?这人女人后世里估计连小学生估计都听说过,从古至今传说中的“四大才女”,李清照、蔡文姬、卓文君、班昭(也有上官婉儿的提法,不过很大一部分人认为上官‘德行’有亏,因此暂时不予列举),史评李清照是才学最全面的一位。
“李清照?她,她,她今年几岁?”杨麟心想,如果史料没错,李清照应该已经结婚,至少二十几岁了,这难道是赵明诚带着她回娘家?
“李家娘子今年刚刚十六,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所作诗词绝美,她的才气,在士林里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只不过前些日子听说赵家跟李家有意联姻,怕是不久之后李家美人就要归人家赵公子了,所以公子你还是别多想了。”看到杨义顺说这话时那猥琐的笑脸,杨麟真想一脚给他踹到粪坑里去。
“顺子,晚上还想吃饭么?”杨麟故作威胁道。
“啊,公子,小的看您平日里喜欢开玩笑,所以小的刚刚也只是开个玩笑。”其实顺子也才十六七岁,祖辈上下都是杨家的人,加上杨麟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顺子在杨麟面前还算是放得开。
“你说你这玩笑开的,小爷我今年还不到八岁,就算我真有那心,我能有那‘能力’么?”杨麟有些郁闷,这事整得有点错乱啊,好端端的李清照年龄比记忆中小了一大截,难道史书记载有误?
赵明诚应该是送李恪非回家,他们在家门口又随意聊了几句后,赵明诚钻回车里,原路返回了。
“母亲,孩儿给您请安了。”回家以后,杨麟就学着清宫电视剧里的情形,到赵月奴屋里规规矩矩的给她磕头问安。
“我儿快起。”自从赵月奴习惯了杨麟打小的各种“怪异”的行径后,慢慢的也就能坦然接受他的这些行孝之礼了。
“母亲,孩儿自从来了东京,除了学习家传武艺,战术兵法外,也想拜个名师,学习些治国之道,将来也可以通过科举考取功名。”如果不走科考的路子,倒也不是不能进入官场,看在杨麟父亲杨邦乂功勋的份上,皇帝怎么也可以给他一个赐进士或者同进士出身。不过那多没意思,真的文人是不屑跟这样出身的士人为伍的。所以,大部分的人还是想凭自己的真本事,博取功名光耀门楣。
“杨家久在边疆,东京人脉不畅,你父亲又是武将,不被士人看重,想拜名师,可不容易。”赵月奴说的这话也确实在理,武将可是一直被士人防备着的,那狄青就是个最好的例子,更何况像杨、折、呼延等这些世家级的武将呢。
“母亲,孩儿近日得知一人,可为我师。”
“孩儿所谓何人?”
“就是对面李恪非李大人。”
“哦,这李大人母亲也听说过,确实很有才学,可是想要拜入他门下的弟子多不盛举,我儿怎么知道李大人肯收你为徒?”
“这个就不烦扰母亲了,孩儿自会上门拜师。”
自从杨邦乂要杨麟习武以来,他就每日练习,不敢间断。到了东京后,每天一早起来就得练武一两个时辰,下午自己还要在家学习文化课。杨麟知道,想要成为文武双全的人,前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