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个小道士急忙过去拿了一个踩脚凳子放在了车下面,接着就忙奔了回去。只见车里一只脚伸了出来,穿的是银白色的丝织鞋子,接着是一个淡红色的裙摆露了出来,这正是薛佳枳的衣服了。佳枳整个身子都出来之后脚踩到了下面垫脚的小凳子上,然后文雅地下来了。只见她身姿曼妙,落下来之后就站在旁边,看着车里。接着只见墨乔穿着青白色的衣服钻了出来,然后扶住薛佳枳的手,慢吞吞地踩到了下面的小凳子上。她大伤初愈,元气虚弱,因此才如此下来,若是以前,她一定首先掀起帘子,立刻就轻灵地蹦了出来。
那些道士们一见两个如花般的女子这样文雅娇弱地从车里下来,都张大了嘴巴,不好说一句话。半晌,那一石道长才说:“两位姑娘,请里堂里坐吧。”
吃了茶水,便去后山参观这重重叠叠的道观,又去了后山观赏风景。方小楼和一石一拳两个道士不住地讨论武功,墨乔听了一会儿,也没什么趣味,她对武功本来就没有十足的心思,更何况自己这一年都没法再修习武功了,因此就只顾着和佳枳观赏这里的美景。黄山的景色果然不会让人失望,墨乔和佳枳只觉得越看越有意思。这时候墨乔对洞渊派也没什么厌恶了,毕竟有这么好的山水,想必人也不会很坏。天色将晚,陈墨乔和薛佳枳回来以后,几个道士就把她们安排到了一个甚是精致的客房里。不一会儿就送上了饭菜。饭菜都是素菜,可是也做的精致。
墨乔瞧着房间里的装饰,道:“没想到几个道士们的道观还有这么好的房间,我还以为他们都是住的空空荡荡的只有桌子和床的房间呢。”他们和洞渊派的人约定好了,明天一大早就得走,然后在后山上走一遭,穿过黄山,既看了风景,也少了两三天的路程。
方小楼和一石一泉两个道士讨论武功,讨论了很久。方小楼觉得这二人的武功修为是有的,不过要说到登峰造极地步,恐怕也不可能,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师兄一松道长如何。方小楼问起来,一泉道长道:“师兄正在后堂修习内功,今天还没发出来见过方少侠,明日就好了。见过以后。一定亲自护送三位回去。”
过了一会儿,一泉道士说道:“方少侠,今日咱们讨论武功了这么久,不妨我们就来好好练上一练,谁也不许藏着掖着,好好展示自己这些年以来的武功修为。”方小楼笑道:“好,那咱们是怎么练?是我和哪一位一同与另一位过招还是怎么?”一石道长说:“这怎么能够呢?我师兄弟二人修习武功多年,对对方的武功自然是了如指掌,今日就不放我们二人合力与你打斗,可好?”方小楼笑道:“这岂不是太高看我了吗?”一泉道士大喝一声,道:“接招吧。”说着就拔出了背上长剑。方小楼往后一步跃开,摆好了架势。一石道长也拔出了长剑。方小楼道:“那就不客气了。”说着飞掌上去。一泉道长忙伸出长剑过去挡,而一石也冲向侧边,攻打方小楼的弱侧。方小楼一一格挡开来。一个照面之后,方小楼使出来了山狮步的身法,不住地往他们身上扑去,而两个道士手里均持着长剑,却没什么办法,均近不了方小楼的身。可是方小楼要想在数招之间醒了他们,也确实不可能。方小楼武功修为极高,墨乔自己曾经跟着诛十七学习武功的时候,武功进展极快,可是她也不知道方小楼究竟是凭借着什么能把拳脚功夫练的这么好。只见方小楼一拳猛的朝着一石道长身上打去,速度极快,力道极猛,一石忙侧身去躲,可是肩头还是被擦到了点儿,一石叫了一声,方小楼忙问:“没事吧?”一石接着就又挺出长剑,攻招不断,笑道:“我自然不碍事,不过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方小楼把这些攻招一一躲过。这时三人已经拆了三十余招了。方小楼已经看出了这二人出招的缺陷,即一石道长力道有余,可是变化不足,而一泉道长变化多端,就是出剑的速度有待提升。有了这些,方小楼就想出了改如何对付这二人,可是他却想:“若是出手太重,这就败了二人,他们身为前辈,我这还是以一敌二,岂不是太不给他们面子了?我又何必强呈这个出头呢?”想罢,在和他们二人打斗的时候,方小楼就有意无意地收了三分力,他也不能变得太快,否则被他们发觉了也不好。果然,又拆的二十余招,三个人打的难解难分,方小楼并没有占什么上风,尽管看上去他的出招依旧带着风声,力道没有减少。六十招过后,两个道士相视一笑,接着又变换了一套剑法和方小楼打斗。方小楼见他们现在用的这套剑法要比刚才的精妙一些,不过若要真找,江湖上比这个还要精妙的剑法还有不少。打了这么久,方小楼自然把他们的出招路数已经摸透了七八分,这时要想胜过他们可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这时方小楼又显出了更进一步的颓势,不出二十招,只见一石道长长剑飞快地刺来,方小楼忙乱中去躲,勉强躲了过去。而一泉道长已经暗暗观察了很久,只见方小楼的躲招一有漏洞,一剑就上去了。方小楼忙往后跃,可是还是躲闪不及,摔倒在地。
两个长剑已经对向了方小楼的身子。方小楼哈哈一笑,起身行礼道:“晚辈武功还是不济啊,刚开始承蒙两位前辈想让,还得以拆地数招,可是两位剑法一变,在下可就一点儿也挡不住了。不过败在两位身下,也不丢人。”那一石一泉两个道士也是哈哈大笑,道:“别忘了方少侠是以一敌二,若是你我二人中的任意一个,方少侠都能轻易地打得过我们。方少侠年纪轻轻,武功就到达这种境地,真可谓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方小楼道:“不敢不敢。”
三人又畅聊了一会儿,方小楼就回去安寝了。他依然是看到了墨乔和佳枳安然无恙了才睡,睡也是睡在墨乔和佳枳隔壁,这种时候,对待任何事情都不能马虎。第二日一早,墨乔和佳枳早早地起来了,现在墨乔的身子还是那样,要说好转确实比前几天好了些,可是跟受伤之前可是好了不少。方小楼醒来见到陈墨乔和薛佳枳无恙,内心稍安。方小楼去见一石道长和一泉道长,那二人却说:“方少侠今日何必着急赶路?去湖南就从我们黄山穿过去能省好几天路程呢,在这里耽搁一日也没什么。”方小楼拱手道:“这个我知道。不过我们时间确实有点儿紧迫,还是能抓紧时间就抓紧点儿吧。”那一石道长忙道:“这可不要着急,再过半个时辰,我师兄就彻底出关了,江湖里像方少侠你这种高手可是十分罕见,更何况少侠你还如此年轻,日后少侠可是无可限量啊。”方小楼道:“一石道长过誉了。”那一泉道长道:“方少侠不要过谦,师兄就要出关了。我们师兄在武学上的造诣可要比我二人高得多,这半个多月的闭关修炼,想必他一定能更上一层楼,却不妨再过一会儿少侠和他相见一番,再相互比试比试。学武之人,只有多多交流,和高手过招才能增强武艺,是吧?”方小楼心想这话也不错,黄山洞渊派的掌教就是一松道长,自己既然来了洞渊派,没见真佛怎么能走呢?况且这也不过是耽搁半日时间,于是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在这里等着一松道长,见识见识他老人家也可以。”
这时墨乔和薛佳枳也过来了,说该走去了,那一石道长和一泉道士给她们二人急忙讲述了一番。墨乔心想既然耽搁一日半日那也没什么,就答应了,就要和佳枳往后山去观赏景致。这时方小楼忽见到外面进来了一个男子,是来这里参观道观,烧香的。方小楼定睛一看,原来是温白土,急忙上去相迎。温白土见方小楼在这里也甚是惊讶,方小楼忙把近来的事儿给温白土说了。温白土道:“要不要我和兄弟你一同护送这两位女子?”方小楼笑问墨乔和薛佳枳,道:“你们二人瞧我这兄弟如何?”薛佳枳和陈墨乔都认识温白土,知道他是在说笑,因此笑而不语。方小楼问佳枳道:“薛姑娘,想来你还没有意中人吧。今天我方小楼就给你们做个媒,你看看我这兄弟如何?这身材相貌,这武功人品家世,哪里你不满意的?”薛佳枳哪里受过这种玩笑话啊,只见她低着头羞红了脸不说话。墨乔也喜欢逗逗薛佳枳,笑道:“佳枳,咱们俩来这边,我偷偷跟你说,不让温公子听见。”薛佳枳自然知道墨乔要说什么,因此甩手不去,墨乔和方小楼都在那里笑。而温白土也有些尴尬,道:“方兄,陈姑娘。你们这样说我温白土可真是羞煞了我。”方小楼道:“何来羞煞之说?温兄你在徽州城里可真不知道有多少大家的小姐姑娘们想见你一面呢。今日怎么扭扭捏捏?”
这时墨乔已经带着薛佳枳去后面观赏景致了,前面只有一石道长一泉道士和温白土,方小楼在这儿。四人一聊才知道温白土的武功造诣也很难得。这时一松道长已经闭关结束了,不过还在后堂里面。一石道长道:“方少侠,咱们这就进去吧。我师兄见了你一定欢喜地很。”一泉道士就拉着方小楼往里走,方小楼正想对温白土交代一下,那一石道长急忙说道:“温兄弟,我们要进去见我一松师兄,要么你也进来吧?”言语中甚是客气。温白土不过刚和这两个道士相识,于是忙道:“不了不了,我来这里本就是拜拜神仙烧烧香,游山玩水舒畅心情,就不烦劳二位了。”方小楼自然和温白土关系更好一些,对这个也不是特别在乎,于是和一石道长一泉道士一同进去了。
一石一泉在前引路,方小楼进了厅堂以后,只见是一个十丈开方的大厅堂,厅堂甚是华丽,前面摆了一张床,那一松道长就在那里闭目打坐,只见这老道士白眉下垂,甚是有一番仙风道骨。不过方小楼却心想怎么这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所在的居室这么华丽,真是有些出人意料。一石道长轻声道:“师兄,你看看我请谁来了。”方小楼听了这样一句话很是疑惑,心想自己在江湖上没什么大的名气,一松道长自然不认识自己,不过怎么他们问一松道长“你看看请谁来了”这好像是一松道长认识自己一样。那一松道长把眼睛眯了一条缝,又闭住了,说道:“哦?方小楼是吧?”方小楼恭敬地说道:“是的,正是在下。”方小楼却心想:一松道长明明一直在闭关修炼,他怎么知道自己?
那一松道长慢慢睁开眼睛,起身道:“方小楼?我听说你的武功很是不错啊。”这句话里面竟有几分挑衅的味道。方小楼大惑,可是仍说道:“一松道长这样说可是折煞小辈了。当年一松一石一泉三位道长纵横江湖之时,我方小楼还没有出生呢,如今怎么能蒙的前辈这样说?”这时方小楼已经十分警惕周围的环境了。因为他总觉得十分别扭,这个一松道长本身就很别扭。而一泉道士和一石道士自从进了这个门以后也变得有些异常。方小楼说话的时候眼角把周围巡视了一遍,已经把这里的能看到的情况都掌握地差不多了。
方小楼发觉异常之后,仍然在那里没动,他要见机行事。只听得一松道长“哼哼”地似笑非笑一声,方小楼听得心里发怵,可是也立刻把全身休息力都集中在了一起。一松道长道:“方少侠啊,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年轻的时候武功就高,并且没有什么靠山,是要吃亏的。”这句话陡然把方小楼更吃了一惊,他沉吟片刻,道:“还请一松道长明言。”那一松道长仍然没说话,后面的一石道长却说道:“方少侠,我师兄这是在给你传授道理呢,不过方法却不一样罢了。”方小楼大惑,可是注意力仍然十分集中。这时忽听到一松道长轻声拍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