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孤独站立的颜渡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南然会是他的。
锦轿中,南然和秋菊一同坐着,而那个颜渡送来的丫鬟此时却也在轿中,原本南然以为这丫鬟只是颜渡不放心派过来暂时保护的,但看着丫鬟的表现,颜渡是想将这丫鬟长留在自己身边了。
“小姐,我都叫她走了,她却无论如何不走。”秋菊愤愤的道,方才她和这丫鬟动过手,却发现这丫鬟的武功远远在她之上。
“你叫什么?”南然看着那丫鬟的眼睛问道。
“奴婢青水,愿侍奉在小姐身边。”
青水低着头道,她是颜渡派过来的,来之前颜渡就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不然就算她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我身边不缺丫鬟。”南然看了看青水坚定的神色,些许轻笑道。
青水闻言抬头,南然的神色有些冰冷,一点也不像在宴会上的时候,这个时候的南然就像一块冷玉,没有丝毫温度,疏离感浓厚。
只见青水忽的将身子伏了下去,对这南然重重的磕了三个头,“青水愿一生只忠于小姐。”
倒是个聪明的,南然收了收笑意,示意秋菊将人扶起来,“那往后你便跟着我吧,我房里的事秋菊自然会教你。”
青水暗自松了口气,朝着南然行了一礼,掀了帘子坐在轿外,南然方才便注意到了,这青水的腰间缠着一根鞭子,想来是个武功不错的丫鬟,而方才秋菊和青水进来的时候,秋菊身上的衣服明显有些凌乱,在结合秋菊那有些郁闷的神色,想来这青水的武功要比秋菊高出许多去。
回府后,南夫人看了看这个面生的丫头,倒也没说什么,只让青水好生伺候着,既然进了南家,那南府的规矩还是要守着的。青水的礼数倒是很周全,低声应合着,既不乱看,也不私自走动。
南溪陪着南然回了院子,南然原本想要让南溪坐下喝杯茶再走,但南溪有些拘谨,想来是没怎么来过女儿家的闺房,南然倒也不强留,吩咐院外的侍卫将南溪送走了。
由于青水是刚来的,是以秋菊只是放她在屋外,从不让她沾手南然贴身物品,青水倒也不神情,本本分分的站在屋外,就这样站了几日,南然看着觉得有些浪费人才,便让青水也进屋来,青水闻言却也只是淡淡的带了点头,没有丝毫欢喜的样子。颜渡交给青水的任务是保护南然,只要南然安然无事,青水觉得在哪服侍都没什么差。
这天夜里,轮到青水值班,青水站在廊下,手中握着鞭子,半靠在墙上,但眼神却是十分的清明,不断的观察的四房。
忽的一声闷响,青水忽的站直,拿着鞭子就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甩了过去,但鞭子却被抓住了,青水一看,发现是颜渡,立即跪了下去,想要请罪,但颜渡却将手指置于唇边,示意青水不要出声。
颜渡窸窸窣窣的开了门,跨过屋内一道屏风,就看见南然正侧躺在床上,呼吸平缓。
原本颜渡是不打算干着样的的事的,但是这几日不见南然,他实在是想念的厉害,于是便这般不要脸的过来了,颜渡本打算看一眼就走的,但真正看到南然后,颜渡却忽的迈不开脚步了。
颜渡轻轻的走到南然床边,就这样在她床边坐了许久,直到后半夜才离开。青水见颜渡走后,悬的心终于放下了,原来主子还喜欢做这样偷香的事,青水往里屋看了一眼,里屋内依旧一片黑暗。
第二日早上,青水格外的殷勤,南然有些奇怪的看着不断抢事做的青水,心中闪过一丝怀疑,昨晚她总是觉得有人过来。
想到这里,她朝着青水招了招手,青水立刻走了过来,“昨夜可有什么人来过?”
青水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但依旧镇定的说,“昨夜奴婢一直守着,并未见有人闯入。”
南然还准备在问,院外却忽的喧哗起来,秋菊快速的进来,“小姐,三姨娘院子的丫鬟要见您,怎么拦不住。”
三姨娘?南然皱了皱眉,自从上次将司宇的事情给她透了底后,三姨娘就一直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将司宇接回来,这些天南二夫人被三姨娘的种种小动作放的不行,也就将司宇还给了三姨娘,按理来说三姨娘不该再来找她。
南然看了看青水,还是站了起来。
刚走到院门,一个眼熟的丫鬟就扑了过来,青水眼疾手快的挡在南然面前,将那也换拦了下来。
这丫鬟南然是认识的,是平日里总跟在司伊身边的丫鬟,南然忽觉得一阵慌张,这丫鬟的表情悲痛,不像是装的,莫非是司伊出事了?
“大小姐,奴婢求求您,救救司伊小姐吧!”丫鬟一边哭一边说着。
“带我过去。”
南然带着秋菊和青水一道走了,等到了司伊的房中,见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司伊,南然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么严重。
司伊平日里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就算是遇见什么难过的事情,她眼中的希望也不会消失,但如今这个躺在床上的司伊,满眼的绝望,身上的淤青随处可见。大夫在一边为她诊着脉,等站起来后,太医却摇了摇头。
南然差点都要站不稳了,她不过几日没见司伊而已,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司伊在南府中,到底有谁能将她害成这样。
南然有些失控的推开那个大夫,“秋菊!将京城最好的大夫都请过来!”
秋菊从没见过南然这么震怒的时候,飞一般的去了。
躺在床上的司伊听见南然的声音,艰难的转过头来,在看到南然的那一瞬间,泪不断的从她眼中落下。
“姐姐。”
只一句话,就让南然的心猛然陷了下去,她居然在司伊的声音里听见了绝望,司伊如今虽然看着她,但南然却觉得,司伊的眼神丝毫没有交点,这样的司伊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